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執拗脾氣的一枚老頭子啊?
一下子失去了再說什麼的興趣。
白老倒是突然對興趣大起:
“你這丫頭,倒是能忍疼的。”
宋如霜的狀態回神,膝蓋一陣鉆心刻骨的疼痛席卷而來,痛得宋如霜呆愣當場,連一個痛字都說不全乎。
白老睨了一眼宋如霜:
“都什麼時候了,疼這個樣子了,還心別人的事呢?有這功夫,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吧,孩子。”
宋如霜沒有忍氣吞聲,聽見這樣的話,立馬不服輸得反相譏:
“您老人家要是不點鴛鴦譜,小七也不會這份心了!”
白老到了這個歲數,邊還沒哪個晚輩敢跟自己這麼說話呢。
不過,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孩子年紀小,就應該朝氣蓬一些。
在他看來,宋如霜真,又有擔當,比他見過那些大戶人家里的孩子都強多了。
喜歡歸喜歡,但是沒打算浮于表面。
“小丫頭,你要不要同老頭子我打個賭?”
“賭什麼?”
“就賭小耀將來能不能給你做爹啊。”
“……”
得,這說了跟白說也沒什麼區別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白老帶著宋如霜一點點地練習。
每當宋如霜能做到一點進步,白老總是不吝嗇自己的夸獎。
只不過這夸獎在宋如霜聽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譬如現在,白老就夸贊道:
“真不愧是小耀的崽,就是有他當年的風范,你是不知道啊,當年他在毒梟窩里打跟頭,被叛徒出賣暴份,被人家捅了七刀,愣是撐住了啊。”
宋如霜聽得渾冒皮疙瘩:
“這個還是比不上小沈叔叔的,小七要是被捅七刀,大概是撐不住的。”
白老大手一揮,怪嗔地看了一眼宋如霜:
“哎呀,還什麼小沈叔叔啊,依我老頭子看啊,索爹,剩下的你們再慢慢融合嘛。”
聞言,宋如霜角微微搐:
“麻煩您心了,我看啊,這事兒還是得慢慢來。”
經過這幾天的相,宋如霜算是了解白老了。
要是但凡說一句他們不相配,老人家能想說一百萬句反駁的言論來。
所以,如今的吃過虧之后,儼然轉變了口風。
反正,先緩著,以后的事,以后再說也就是了。
“我就看不慣你們這些小孩子,仗著年輕氣盛,左拖拖右拖拖,拖什麼拖?”
對付宋如霜的拖延,白老顯得很有一套。
他似乎一眼就能看出宋如霜不想看到什麼樣子的局面誕生。
原本,段丁蘭是不放心宋如霜的。
奈何白老不讓陪在宋如霜邊。
即便段丁蘭再怎麼委婉地表明自己的意愿,基本上也無濟于事。
白老索說道:
“小段應該還沒有逛過城吧?讓小耀多帶你出去轉轉。”
自己的兒況不明,還有什麼心出去逛風景啊?
剛想說點什麼,沈耀倒是直接拉住了的手臂。
沈耀的聲音刻意低得很小:
“丁蘭,白老子乖張,你別和他起爭執。”
段丁蘭神嚴肅,想了想,覺得沈耀說得有道理。
眼前這老人家的脾氣確實不好,自己說話只要一個不注意,就容易惹他生氣。
為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是當忍則忍。
就這麼著,沈耀帶著段丁蘭出了門。
一連七天,宋如霜的況似乎都沒什麼好轉。
每天都是在無盡的忍痛之中度過。
這兒一度讓宋如霜懷疑,眼前這位白胡子老爺爺,是不是沒什麼真本事,單純來騙吃騙喝的。
宋如霜狐疑的視線才剛剛落在了白老的頭上,白老就立馬心領神會:
“老頭子我行醫那絕對是叟無欺,你不會真覺得我老頭子著一張老臉跑來專門騙你這麼一個小孩子的吧?”
宋如霜可是非常認真地想了想,然后給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倒也不一定。”
白老被噎了一下,隨即吹胡子瞪眼睛。
宋如霜早就清楚他的套路了。
一般況下,他是不會真正生氣的。
像現在這樣,基本上就是紙糊的老虎。
只是表面上看著兇罷了。
第七天晚上,宋如霜的傷過來迎來了質的好轉。
發現自己能平平穩穩地站在地上了。
雖然不能像往常那樣蹦蹦跳跳跑到段丁蘭跟前,可卻已經能一步一步,朝著走過去了。
兩個人之間只剩下兩步,段丁蘭迫不及待,卻小心翼翼地將摟到了自己的懷里:
“我們小七真是太厲害了!”
如此安道。
第二日一早,白老準備告辭。
段丁蘭有些猶豫之余,還是想要挽留他。
畢竟宋如霜的不是已經恢復如初了。
就才開了一個頭,白老就已經知道想說什麼了。
“小耀媳婦兒啊,別說什麼我沒盡心之類的,小七這孩子的傷,經脈逆轉已經克服,接下來只要日日走走,再過半個月也就恢復如初了,老頭子我雖然上了年紀,家里也沒什麼人念叨,但到底也是個忙人,沒法子再在這里待半個月啊。”
段丁蘭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一時不知道應該從何開始吐槽了。
對于稱謂,沈耀第一天就給解釋過了。
白老年紀比他爺爺還要再大上一輩,這輩子敢和他作對的,去世的都差不多了。
所以,老人家子難免頑劣,難免生氣。
他稱呼別人,一向只看自己開不開心,基本上是不會管別人怎麼想的。
所以,沈耀勸段丁蘭忍一時之氣。
段丁蘭當下就搖了搖頭,誠懇非凡地對沈耀說道:
“我倒是沒什麼,主要是讓小沈同志被誤會與我有了關系,我著實是過意不去。”
沈耀當時就說了一句:
“那要是我不介意被誤會呢?”
段丁蘭的形明顯僵了幾分。
雖然很快就恢復如初了,但還是被沈耀給捕捉到了。
沈耀微微嘆氣,隨即也就明白,自己還是之過急了。
意識回到現在,段丁蘭鼓起勇氣,沖著白老深深鞠了一躬:
“白老,您對我們宋家的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日后您若是有什麼想要我做的,您只管說一句,丁蘭一定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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