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只覺得后腰一塊都要被榮音揪下來了,疼得鑽心。
他瞪著在他上作的小人,咬著牙切著齒,揚聲道:「阿力!」
候在營帳外面的阿力應聲而,「帥有何吩咐?」
「送客。」
段寒霆從后槽牙蹦出兩個字。
陸卿卿小臉一白,走上前去,急急地喚道:「則誠……」
「這個名字不是你的,軍營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段寒霆攥住榮音的手,面沉然,冷冰冰地對陸卿卿道:「下次若再不請自,我對陸小姐,就不像今天這般客氣了。」
不顧人楚楚可憐的小臉,段寒霆回頭,犀利的目向阿力。
「還有你,」他微瞇眼睛,聲音鐵寒,「自作主張將人放進來,把人送走後,自己去領五十軍。」
阿力心裏一突突,他就知道給帥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主子肯定饒不了他。
五十軍,指定皮開綻了。
卻毫不敢遲疑,「是。」
「陸小姐,請吧。」
陸卿卿一臉的委屈加不甘心,可段寒霆和榮音始終四目相對,眼睛裏除了彼此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讓不氣悶,他們二人的關係,真有這麼好?
不信。
商業聯姻而已,榮音一個小小的庶,帥怎麼會對如此青睞,只是圖一時新鮮罷了。
在男人這件事上,從來就沒輸過,就不信了……
拿不下段寒霆誓不為人!
陸卿卿冷哼一聲,氣咻咻地隨著阿力走了出去。
而營帳之,段寒霆端著的表徹底失控,扭曲得四分五裂,捂著自己的后腰,「使這麼大勁兒,腰都要斷了,我腰斷了對你有什麼好。」
「活該,誰讓你背著我在軍營私會人的?」榮音瞪他。
段寒霆豎起兩手指頭,板著臉道:「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見嗎,那個人,不是我讓進來的,是自己要闖進來的,我跟沒關係。」
他一本正經地跟榮音解釋,皺著眉頭,認真的像個小老頭。
榮音不聽,更不信,「你來,這軍營你說了算,你如果不讓進來,進的來嗎?」
「我剛說的話你又沒聽見不是,是阿力,自作主張放進來的。」
段寒霆有種百口莫辯的氣憤,從鼻腔里噴出一口濁氣,叉著腰氣道:「阿力這個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五十軍便宜他了,再加五十!」
榮音一聽便急了,「你拿阿力撒氣,如果陸卿卿真的和你沒關係,他敢自作主張把人放進來嗎?」
段寒霆一貫惜字如金,練的是拳腳,使的是槍桿子,唯獨皮子上的功夫差點。
他不善辯論,更不善和人辯論。
和榮音吵了兩個來回,只覺得頭都大了,這人一旦吃醋生氣,真的是胡攪蠻纏,一點兒道理都不講,分分鐘讓人抓狂。
「我、我都跟你說了,我跟沒關係,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段寒霆嗓子都快冒煙了,一天也說不了這麼多話,這怎麼還解釋不通了呢,他暴躁地捧著腦袋撓了撓頭,深吸一口氣,再次出兩手指,沉著臉道:「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這個什麼陸卿卿,我跟沒,更沒意思,不是過去時,不是現在時,更不是將來時,是自己非要主上來的……」
「主上來,你就不會推開,將轟出去嗎?」
榮音本來沒怎麼生氣,吵著吵著也來了脾氣,「我知道,你們男人對於主送上門來的人一般都不會拒絕,更何況是陸卿卿這種大。」
「嗎?」段寒霆一臉疑問,「哪兒?長得有你半點好看嗎?」
榮音一怔,角不住地彎了起來。
隨即又抿起來,「你現在說這些沒用。我之前跟你說過,你要是嫌棄我,不喜歡我了,你就告訴我,我肯定離你遠遠的,離了你,我又不是不能過。但是我不喜歡我的男人在家是一個樣,在外面又是一個樣,夫妻之間是要彼此付出、互相坦誠的,我不希你對我有任何的勉強和瞞。」
段寒霆聞言面容倏然冷下來,沉的跟鐵似的,「你是不是天想著離開我,給自己找各種退路。」
「不是我想離開,這取決於你。」
榮音抿著,臉也不甚好看,「我也不願意給自己找退路,可圍在你邊的鶯鶯燕燕這麼多,今天你喜歡我,難保明天你就會喜歡上別人,且不說陸卿卿,單是我們榮家的兒,不都地想要嫁給你嗎?這還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更是數也數不清楚吧。五不還給你往床榻上送過人嗎?」
「這就是你對我的認知?」
段寒霆呵笑一聲,心頭蔓起一陣強烈的怒火,上前兩步近榮音,撲面而來的寒意讓榮音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直接在了牆上。
一隻大手握拳,重重砸向頭一側的牆壁,一聲悶響震得榮音頭皮發麻,一臉驚懼地看著男人。
段寒霆瞇眼,居高臨下地看著,目凌厲,聲音沉冷,「那你呢?」
榮音心臟狂跳,「我、我什麼?」
「你就沒有慕者麼?」
段寒霆冷冷回敬,「陸子易為了娶你,不惜忤逆他的母親,得知我要娶你,差點跟我絕。還有韓家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走的很近。」
榮音瞳孔皺,沉靜的眸子直直地看著他,「你不信我?」
「是你,先不信我的。」
段寒霆一字一句。
兩個人針尖對麥芒,你一句我一句,越吵越兇,氣氛凝固一團,如同冰窖一般,將兩個人的心都凍住了。
「撕拉——」
伴著布帛撕裂的聲音,接著「咚咚咚」,幾個小兵像疊羅漢一樣一個疊一個地撲倒進來,「哎呦」聲此起彼伏,一看就是在外面聽來著。
趴在最上面的小傲看著榮音和段寒霆,尷尬地咧了咧,「嘿嘿,沒站穩……」
「想死是嗎?」
段寒霆原本心就不佳,這會兒火氣全被這些兔崽子挑了起來,斷喝一聲,「滾出去!」
小傲等人趕手忙腳地爬起來,「滾」了出去。
被這群熊孩子科打諢一通,榮音的緒倒是平靜了下來,對著男人的背影淡淡道:「我不想和你吵架,除了傷,一點兒好都沒有。我今天來,是給你送禮的,之前一氣之下把你的手錶隨便送給別人,是我做的不對,所以我想重新給你買一塊來彌補。只是我沒想到,一來就撞見了陸卿卿小姐……」
苦笑一聲,輕呼一口氣,「是我小心眼了,我以為這軍營,除了我,你不會輕易讓另外的人進來,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以為我會是那個例外。」
榮音攥著手,拚命抑著鼻腔的酸,「我、我走了,不打擾帥辦公。以後,我也不會來了。」
尾音帶著一哽咽,榮音繞過男人,便疾步往外走。
段寒霆手去勾,沒有勾到的手。
兩個人就這樣,肩而過。
……
榮音走出營帳,小傲等人齊刷刷圍了上去,見通紅的眼圈,關切地問道:「夫人,你怎麼了?你哭了?」
「沒有。」
榮音吸了吸淚,啞著嗓子道:「風大,瞇了眼睛而已。」
忍了淚,勉強挑起一個笑容,「我走了,你們好好訓練,改天……」
本想說「改天再來看你們」,可一想剛才撂的狠話,不由一頓,話到邊便了,「改天再派人給你們送好吃的。」
吃的都發完了,榮音在眾士兵不舍的目下笑著和他們揮手告別,也看到了走出營帳的段寒霆。
笑容倏爾一頓。
要的,是一心一意的。
如果這份註定要分給很多人,那麼寧願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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