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門的是我爸,他看到我和清塵並肩立在門口,整張臉上就刻著倆字兒:八卦。
那兩隻眼睛差點瞪出來,發現新大陸一樣,第一次丟了他為人師表的儒雅,以跑丟一隻拖鞋的狂放形象衝到廚房把我媽給拽了出來。
媽媽一手拎著抹布,一手提著油煙淨,也被眼前的事實驚得不出話,張得大大的,要是沒有眼眶擋著,估計眼珠子能離家出走。
鑑於爸媽對於我此次與他人回歸的嚴重疑問和有可能因此發生的嚴重後果,我放下東西,就明了此次回來的用意。
我得有點過於直白,大哥陪在一邊期待滿滿,反倒是爸媽扭不已。
我沒想明白,這是我的事,支持還是否定,給個痛快話兒就,他們兩個扭個什麼勁兒。
爸爸是男人,充分發揮一家之主的作用,嚴肅的召開第一次家庭會議,就哥哥和弟弟換崗事宜進行商討和決策。
我們一家四口坐在沙發上,大哥他把我們的事事無鉅細的和爸媽匯報完畢,包括此前的二十二年,他對我如何上心,如何而不得痛苦異常以至於連家都不敢回就是害怕景生啥啥的,全了,無一。
直得口乾舌燥。
我聽得耳子發熱。
大哥念完心裡的作文,乖寶寶似的坐著,雙手像聽話的學生,放在膝蓋上微微發抖,額頭上蓋著一層薄汗,論文答辯都沒見他這麼張過,看得我笑好幾次。
“大哥,也不熱啊,你怎麼冒汗了?”我出食指給他拭額頭上的汗珠兒,然後展示給他看。
大哥目不斜視的抓住我的手指攥在手心裡,故作鎮定的,“別鬧,莊重點,還沒過得了叔叔阿姨這一關呢。”
爸爸和媽媽挨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用眼神無聲流一陣子,最後媽媽長嘆一聲無奈開口,“你們鬧得這什麼事兒啊!”
“就是,什麼事兒啊?一會哥哥,一會兒弟弟的,都把人整蒙了。”爸爸沒有原則的跟風兒。
“阿姨,叔叔,如果清風和月好好的,我自然不可能做破壞他們的霈人。但現在他們分開了,我真心喜歡月,我以我所有的一切起誓,如果我做了對不住月的事,就讓我不得好死。”
這個誓起的太重了,我不聽,連忙撲過去摀住他的,大哥害怕我摔倒,順勢把我虛攬在懷裡。
爸媽沒眼看我這沒出息的樣子,雙雙撇著進了廚房,是大老遠回來的,弄點吃的補補,我都瘦了。 (能不瘦嗎,舌頭傷,喝了快一個禮拜的粥,不瘦才怪。)
我知道,爸媽這關算是過了。
未來如何,則要看我和大哥的。
我悄悄的趴在廚房門口聽。
“老公,你清塵那孩子咋樣啊,給咱做婿合格不?”
“我看比清風那子靠譜,要是早些年訂的就是清塵,咱寶貝兒哪用那個罪。”
“得也是...”
廚房裡都響起鍋碗瓢盆響曲,大哥還直的坐著,額頭的汗珠亮晶晶的。
我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幹嗎,練軍姿呢。”
他左顧右盼的觀察了好一陣,確認客廳裡只有我和他,才吐出一口氣,放鬆,順手抹了把臉上的汗,“這比站軍姿可難多了。”
回想他剛剛張的模樣,我沒忍住的取笑他,他的臉居然罕見的紅了,一直紅到脖子。我笑得更厲害了,把爸媽都驚得從廚房探出頭來觀。
他咬著牙把我夾在腋下弄回我的房間,扔在沙發上錮住,不讓我,“最後一關是你,快,我轉正了。”
大哥的溫很高,我被他困在懷裡,讓他像蒸籠一樣的烤,心肝沒出息的蹦啊蹦,哪還有什麼規律,“嗯,大哥直接升級男朋友是不是太快了。”
我啃著手指尖矯的不肯答應。
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他把我當公主那樣的追一追,也滿足一下我孩子的虛榮心嘛。什麼鮮花攻勢、燭晚餐、直升機示之類的,雖俗套,但我就是個俗人,還是很喜歡的。
“怎麼樣才算不快?你,我做。”大哥一如既往的干脆。
“嗯,”我翻個眼仁想了想,“考察期算過了,現在開始是試用期,時間不固定,以你的實際表現決定結束時間。”
大哥鐵青著臉咬咬牙,認命的應了,“壞蛋你夠狠,我會好好表現的。但是,你得鼓勵鼓勵我。”
這還帶鼓勵的,咋鼓勵?我沒有鼓勵的經驗啊。
他漆黑的眸盯了我一會兒,然後緩緩的低頭湊近我,越來越近,近到溫熱的呼吸都撲在我臉上,近到我能看到他眼睛裡我的眼睫的曲度。
幹嗎?他這是要幹嗎?親我?咬我?吃掉我?
正當我六神無主的時候,大哥輕笑出聲,大手固定住我後腦勺,的落在我額頭,留下輕輕一吻,“蓋個章兒先。”
還蓋章兒,我又不是紅頭文件。
吻畢,他馬上撤離,端坐在沙發上,裝作打量我的房間。
媽媽探頭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詭異一幕:我傻子似的坐在沙發一邊,大哥臉上帶著可疑的暗紅坐在沙發另一邊,兩隻眼睛四瞄,卻還是故作鎮定的坐得端正無比。
後來有一次我和媽媽閒聊時起這的事,媽媽還是忍不住姨母笑的大哥傻得可,也古板得可。
其實我特別納悶,平時和大哥單獨相的時候多了去了,甚至他還抱著我一起在一張床上睡過覺(注:病床。),每次都很坦,就像理所當然似的。
可大哥自自發要求上位之後,再單獨相起來,就彆扭得要命。尤其是我,幾乎不敢和他對視,只要他離得我近一點,心臟就會自加速做功,弄得我心慌意的。
不想大眼瞪眼,我決定暫時委屈他一下,“大哥,要不你先回對門唄。要是叔叔阿姨知道你回來了,過家門而不,會生氣的。你又不是大禹,對吧。”
我用手指捅他堅的,他忍無可忍的捉住我的手指放在牙尖啃,啃得我心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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