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老爺子的怒火,確實大大出乎了丁秋生的意料,瞬間變得目瞪口呆。
然而,丁天祿還完全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一臉諂笑地對乾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據我們春秋飯店曾經那些廚留下的典故,明珠豆腐就應該是這般才對啊。您看,每一顆豆腐經過油渣,金黃圓潤,吃起來的味道更是脆。老爺子,要不您夾一顆嘗嘗,一定給您驚喜。」
「驚喜?驚你個頭!這麼看來,當年你們春秋飯店的這些廚,一個個也都是垃圾!竟然還留下了典籍!這東西拿出去,簡直丟人現眼!你們春秋飯店能丟這個臉,但是老夫我!丟不起!滾出去!」乾老爺子又指著丁天祿的鼻子,一頓臭罵。
雖然面對乾老爺子的怒火,丁天祿的心也很是惶恐,但此時的他心更多的是不服,不自地問道:「老……老爺子,那您能否告訴我,真正的明珠豆腐應該是怎樣的?」
正常況下,到了乾老爺子這樣的歲數,是不可能再跟丁天祿這樣的小子置氣了。
就算為此憤怒,直接讓他滾出去即可,犯不著為此真去證明什麼真正的明珠豆腐。
但是,一直以來,明珠豆腐都是乾老爺子心的執念,這道菜在他的心目中更有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位置。
所以,此時面對丁天祿的質問,乾老爺子不自道:「《揚州畫舫錄》記載,明珠豆腐,如明珠一般璀璨,粒粒分明!在燭火之照耀下,晶瑩潤澤,食之外里,口即化。」
「你說說看,你們春秋飯店的這道明珠豆腐,符合了什麼?就連這粒粒分明!你們都做不到!更別說晶瑩潤澤了!明珠豆腐,表面就不可能是金黃!要不然,怎麼可能做得到在燭火照耀下,晶瑩潤澤呢!你們這明珠豆腐,跟麻球有什麼區別?!」乾老爺子怒喝道。
「可是……」在丁天祿看來,既要將豆腐在熱油里煎炸,又要讓其表面不是這種金黃,且要在燈照耀下晶瑩潤澤!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就在丁天祿還想反駁的時候,丁秋生甩手一記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道:「混賬東西,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趕向老爺子道歉!」
丁秋生知道,若是再這般質疑下去,惹得乾老爺子徹底怒的話,那春秋飯店只能吃不了兜著走了。
丁天祿這才閉了,但是等乾老爺子拂袖前往邊上飯店的品鑒臺後,再次不服氣地說道:「乾老爺子簡直就是魔怔了!《揚州畫舫錄》可能就胡說八道地一寫,還真被拿來當標準了?按照那標準,誰家主廚能夠做得到哦!」
「傻兒子啊!我們做不到,那就代表別的飯店肯定也做不到!這種時候,我們春秋飯店不就又有優勢了嗎!但現在,你要真把乾老爺子惹怒了!那就算我們春秋飯店其他菜品再完,出於個人原因,乾老爺子也不會選我們了!」丁秋生怒道。
直到丁秋生這麼說,丁天祿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用力地點了點頭,道:「是是是,爸,我錯了!我……我剛才有點衝了!」
「臭小子!希這次我們春秋飯店別被你害慘了!」
此時,乾老爺子因為心驟然變差的原因,胃口也下去了一些,又是連續七八家飯店,直接一道菜就被乾老爺子槍斃,判了死刑。
直到來到那雪松飯店的品鑒臺旁,看著頭髮同樣已經花白,當年廚雪松的孫子雨伯,乾老爺子的臉上,這才重新出了笑容。
乾老爺子笑呵呵地指了指雨伯,道:「大廚,我對你的印象,可是很深的啊。前兩年,我去過你的雪松飯店吃過飯,當時你做的那道萬福,可是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啊!」
「是嗎?乾老爺子,您能來小店,我就已經倍榮幸了。」雨伯開心地笑道。
「大廚,我對你的廚藝還是很有信心的,再加上你爺爺當初可是晚清著名的廚主管啊,且曾多次承辦過晚清宮廷的萬壽宴,可謂經驗富。所以,別的菜,我都不用嘗了,我相信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只要把那道明珠豆腐拿上來即可!」乾老爺子直截了當地說道。
先前乾老爺子因為明珠豆腐發怒的景,雨伯自然都看在眼裏。
所以此刻,雨伯早已將明珠豆腐準備好了,親自呈上后,道:「乾老爺子,剛才您對明珠豆腐的見解,我也都聽到了。您說的實在太對了,明珠豆腐就應該是您說的那樣,尤其是據我爺爺的記載,當年乾隆之所以親自給這道明珠豆腐賜名,就是因為明珠豆腐那璀璨晶瑩,跟西湖能夠融為一。所以,晶瑩潤澤,必須是明珠豆腐所備的第一要素。所以,您看!」
說完,當雨伯揭開蓋在盤子上的陶瓷罩子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驚呼了起來。
雖然很明顯,盤子的底部放了一顆小小的燈源,但在這燈源的照耀下,使得每一顆豆腐粒粒分明的同時,都能清楚地看到豆腐部的畫面,還是震驚了現場所有人。
這就是乾老爺子口中所說的粒粒分明,璀璨晶瑩吧!
這明珠豆腐的值,未必也太高了一點。
乾老爺子自然也覺得眼前一亮,滿臉的欣喜道:「厲害!厲害啊!剛才那春秋飯店的小兒!你過來!你看看,這才是真正的明珠豆腐!現在,你明白我說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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