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顧學民扎心的還在后面。
小館子才開沒多久,是一間很蔽的院子,一般人能找到也進不去的那種。
里面也弄的很有調。
“從京都學來的,”顧學民笑著解釋,“現在政策比從前松了一些,有些人的心思就活泛起來了。”
“嗯。”陸景山點了點頭,對許知知說道,“一會兒看什麼貴就點什麼。”
“你!”顧學民氣笑。
“怎麼?”陸景山劍眉挑了挑看著顧學民,“瞧把你小氣的,不過這里弄的倒是不錯。”
“我也覺得不錯的。”顧學民笑了笑,“嫂子想吃啥盡管說。”
許知知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小院是顧學民開的。
“糧站哪里你不想干了?”陸景山問他。
“沒意思。”顧學民一邊夾菜一邊說道,“我聽說上面已經在作了,首要的就是這經濟領域。”
糧站看似是個鐵飯碗,但誰知道以后會怎麼樣呢。
許知知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顧學民。
現在能有這樣意識的人可不多。
“這個小院,秦市也有一家,我和蕭航還有你,我們三個人就是這小院的老板。”顧學民說道。
陸景山一愣。
“咱們三兄弟干什麼都是一起的。”顧學民說道,“你以為你能跑得掉?”
陸景山抿著沒有說話。
顧學民拍著他的肩膀,“放心吧,不會虧本的,我們的餐館以后是要開到京都去的。”
“既然是這樣,”陸景山笑了笑說道,“回頭我可得把我那份給了。”
“知道你不差錢,給你留著呢,”顧學民笑了笑,又問他,“要喝酒不?”
陸景山就看許知知。
他知道許知知不喜歡聞酒味。
“你看我干啥?”許知知對顧學民說道,“給我也來一杯,你可不能歧視。”
“男平等。”顧學民笑著說道。
吃完飯,許知知想要去轉轉。
前世也聽說過這樣的店,不過據說一般都招待的是一些有頭有臉或者有錢的人,像這樣的窮學生,自然是沒有機會的。
“嫂子你隨便轉。”顧學民笑著說道。
等許知知離開之后,他才看著陸景山,“那些信件你看出來什麼了?”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陸景山的心思他還是能猜出來一些的。
“這個,”陸景山也沒有藏著,將郵遞員登記的冊子打開,指著一地方說道,“你看看這個。”
“這個……”顧學民存著他值的方向看了過去,“你那個繼母?這有什麼問題嗎?這封信不是寄給京都的。”
何雪琴給秦市寫信,有什麼問題嗎?
又不是京都。
“我記得你繼母有個姐姐在秦市是不是?”顧學民問道。
“是,”陸景山說道,“他們家有電話。”
“那又能說明什麼?”顧學民失笑,“難道還不讓人家寫個信了?”
“不會。”陸景山肯定的說道。
再說,何大姨嫁去秦市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從來沒有寫過信,卻忽然寫信了?
如果沒有發生許知知的事,他或許還不懷疑,但偏偏在這個是時候,許知知出事了。
陸景山就不得不懷疑了。
許知知可能不知道,何雪琴是去過北水村的,被狗蛋兒給看到了,回頭的跟他說。
一件事可以說是巧合,但巧合多了那就是必然了。
“你去查一下,”陸景山說道,“我想知道這封信去了京都哪里?”
“你這個繼母,還聰明的。”顧學民打趣道。
“只能說,”陸景山沉著的眸子里深邃,“這里面包著的一定是非常大的事。”
或許,是一件驚天大。
否則,何雪琴何必這樣藏著掖著?
“好,”顧學民見狀嚴肅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將這件事調查清楚了。”
“謝謝。”陸景山說道。
放在膝蓋上的手握又松開。
“咱們兄弟,你還跟我客氣?”顧學民笑著在他見上錘了一拳,“要說謝謝,當初我被他們丟到這個,要不是你,這些年我特麼的活的就不像個人。”
他家是京都的,但卻因為一些原因被弄到這個山里。
那時候小,覺得就這樣被家人放棄,也就開始自暴自棄,如果不是遇見陸景山和現在在秦市的蕭航,他那里能像現在這樣人模狗樣的?
怕是早就廢掉了。
路徑上回了他一拳,兩只大掌握在了一起。
一切盡在不言中。
從縣城回來,許知知就開始和趙麗娟等一起準備年前的忙碌。
這期間又和陸景山一起回了一趟北水村,給許老頭夫婦送了一些年貨,順便幫著蒸包子煮。
等閑下來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三十了。
來到這里的第一個大年夜。
這一天,不管是縣城上班的,或者是公社的,都回到了陸家。
大年三十上午,按照七里公社的規矩會去給祖先上墳,中午會做一桌子飯菜據說是請祖先們回家吃飯。
等到了下午,全家人會聚集在一起包餃子。
“景山,”陸懷峰一邊搟餃子皮一邊問陸景山,“你和知知你們兩是怎麼打算的?”
要說之前,陸景山要養傷,但這都好幾個月過去了,傷也養的差不多了,總不能一直都這樣窩在家里吧?
任盈盈正在摘菜,忽然聽到陸懷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有些張的看著許知知。
“三叔,”陸景山包餃子的手都沒停,說道,“還沒有,怎麼?三叔有什麼提議?”
“我那個工作,你要是……”陸懷峰說道。
“三叔,”陸景山笑了笑,“我可不想當老師。”
許知知噗嗤笑了出來。
就陸景山那張冷臉,還不得把孩子們嚇壞了。
“別到時候娃們哭著喊著我不要去學校,”許知知說道,“那可就不氣了。”
任盈盈的心這才稍稍的放松下來,結果又聽陸三叔說道,“知知,我聽說你最近一直在看書?還是高中的書啊。”
“是啊。”許知知笑著說道。
“我……”陸懷峰才開口,就被許知知打斷了,“三叔,你的好意我們領了,不過我和景山一樣,我自己都還沒整明白呢,怎麼教育孩子?”
“您還是饒過我吧。”
“這怎麼能這樣說呢。”陸懷峰還想要繼續,旁邊的任盈盈卻是不知道怎麼忽然嘔吐起來。
“三嬸怕不會是懷孕了吧?”陸思圓驚呼道。
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在任盈盈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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