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答應。”一說，顧飛英就知道打什麼主意。

想都沒想就拒絕。

喬聽南就知道他是這個反應，直接說，“我又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你……”顧飛英瞪，“知道我不同意，你還說？”

“你不同意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做事為什麼要經過他的同意？

噗！

顧飛英捂著口，差點吐。

“你就氣我吧！”他早晚被他氣死。

“有嗎？”喬聽南一臉無辜。

顧飛英瞪一眼，咬牙切齒地說，“我明天把你鎖在屋里，看你怎麼去？”

“你敢！”喬聽南瞪他。

“你看我敢不敢？”還有他顧飛英不敢做的事？

不是門，窗戶也得給釘死。

看怎麼往外跑？

顧飛英心想。

“哼，你敢把我鎖家里，我就跟你離婚。”喬聽南瞇眼打量他，見他不像開玩笑也威脅回去。

這話一出，可把顧飛英氣得不輕。

剛才是想吐，現在就是真的要吐了。

“你就想氣死我好守寡是不是？”顧飛英真想打鐵鏈子把這個沒良心的人給鎖起來。

離婚？除非他死。

他死也不離。

“誰讓你管那麼寬？”喬聽南沒覺得自己那麼做有什麼問題？

危險是有，但不多。

不是還有薛寶方他們嗎？

那麼多警察還能讓出事不？

要是放任不管，誰知道還會有多個秋草出現？

了解顧家興那人。

一旦嘗到甜頭，他只會越做越過火。

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就有必要阻止他禍害無辜。

但這些沒法跟顧飛英說。

一旦說了，他肯定要追問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讓怎麼解釋？

撒謊就得用無數個謊言去圓謊，太累。

不撒謊又能怎麼辦？

有些事不想，也不能跟顧飛英說。

即便說了，他也不一定相信。

傍晚，喬聽南做好飯喊他吃飯。

半天沒反應。

以為他睡著了，就去敲門。

門沒關，輕輕一推就開了。

顧飛英也沒睡，坐在那兒埋頭雕東西呢。

“吃飯了。”又喊一聲。

“不吃。”顧飛英賭氣似的回了句。

繼續低頭雕東西。

喬聽南很見他跟小孩似的賭氣，也好奇他在雕什麼？就走上前。

雖然只是半品，但還是能看出來雕的是嘯天。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藝。”喬聽南夸贊道。

顧飛英嗯了一聲，頭都沒抬。

還故意挪了挪，背朝。

像極了跟家長賭氣的小孩。

這人真是……

喬聽南哭笑不得，覺得好氣又好笑。

往床上一坐，道，“你生氣歸生氣，飯總得吃吧？”

“死算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悶悶地說了句。

噗！

喬聽南差點笑出聲來。

要不要這麼稚？

“顧飛英同志，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是二十四歲，不是兩歲。”意思，別這麼稚。

“哼！”顧飛英扭頭不搭理。

喬聽南無奈，手把他手里的雕刻刀拿走，說，“先吃飯，吃完飯再雕。”

“我不……”剩下的話還沒說出來，手就被牽住。

就聽說，“聽話，先吃飯，嗯？”

然后，還沖他笑了笑。

顧飛英到邊的拒絕就咽了回去。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坐在堂屋端起碗開始吃飯。

顧飛英：……

“我專門托人給留的豬大腸，你嘗嘗味道怎麼樣？這玩意兒理起來太麻煩了，我手都快斷了。”給顧飛英夾了一塊炒豬大腸讓他嘗嘗味道，一邊抱怨。

“下回我收拾。”顧飛英比腦子快，說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就想給自己兩個子。

想好要給個教訓，讓知道離婚這種話不能說，更不能做。

結果呢？沖自己笑笑，就啥都忘了。

抱怨兩句，他比腦子還快。

真是太不爭氣了。

一生氣，他就想多吃點東西堵住自己的。

東西吃里，就發現，真香。

不知不覺，吃了三大碗。

肚子撐得溜圓，癱在椅子上彈不得。

覺到有人在看自己。

抬頭，就對上喬聽南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神。

顧飛英頓時想找個地鉆進去。

太丟臉了。

“陪我出去散散步吧？”聽著是詢問，其實沒給拒絕的機會，拉著他就往外走。

顧飛英還想氣點，說不去。

話剛到邊，又咽回去。

為什麼？

他媳婦兒挽他胳臂了。

四舍五，媳婦兒就是跟他手牽手白頭到老了。

親媳婦兒還能咋辦？

甩開萬一生氣以后都不跟他親近了，他跟誰哭去？

“還生氣呢？我也不是故意氣你，但這事我既然遇上了就一定要管。你也別問為什麼，問了我也不會說。”喬聽南挽著他的胳臂，不不慢地邊走邊說。

顧飛英聽得皺眉，“那你也不能說離婚。”

“我那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沒聽出來？”目前還真沒離婚的打算。

這男人雖然狗了點，有時候也確實氣人。

但還不至于到離婚的地步。

要是可以，這樣過下去也不是不行。

他那兒不行，對男人也很排斥，不想嫁人生子。

當一對表面夫妻，也能堵住別人的。

如果他哪天病治好了，又遇到喜歡的人想跟離婚，肯定也不會攔著。

在那之前，他們就這樣給彼此當擋箭牌，也好。

顧.擋箭牌.飛英：“離婚是能隨便說的嗎？喬聽南同志，你這是對婚姻的不尊重，對國家律法的不尊重。”

“那我跟你道歉。”他連國家律法都扯出來了，再不道歉，怕他把偉人同志都搬出來鎮。

“你必須跟我保證，以后不會再說離婚。”顧飛英嚴肅地說。

喬聽南本來也沒跟他離婚的打算，就順著他說，“好，我跟你保證，只要你不在外面搞，不做違法紀的事我肯定不跟你提離婚。”

“回去你得把這句話寫下來，還要簽字摁手印。”顧飛英得寸進尺地提要求。

“……行。”喬聽南心說，我全當哄小孩了。

目的達的顧飛英心轉晴，從被挽著胳臂改牽著的手去遛彎。

遇到人就笑瞇瞇地打招呼。

“兩口子遛彎呢！”

“是啊嬸子。”

“小兩口真好，還手牽手。”

“南南怕黑，我牽著免得摔了。”

“喬知青這是懷上了？”

“沒，回頭有了請嬸子吃喜蛋。”

……

跟顧飛英那如魚得水的狀態不同，喬聽南想找個地鉆進去。

這男人就不能夸。

剛才還覺得他靠譜，轉個就不干人事。

偏偏狗男人力氣還大，他不松開，別想把手回來。

“別鬧了，再鬧下去我就沒臉見人了。”喬聽南都能想象到，明天村里會傳什麼樣子？

的老臉啊！

“噓，演戲演全套，有人盯著呢！”顧飛英佯裝給理頭發，低聲道。

喬聽南下意識要轉去看，腦袋剛一下就被摁住。

“別看，在你三點鐘方向。”顧飛英提醒道。

順著顧飛英說的方向用眼角余看過去，就看到顧家興正惻惻地盯著他們，眼神里滿是怨毒和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