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凌眨眼睛問：“真沒有熱奔放的孩子主撲倒你？”

顧奇啞然失笑：“國外的子再開放，也不會開放至此。當然，一大部分原因是周圍的人都是讀書人，放不羈的偏。”

“哦哦。”陳星凌嘀咕：“幸好你為我守如玉，不然我非打你不可。”

顧奇被逗笑了，道：“我是去學習的，不是去搞娛樂休閑的。組織出錢出力保送我們去學習，哪能辜負領導們的期許。”

“正經人。”陳星凌憋笑贊道。

顧奇逗起來，低聲：“別說我沒那個心，就算有那個心，我也沒那個膽呀。”

“真的？”陳星凌瞪他。

顧奇認真點頭：“當然，我怕你打我嘛。”

陳星凌哈哈哈大笑。

顧奇有些累了，哄道：“別聊了，快些睡下吧。明天一早還要去給四哥賀喜，特意趕回來的，可不能睡太遲錯過了。”

“不怕。”陳星凌提醒：“我已經租了一輛車，里頭有六個座位，頂多二十分鐘就能到娘家那邊。”

顧奇閉上眼睛，低聲：“其實不用了，我能趕得回來，到時給廠里后勤部借車開過去就行。”

“不夠坐。”陳星凌解釋：“阿異小兩口，還有我們，還有你媽和馬大禮。對了，阿玄也可能要去，你媽說要說服一塊去。”

顧奇卻不以為意：“愿意去，就讓去。如果不同意，就不要強求。阿玄一向不熱鬧。”

頓了頓，他加上一句：“如果是阿妙，那肯定不會錯過任何熱鬧。不用別人邀請，就會主去。”

“對了，阿妙來信了。”陳星凌迅速將顧妙寫信和陳二流子匯錢的事都說給丈夫知曉：“你媽高興得很，二話不說直接就當他是婿了。”

顧奇聽得惱火不已，沉聲：“什麼禮節都沒有，算哪門子的婿！幸好現在多數人的觀念轉變了，離上京城也遠，不然這樣的丑事傳出去，小妹的名聲就徹底毀了。換在古代，聘為妻奔為妾——這是辱沒門楣的大丑事！”

他并沒有開玩笑，也沒有把事說得太重。幸好一家子現在都在渝城這邊，如果是在老家那邊，不得街坊鄰居說三道四。

即便現在的人開明了些，思想也開化許多，但孩子家家沒經過家人的同意就跟男人跑得沒影沒蹤——無疑就是私奔！

私奔能是什麼彩的事！

也就只有老母親那樣不明是非黑白的人，才會認為給錢就沒事瞎糊弄過去！

“你媽這回想得很開。”陳星凌解釋：“說，反正兒養大了遲早要嫁人，不管是阿玄還是阿妙，遲早都是要嫁人。如果陳二流子能在南洋發大財，你妹到時就是富家太太。”

“別理我媽。”顧奇沉聲：“只會見錢眼開，沒有任何道德底線。”

他對自己的老母親早就失得不行，現在只能小心別犯大錯，并照顧好的日常三餐，其他實在沒法強求什麼。

像那樣的人，就不該對抱有任何期許或期。

陳星凌想了想，問出心中盤旋許久的疑。

“阿奇，不管陳二流子能不能發大財，難不這件事還能有回轉的機會？生米都煮飯了，你們還能反對？”

撇開婆婆見錢眼開不說，有一句話還是說對了。

兒養大了，終究還是要嫁人的。

至于嫁什麼人，婆婆做不了主，因為大兒獨來獨往，不會聽的；小兒則刁蠻任，想干嘛就干嘛，自然也不會聽婆婆的。

顧奇雖說是長兄，長兄如父，但妹妹的婚事他頂多只能參考意見，他是沒資格替妹妹做主橫加阻攔。

顧奇似乎沒想那麼遠，如實低聲：“我……我之前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阿妙才十七八歲。只想著等回來，倒忽略了這個問題。”

陳星凌轉著眼睛，猜想：“如果幾年后才回來，帶著一兩個孩子，著一個大肚子，難道你們還能反對不？即便不住工作的辛苦，明年就坐船回來了，邊站著的是陳二流子——你們還能怎麼著？”

顧奇冷靜想了想，答：“國家提倡婚姻自由，每個人都有自由選擇婚姻的權利。我就算是長兄，如果真的認定陳二流子，我也不好攔著。婚姻的路，最終還是自己去走。路是自己選的，以后也沒得自己后悔的機會。”

他是過新時代文化教育的新青年，不喜歡老一輩的“父母之命妁之言”傳統封建婚姻。

他自己尚且是自由結的婚，怎麼會去阻攔其他人自由選擇對象。

弟弟也是自由結婚，他打一開始便是支持他的。

至于妹妹們，他也是持一樣的觀念——挑自己喜歡的人結合，以后即便后悔了，也怨不得任何人。

“我是的大哥，不會也不該阻攔的人生選擇。即便選的人不靠譜，那也是自己選的。不是六七歲，都已經十七歲了，不是懵懵懂懂十二三歲小姑娘。就算還不，做的決定太倉促，我也無能為力，本不給我們任何給參考意見的機會。”

“所以？”陳星凌挑了挑眉，問：“你支持？”

顧奇搖頭：“我可不贊同嫁給陳二流子，說不算支持。可已經選了，我們反對也沒用。”

“那萬一……陳二流子暫時賺不了大錢？”陳星凌低嗓音問：“阿妙后悔哭著跑回娘家，那你該怎麼辦？”

顧奇聽得一陣皺眉，顯然也頗為難。

“人是自己選的，后悔了也得自己去承擔……我能幫得上什麼？”

陳星凌想了想，猜想：“向來不學習，輟學下南洋一趟后，學業多半是沒法繼續了。按你媽的子，多半會慫恿重新找一個有錢的男人嫁了。”

顧奇直覺很頭痛，而且是突突突痛著的那種。

“行了，別說了。如果真那樣，我是不會答應的。”

“你會怎麼做？”陳星凌好奇問。

原書中，顧奇一直孤一人在渝城這邊。

顧妙是在上京城老家跟陳二流子有過一段，后來嫌棄他太窮，隨后在李瑛的慫恿下嫁給其他男人，最終日子越過越差，每天吵吵鬧鬧不得安寧。

陳二流子后來發達暴富后，顧妙和李瑛都后悔不已，腸子只差沒悔青。

不僅如此，顧妙后來一直埋怨李瑛，甚至在母親年邁病倒后不理不睬，幾乎是恨上了李瑛。

雖然現實中一家子都來了渝城，陳二流子和顧妙仍湊在一起，能不能最終為眷屬走到最后，仍是未知數。

顧奇認真思索片刻，答：“如果男方并沒有太大的過錯，只是因為窮苦了些，那我會攔著，讓冷靜些許。他一個年輕小伙子有膽量去異國他鄉闖，多半不是懦弱無能之輩。再說，功哪有那麼容易，多男人都得年過四十歲才可能開始闖出名堂。不必太著急，只要男方對有有義，大可給他多一些時間。”

“嗯。”陳星凌忍不住嘀咕：“記住了哦！以后如果嫌棄陳二流子太窮跑回家，你媽擰不清你必須攔著，還得勸住你妹。”

顧奇早就困了，迷糊低聲：“行了，我記住了。星兒，快睡吧，晚些我還得下樓去看看劉哥。快……睡吧。”

“哦哦。”陳星凌依偎在他邊，閉眼開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