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異和趙小杏貌似非常，狼吞虎咽將剩下的和魚都吃完，甚至連鍋里的三盤餃子也沒放過，一并橫掃而空。

小虎子著紙飛機玩，忍不住問：“叔叔，嬸嬸，你們往哪兒去了？我和爸爸去找過你們，可惜都找不著。”

顧異歉意極了，支吾：“我……我們躲廠里去了。等回臨江一樓，我們才敢回來。”

早上他跟小杏商量要各自管各自的工資，以后不管花什麼，都用鉛筆簡單記下來，小數目不必一一寫清楚，但大數目都要記著。

他解釋說，以后用他的工資支撐日常開銷和房租，的工資盡量存起來。如果能存住一個人的工資，不用兩年他們就能在渝城這邊買上自己的房子。

趙小杏一開始有些不高興，懷疑他是不是信任自己，不然為什麼不能將所有錢都給管。

顧異連忙哄說不是這麼一回事，不好總這樣子賺了花，賺了花，收和支出都太模糊，家里的數雖然是小數，可不能變一筆又一筆的糊涂賬。

只要數據清晰下來，就能看看哪些花得多，哪些不該花，花太多的該怎麼避免，能省則省，以后才能省下大錢。

趙小杏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便同意了。

顧異讓先去把兩個人年底攢下來的錢數一數，確定一下數目。

這是他們今年僅存不多的存款，也是他們的第一筆存款。所以趙小杏藏得非常實，還用油紙把錢仔仔細細包了三層，放在柜最下方的角落。

趙小杏越翻心里越沒底，發現好幾件服都被老鼠給啃了，直到看到被啃了大半的油紙，嚇得一陣陣尖！

顧異趕忙掏出來，仔細打開——誰知所有錢都被啃得七零八碎，本找不到一整完整的。

趙小杏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顧異心里頭又煩又難，忍不住大聲罵為什麼要用油紙包起來，因為有些油紙是包食用的，多半帶著食的味道，老鼠聞到就會鉆進里頭去吃。

他心疼，趙小杏也心疼，氣呼呼吵了一架。

中午誰都沒心思吃飯，所以誰都沒煮飯，各自生悶氣。

兩人郁悶了大半天，誰都沒開口，直到聞到隔壁房東在準備年夜飯，顧異才打起神說錢沒了也沒法子。

接下來肯定會手頭，先去大哥那邊借一點撐一撐，等過年上班領了工資，自然就能渡過難關。

趙小杏問他是不是怨死了。

顧異開玩笑說又不是把錢給啃了，怨做什麼。

兩人冰釋前嫌，關上門窗往三園走來。

路上顧異提議說附近都是民宅，老鼠蟑螂非常多，今天打死一只，明天還可能來一窩，倒不如養上一兩只貓，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趙小杏答應了，讓他去船廠食堂后面找一兩只好看的野貓回去養。

食堂外頭有不流浪的小貓，都是附近人家丟棄的，并不是野外長大的貍貓。

它們自小流浪屋外，比普通家貓要兇悍厲害許多，養兩只絕對能抵抗附近的所有老鼠。

兩人到了三園，發現李瑛也在。

李瑛見他們神慌張躲閃，趙小杏還紅著眼睛，就一個勁兒追問是怎麼一回事。

顧異知曉邊的錢都沒了，老母親遲早會知道，因為他不可能下個月憑空變出五塊錢給，便解釋了原因。

誰知老媽子一下子氣瘋了，指著趙小杏的腦袋各種辱罵，罵得特別難聽。

趙小杏不住跑出去，他趕忙追著也跑出去，終于在船廠門口拉住了。

兩人躲在避風的地方低低說著話，不敢再回三園，想著只能等到老媽子回臨江一樓那邊，他們再回來。

小虎子聰明不已，提議：“叔叔，嬸嬸，老鼠怕貓。你們養貓吧，養那種抓老鼠特別厲害的大貓。”

“嗯。”顧異了他的發，道：“我們已經在食堂附近找到幾只滿意的。夜有些晚，邊也沒帶吃的，打算明后天帶一點兒魚腥過去，騙兩只個頭小的回去養。”

小虎子想不明白，問：“為什麼呀？養大貓立刻就能抓大老鼠了，不是嗎？”

顧異哈哈笑了，答：“大貓已經大了，培養有些難。小貓一點點養大，才會聽我們的話。”

小虎子恍然點頭。

顧玄幫趙小杏收拾碗筷，隨后告別回去了。

“玄姑姑！”小虎子喊：“我們明天要去外公外婆家，初二晚上才能到家。媽媽讓你和初三過來吃晚飯。”

“嗯。”顧玄微微一笑：“我記住了，你快進去。”

小虎子乖巧揮手，關上大門。

半個多小時后，陳星凌和顧奇騎著自行車回來，自然是一無所獲。

“幸好你們自個還懂得回來！”顧奇沉聲。

顧異賠笑：“哥，嫂子，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不敢面對媽，想著等走了，我們再過來。”

趙小杏紅著眼睛愧疚道歉。

陳星凌牽著往屋里走，道：“行了行了，天塌不下來！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顧異他媽。那人就那樣，就一張厲害，其實是一就破的紙老虎。怕做什麼，當罵的話就是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不然你本沒法跟相。”

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坦坦當著顧奇兩兄弟的面說出來。

“……嫂子，俺忒沒用。”趙小杏哽咽：“俺確實很沒用，婆婆沒罵錯……俺確實只會拖累阿異。俺連一點兒錢都收不好……俺活該被罵。”

陳星凌勸道：“這次做錯了，檢查發現自己錯在哪兒，小心糾正改錯就是。你們早就跟我說過租房那邊有老鼠，附近的老鼠確實不，可大家一個個顧著忙，誰都沒放在心里。發生這樣的事，主要是之前太疏忽了。”

“我們打算養兩只貓。”顧異在后方道。

陳星凌指著四周說：“我們剛搬進來這邊住，外墻封得實實，所以目前還沒發現。但遲早會有，所以我也打算養一只小貓或小狗，一來給小虎子當玩伴，二來能抓一抓老鼠。”

“好嘞好嘞！”小虎子樂得蹦蹦跳跳：“我要小貓！我還要小狗！強強表哥他們都有小貓小狗！我可羨慕來著！”

“行。”陳星凌笑道：“改天去抱兩只來養。”

小虎子抱住陳星凌的大：“謝謝媽媽！我媽媽！”

眾人都被可的小家伙逗樂了，趙小杏也忘了哭，沒再疚自責。

顧奇換了鞋，去外套坐下。

顧異趕忙倒了水湊上前：“哥，嫂子，都了吧？快喝點兒水。”

陳星凌接過喝幾口，問：“被咬碎的錢都在哪兒？你們拿出來讓我看看。”

顧異苦哈哈從兜里掏出來，解釋：“顧著生氣，還沒來得及去粘。我記得嫂子這邊有膠水也有膠紙，所以就沒去煮米糊。”

錢幣都被啃得零零碎碎，不過看仔細不難發現是五張大團結，還有一張五塊，外加兩三張一塊。

陳星凌拿出一張手帕，吩咐：“一塊不都弄進來。等過年后銀行開始上班，我拿去城中心那邊問一問。有些錢幣損壞了，只要寫明況，銀行核審以后會重發一些。如果缺損不大，甚至可以全部歸還。”

“真的？！”顧異和趙小杏雙眼發亮。

陳星凌點點頭：“是真的。但你們必須有心理準備——這些損害太嚴重了，多半補不回來多。”

“沒事！”顧異笑道：“多都行，本來以為全沒了，能補回多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