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遇也聽到了那聲詭異的聲,離的不遠,他皺著眉說道:“估計是上山砍柴的阿婆不小心扭到腳了,經常這樣,你坐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喻遙開著手電筒,聽他這麼說就點了點頭。
螢火蟲還在半空之中飛舞。
深呼吸了一口氣,鼻息間滿是梔子的清香味,心里猶豫了半會兒還是決定給靳澤承打個電話。
這男人可是老公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靳澤承幾乎是一秒接通,他人還在公司,今天想一晚上把重要的文件都看了,然后明天才好坐飛機過去找這沒良心的小姑娘。
真是一天不教育就要上房揭瓦了。
然而一聽到那專屬鈴聲,還是沒骨氣的服了,嗓音又啞又繾綣:“遙遙,還在生我氣麼?”
關于諸月姌的那件事,他其實一直都是個很尊重商業合作伙伴的上司,無關別,諸月姌工作能力很強,又是遠庭一開始的老員工,在國外開拓市場那兩年,也陪著熬了無數個通宵。
有苦勞,更有功勞。
那會兒的猶豫其實是他在思考為什麼諸月姌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不關心員工的私下生活,自己的私生活也全部都是喻遙,頭疼一個都來不及,哪有功夫去猜別的人心里的彎彎繞繞。
倒是沒想到就那麼一小會兒間隙就把喻遙給惹炸了。
說到底還是他的錯,沒給夠這小姑娘足夠的安全。
總之怎樣都是栽了。
喻遙聽見他的聲音,鼻尖驟然一酸,語序組織的不好,七七八八的把高一去古鎮春游的事說了一遍,其實很篤定:“給我放螢火蟲……讓我不害怕的人是你,對吧?”
真的很希是他,竭盡全力的去找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喜歡不僅僅只是那種從小到大哥哥對妹妹的關。
靳澤承聽到突然問這事兒,眼皮跳了跳。
他的青春時期一直淡定從容,很會去干什麼叛逆瘋狂的事,但是抓螢火蟲這事兒絕對算一件。
學校春游的地方離他奧數比賽的地點不算太遠,當天一結束他想也沒想就打車打算去找喻遙了,但沒想到抵達時天還是全黑了。
小姑娘坐在自己班級的人圍的圈里,也不知道在玩什麼,堵著耳朵偏偏又雙目有神的死死盯著對面開口講話的人。
他一直都很希喻遙能融進大集里,從兒園開始就沒見有什麼玩的特別好的朋友,但也不是什麼斂害那一掛的,這種況持續到了高三為止。
和所有人都保持著忽遠忽近的同學友誼。
所以知道這小姑娘給所有同學留的聯系方式都是假的后也不足為怪。
現在想想,好像邊的朋友只有那一個自己在國外上大學時認識的湯以安。
所以他本人也對湯以安很敬重,很謝在自己不存在喻遙的那段空白時間里的所有陪伴與照顧。
那晚他一直在待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里,用空了的礦泉水瓶抓了很多很多螢火蟲,不太熱的天氣里,他的汗水把上都全部浸了。
大半夜果不其然看見了喻遙巍巍從帳篷里走出來上廁所,膽子真是小的不行,走回來的路上被風一吹都能蹲下來抱著腦袋一不。
怕這只小烏大半夜哭的把所有人都吵醒,靳澤承就把那些螢火蟲全部放了出來。
給一場早有預謀的浪漫。
后來應該是的同學也出來上廁所,小伙子還算有禮貌,心的把給送回到了帳篷里。大風小說
那群螢火蟲也滿滿飛散。
隔了半晌,喻遙才聽見電話里傳出的回答,男人懶洋洋的說道:“不是我是誰?真當自己是話公主,還能號召螢火蟲了是吧。”
喻遙很小的時候,他就給念了很多安徒生話故事,每天晚上看聽著這些東西睡,心很復雜,生怕腦子不好。
畢竟大院里其他小孩晚上睡之前聽的都是英文磁帶。
得知真的是他,喻遙頓時覺得眼眶都酸酸的了,不自覺的撒著,尾音麻麻:“老公,你對我真好,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害怕來著……”
靳澤承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見那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接著喻遙立馬字正腔圓的對他說:“謝謝,我不要辦理你們的保險套餐,再見。”
“……?”
老婆是個變臉大王應該怎麼辦?
喻遙看著走回來的白澤遇,幾乎是條件反的對著電話里的男人這麼說的。
聽到幾聲“嘟嘟嘟”的響聲,靳澤承氣笑了。
家里那剛給裝修好的練歌房好像也沒什麼存在的必要了,他現在就讓蔣遠找人去把它給拆了,那麼好的隔音效果,放張床進去,完全可以打別的樣子。
而且就那唱歌水平,上電視簡直就是污染全國人民的耳朵。
白澤遇走回來,對解釋道:“我們走吧?那阿婆還在那邊等我們,腳扭了,我攙回去。”
正好和回學校職工宿舍是順路的。
喻遙點了點頭。
這個阿婆一直在和白澤遇用方言流,一個字也聽不懂,只是走到一盞小路燈下才被嚇了一條。
因為阿婆頭上戴的鴨舌帽竟然是prada的,做工不像是假的,從小就接這些奢侈品牌的喻遙有自信自己能夠一眼分辨出東西的真假。
下意識的和昨天吃晚飯時,那個婦人遮遮掩掩的黃金項鏈聯系了起來。
這村子里的人……過的比很多城市工薪階層的打工人都要富裕。
而且這阿婆好像并不認識什麼牌子。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頂帽子,包括家里很多其他的大牌,都是在鎮上水果店里當送貨員的兒子給買的。
“白老師,后面那個小姑娘可是你朋友啊?長得真是水靈靈。”
白澤遇笑了一聲,月下的臉頰清瘦俊逸,“是我從高中開始就喜歡的孩。”
阿婆聽得懂,笑的頭上的帽子都快差點掉了。
和喻遙一樣覺得這個村子奇怪的還有霍木松,他知道,現在這個房間里不止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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