文秀蘭轉眸看著笑瞇瞇的黎墨之,覺得自己可能是有偏見,方才沒有專心去看一號作品。“等比賽結束后,我們再點評。”
“好好好。”黎墨子想讓文秀蘭親自點評封清晗作品的目的達到了,也就點到為止,沒有再多說其他。
直到比賽結束后,教室里的參賽選手有序離開后。
黎墨之邀請文秀蘭到一號桌前,請點評。
文秀蘭慢悠悠地看去,不以為意地垂下眼眸。
一眼落下,文秀蘭就被畫中的山河給驚訝到了,再仔細地看去,畫面中的萬千山河似乎就在眼前,手可及。接著繼續看,仿佛置在清風拂拂的山林當中,抬頭所見便是層層疊疊的枝葉,明的沐浴下來,渾暖洋洋。
耳邊似乎還能聽到鳥兒清脆的鳴,蜂嗡嗡地撲著翅膀的聲音;遠還有潺潺的流水聲,的果子撲通掉進水里,魚兒歡樂躍起拍打水面,濺起來的水花一顆顆地落下,水聲淹沒在叢林的唱當中……
“不錯,不錯,不錯。”文秀蘭連連說了三個。
黎墨之就知道封清晗的冠軍穩了,喜悅涌上眉梢上,“文老先生,清晗雖然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作畫,可昔日的功底卻從未丟下過。”
黎墨之還是有點擔心文秀蘭會不喜歡封清晗只了作品過來,沒有親自到現場作畫,特意再做一次解釋。
文秀蘭點頭表示理解,“現在的年輕人 大多數都是浮躁,沉不住氣。”
“難得見到這一作品,真正地讓人靜下來心來。”
“不愧是蘭亭獎的得主,非常優秀。”
被文秀蘭肯定過的作品,攝影師給足了鏡頭,好讓觀眾們也欣賞一下堪比大師的畫作。
鏡頭外,封清晗看著直播間,正是對著自己的作品,心滿意足地勾起角,愜意地挨在椅背上,覺得自己的辦法簡直就是天無。
等比賽結束后,所有的評委老師先看了自己的作品,到時候再去看婧的作品。有自己的珠玉在前,還有前幾屆的名聲在,誰還會管婧的作品?
這樣一來,不僅洗了抄襲的嫌疑,還能一頭婧。
封清晗滋滋地長嘆一聲,“人生就是如此簡單,想要什麼都信手而來。”
“婧啊,婧,別再做無謂的斗爭了。”
“沒人能比得過我的。”
直播里,文秀蘭不吝惜地贊一號作品,
封清晗聽著文秀蘭在旁邊的點評,揚起的角弧度越來越深,眸里的得意全然掩蓋不住,“連文老先生都喜歡我的作品,這下我的冠軍拿定了。”
“婧,你就等著鬧笑話吧!”
再看回直播間,封清晗想知道文秀蘭還說了什麼,就看到彈幕:
【鏡頭太快過去了,我還沒看夠呢!】
【突然想知道書法比賽的作品會出售嗎?想要收藏一號!】
【我也!】
【太漂亮!】
一號作品停留的時間較長,很快就到二號了,接下來的點評時間的非常短。文秀蘭老師再也沒有展出笑意來了。
整張臉都是繃住的。
周圍的氣都沉下去。
在場的所有老師都知道,沒有好的作品,都在替書法界的未來堪憂。
【后面的作品都好無趣啊。】
【是啊,沒有看頭。】
【都不用看了,冠軍肯定是一號了。】
【不是說還有婧嗎?】
【過了嗎?還是沒到?】
【沒到,剛才看到了,婧在最后面。】
【突然好期待啊。】
【勸你們可不要太期待,以免等會兒失過頭。】
【對啊,有一號作品在前,再看其他都覺差了一點。】
文秀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負著手往最后一桌走去。
隨著鏡頭的靠近,二十五號作品越來越近了。
直至鏡頭停住,聚焦對準了二十五號作品。
文秀蘭當即就愣住了,不自覺地放輕了呼吸,直直地盯著書法;其他點評老師被眼前的畫面沖擊,震驚到張著口。
二十五號作品與一號作品是一樣的場景,可描繪的手法卻不一樣。相對于一號行走在山林當中,聽著徐徐清風略過;二十五號作品更像是站在巍巍山峰上俯視,一覽眾山小。
抬頭可見云霧圍繞,清新清冷的空氣帶著山間特有的清甜撲面而來,頃刻間心曠神怡。閉上眼眸,仿佛整個山林都收納眼底,每一都那麼的細致,每一片落葉的脈絡都清晰可見;每一都那麼的細膩,林間奔跑飛行的們各自安好生活,互不打擾。
如同世外桃源靜好。
可等神思回到巍峨的山峰之上,睜開眼再去看山林,不僅是整個森林可見,看得是整個世界,被主宰收服的浩瀚宇宙。
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已歸順,天下太平安康。
真正達到了老有所養,有所教,貧有所依,難有所助,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的境界。
“天下一絕!”歷經滄桑,如同老鐘的嗓音驟然響起。
拉回了沉溺于書畫當中不能自拔的評委老師們,其中就包括了文秀蘭文老先生。
老人穿戴著干凈整潔卻是舊款式大帽子,帶著黑的圍巾,出半張滄桑至極的面容,雙頰深陷,眼窩深深地凹進去,原以為是渾濁朦朧的雙瞳卻是一片清澈。
如同天池上氤氳的池水。
此時此刻,老人激震撼地握著拐杖,仰首看著天花板,嚴肅莊嚴地佇立,“老天不負我啊!”
【????】
【這是誰啊?】
【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去,都沒有留意到!】
【這個老頭干嘛的?】
與此同時,封清晗看著直播里的畫面,震驚到久久不能平復,“這是怎麼一回事?”在的印象當中,婧的書法不是這樣的。
怎麼會變化那麼大?!
不應該的!肯定是中間出了什麼問題,不然肯定是按照的計劃進行。婧的書法沒有改變,還是和以前一樣。這樣,婧就算現場展示,也會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字跡,沒有新奇的地方。
沒有名氣的婧注定是比不過自己的,冠軍始終都是屬于我的。封清晗搖頭,不敢相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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