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靈靈真是太棒了。向前,你放心,來北京我一定好好照顧。”
電話里喬向秀也很高興。
“二姐,也不用怎麼照顧,們班主任關老師送過去,統一有住宿,也不用花錢,我的意思是萬一有事,二姐你給照應一下。畢竟靈靈還小,離家又遠。”
喬向前不放心閨一個人去,可家里的事也走不開,幸虧是老師帶著去。
“放心吧。你到時候把車次時間告訴我,我和老師聯系。一定把咱們靈靈照顧好。”
這邊喬向前不斷“嗯嗯”回應著,喬金靈在旁邊乖乖聽,好久沒見二姑姑,也不知道現在變什麼樣了。
“對了,二姐,季時節說新款秋季皮鞋正在做,肯定能趕上秋天賣。你就放心吧。”
喬向前又說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后面的人都在排隊等著打電話,要是說太長時間,別人會有意見。
“爸爸,什麼秋季新皮鞋?”
喬金靈警惕問道,爸爸什麼時候讓喬向秀和季時節搭上線的?
“哎呀,小狀元,你心自己競賽就行啦,大人的事就別管了,你是不是想要新皮鞋?回頭爸爸給你帶一雙。還想要什麼,爸爸給你買,別不好意思說,爸爸現在錢多著哩。”
喬向前神得意,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個好閨,能設計皮鞋,還能參加詩詞競賽。
“好吧。”
喬金靈無奈,現在爸爸腰包鼓起來,心也跟著膨脹,以前有事都會和孫慧芳商量,如今都是自己拍板決定。
至于花錢,也不再打細算。一冒尖戶打扮,什麼貴穿什麼的,只選貴的不選對的,一雙油蹭亮的大皮鞋,一天要用巾蹭八百遍,得要亮得照出人影才甘心。
他很得意告訴孫慧芳這“派!”
孫慧芳也拿這個越來越“派”的男人沒辦法,說了也不聽,干脆最后不說了。
喬金靈有點懷念家里沒錢的日子,雖然過得清貧一點,但爸媽從不吵架,一心朝前奔日子,也沒這麼多糟糟的事。
有得就有失。
你得到一些東西,必然要失去一些東西。只不過你能選擇得到哪些東西,而失去哪些東西,卻不是自己能選擇的。
等意識到的時候,人就已經迷失其中,想再回頭后悔,也沒這個機會了。
喬金靈帶著這樣的心再一次坐上奔赴北京的火車。
學校對這件事非常重視。整個安慶市就這一個獨苗,全省也沒幾個,這可是莫大的榮譽。
關明月也很激,要是喬金靈能得個名次,的晉升指日可待,年紀輕輕,就能得到這樣的就,讓很多從業多年的老教師羨慕嫉妒恨。
兩人折騰一夜,終于到了北京。
上一次,喬金靈睡得迷迷糊糊被媽媽抱出站,這一次一夜都沒怎麼睡,還在為失和的家而到傷心。
關明月背著大包小包,拉著喬金靈的小手,生怕被人群散。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一顆心突突跳個不停。
“靈靈,關老師,這里!!”
喬向秀眼尖,站在出站口,一下子就看到們。
喬金靈簡直不敢認二姑姑。
喬向秀本來就長得如春花似秋月,只能算得上秀氣。如今春花謝了,到了果子微的年紀,再加上做生意迎來送往,不懼天地,闖見眾生的歷練。
更何況賺了錢,臉著滋潤,哪怕奔波不停,也不帶疲態,反而得恣意張揚,一頭黑大波浪卷發,野磅礴。
喬向秀一見面就說個不停:“關老師,路上累了吧,謝謝你帶靈靈過來,我先帶你們去吃早飯,咱吃焦圈兒、豆兒。”
的話帶著拗的京片子音。
“不用了,靈靈二姑,組委會有接待。剛才我看到有人舉牌了。按照比賽規定,不能隨意活,得統一活。”
關明月顯得有些局促,趕拒絕。
“哦,那行吧。不過關老師,我這麼久沒見靈靈了,能不能我先帶出去吃頓飯,玩半天,再送過去。我保證中午十二點就把送回去。”
喬向秀再三保證,喬金靈也是各種撒求,關明月只好同意。自己跟著組委會的接待人員走了。
“好啦,我的乖靈靈,趕讓二姑好好稀罕稀罕。”
喬向秀攬過喬金靈,一會兒說長個了,一會兒說變漂亮了。兩個人邊說邊往外走,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影從遠大踏步,朝們走過來。
這個男人昂首,腰桿筆直,四方大臉,眉濃黑,雙目明亮。他的曬得黝黑,一看就是經常奔波。
喬金靈覺到這個男人和二姑姑之間關系不一般,還覺得有些眼,好像在哪里見過。
“老陳,你去把偏斗托車開過來吧。我們在路邊等你。”
喬向秀神淡然,一看就和這個老陳關系稔,不是一天兩天了。
男人走后,喬金靈抬起頭,大眼睛盯著喬向秀,想要一個答案。
“咳咳,靈靈啊,這件事替二姑姑保,等時機了,再告訴你爸媽他們,不然省得擔心。”
喬向秀貌似也沒打算瞞。
“嗯,我不說,二姑姑,我是不是見過他?”
“你腦瓜子真好用,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見過,他就是我在老家皮鞋廠旁邊開小飯店時,天天來吃牛雜面的那個人。我還以為是他給我寫詩。”
喬向秀眼睛亮亮的,也沒想到陳國強會辭去皮鞋廠的工作,跟著來北京一起闖,還說非不娶。也不是沒覺,只是不敢輕易走進婚姻。
所以兩個人更像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還沒有往前走關鍵一步。
喬金靈在頭腦中搜索一陣,恍然大悟,當初劉方舟的媽媽張明漪來小飯店鬧事,那個穩坐如山吃面的男人,就是這個陳國強。
人和人之間緣分深淺,兜兜轉轉都是圈。
“上來吧。”
陳國強騎著偏斗托車颯颯而至。
這種托車在八十年代非常盛行,畢竟能開得起小轎車的人還是數,而二托車的載貨能力又差了點。
兩托車一側裝上邊車,騎起來豪放不羈,帶著特殊的狂野。最歡迎的型號就是長江750。
喬金靈覺得新奇,在北京街頭坐在偏斗里,這驗真是蝎子拉屎——毒(獨)一份了。
可接下來,才知道什麼是獨一份的坐車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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