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蹦出腦海的一瞬間,就被榮音打消了。
一笑,怎麼可能呢?
要是只因為這個,何至於非要鬧到跟離婚的地步,估著還是為了慕容妍,英雄一怒為紅,只可惜到頭來犧牲的人卻是。
離都離了,多想無益。
後面幾天,榮音辦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就是收購了《知天下》的報社。
這一舉震驚整個報業,就連婉瑜也特意過來問,「你這是打算徹底進軍報界了?」
榮音還真有這個打算,只是計劃比原先提前了些。
之前被拍,在醫院門口「威脅」那兩個拍的記者如果再不老實就收購他們的報社,並不是信口胡說,而是早就了這個念頭,沒想到那倆記者竟沒把的話當回事,為了雜誌銷量不經允許私自把照片弄雜誌封面發行,還自作主張登了的徵婚啟事,這兩件事徹底讓榮音怒了。
老娘不發威,你們真當我好欺負呢?
應邀去大學做演講,臺下有學生提問,問榮音為何收購《知天下》,是不是打算踏足報界了?
榮音回答了這問題。
「新聞在當今社會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報紙的存在應該作為民眾的舌,為廣大的老百姓說話,而不應該為整日報道豪門辛的桃小報。上海的《申報》和《新聞報》是發行最廣、銷量最好的兩家報紙,也是當今報界的權威,就是因為它們的報道及時而且真實可靠,敢議論時局,為民請命。我進軍報界沒有別的目的,就是希能夠報社和記者朋友們將專註力放在時事新聞上,不要拘囿於我上。我的私生活,也沒什麼值得關注的。」
這一番話既從己出發,又從百姓的角度,批評了京津一帶報界的弊端,引發了許多人的共鳴,也讓京津一帶的報社脊背發涼,趕調整方向。
很管用的是,後面幾天發行的報紙,果然多了許多時事新聞的版面,關於段家和榮音的新聞報道,全然不見了。
而榮音這邊,既然正式進軍了報界,便不是說說而已。
正好那天在大學演講后,的演講引發了許多教授的共鳴,幾位教授對當今新聞的看法跟榮音的思想十分共通,所以在徵得了陸子易的允許后,便聘請了幾位教授擔當主筆,開闢專欄,議論時局,對國外的大事發表看法,對《知天下》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口碑是上去了,但銷量比以前遞減了很多。
榮音到底是個商人,不願意也不可能做賠本的買賣,眼看著雜誌發行不了都要砸在自己手裏,也倍頭疼,詢問婉瑜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婉瑜是資深記者,兼新聞主筆,幹了這麼些年頭,也總結出了一套經驗。
對榮音說,「其實你想做時事新聞我理解,但是每天的新聞說白了就是那些,而且現在看新聞的人群還集中在知識分子和男人上,你想之前的各大報紙為什麼整天專註報道那些家長里短,豪門八卦,其實就是因為好賣,服務,那些豪門的闊太太不像你,們就喜歡看這些八卦聞……」
婉瑜一番話點醒了榮音,改革是可以的,但要取其華去其糟粕,沒必要改的面無全非,也沒必要矯枉過正。
榮音吸取經驗教訓,很快調整了方向,對報紙、雜誌進行改版后,又聘用了幾個文人墨客,專門發表一些才子佳人的小說,以此來吸引。
方向調整好之後,果然《知天下》的報紙和雜誌銷量大增,每天發行出去很快就被搶購一空,短短數月,榮音名聲大躁,又干了一項實業。
——
醫院病房裏,慕容妍看著今日的《知天下》,正在連載的一篇才子佳人的故事很合的胃口。
故事寫的很好,但其實老掉牙的,講的是一個賢妻陪著丈夫創業,丈夫功名就之後養二-,拋妻棄子的故事。
雖然節老套,但依然賺足讀者的淚水,眾人皆憤憤不平,並把故事代段家,說段寒霆就是故事裏那拋妻棄子的丈夫,榮音是賢妻,是小三。
作者在故事的結尾上說,」糟糠妻子不可拋,續弦不及原配好。」
慕容妍覺得這可能是榮音故意讓人寫的,借這個故事來諷刺,但之前故作大度,現在又對口誅筆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就有些難看了。
如果真是小三,或者段寒霆真的是為了跟榮音離的婚,那挨一頓罵也沒什麼,可事實並非如此,那為何要平白無故挨這一頓罵?
因此當段寒霆派副過來給辦理轉院,要將轉回奉天之時,慕容妍拒絕了,「我要見段寒霆。」
一直等到晚上,段寒霆才趕過來,見面就問,「為什麼不肯走?」
「為什麼要我走?」
慕容妍不答反問,「讓我回奉天,那你也回奉天嗎?」
段寒霆漠然道:「我過段時間回去。先把你安置到奉天醫院,明天你和他們一道乘列車走。」
慕容妍瞳孔微,「你還要把我安置到醫院?」
「不然呢?」段寒霆眉頭微蹙。
慕容妍看著段寒霆淡漠的神,只覺得心頭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為什麼?你既然都和榮音離婚了,為什麼不把我接回段家?」
段寒霆看著,一臉「你在說什麼」的疑模樣,點上一支煙,淡淡道:「我和榮音離婚,跟你沒關係。」
慕容妍「呵」一聲冷笑出聲,「跟我沒關係?你這話講出去,你問問誰信,恐怕連榮音都不信吧!你讓我了萬眾唾罵的小三,不應該給我一個代嗎?」
「我養著你,供你吃供你穿,難道不是對你的代?」
段寒霆噴出一口煙霧,又道:「等你徹底痊癒后,你可以出去做你想做的事,不過現在不行,外面太危險了。」
慕容妍聽著他的話,沒聽出一一毫對自己的關心,「你既然不喜歡我,也沒想要我,那為什麼要和榮音離婚?又為什麼故意養著我,讓誤會?」
「我說了,跟你沒關係。」
段寒霆聲音清冷,「至於罵名……你以前不是說你是真心喜歡我,對做小三還是做小四本不在乎嗎?現在又矯什麼?」
一句話,噎的慕容妍半死。
這的確是曾經說過的傻話,當時慘了他,一心只想把他留在邊,想要嫁給他,那時候是真的不在乎,只要能跟了他,什麼都願意做。
那會兒以救他的命為條件,迫他跟榮音離婚,跟自己結婚,他不同意,的沒辦法,只好自己登報發了聲明。
結果人家夫妻同心,上演了一場「千里救夫記」,就這樣把給踢出局,秀的一出好恩。
沒吃到還惹了一,死了心,放棄了。
可現在,已經不想做段夫人了,他又偏偏跟榮音離了婚,弄的好像要娶的模樣,也真信了他為了補償要給一個代,照顧一生一世。
但結果呢,這個男人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冷無,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想過要娶。
而自己呢,事與願違,白賤一回。
慕容妍氣得渾發抖,將手中的雜誌朝段寒霆扔過去,眼眶通紅,大聲質問他,「段寒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段寒霆手接過雜誌,看著上面《知天下》這三個醒目的大字,想起月前那一版的雜誌封面,那個穿著紅長袍的榮音,冷漠的面容皴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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