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蓮眨眨眼,一副‘我都懂’的表,拍拍趙立軍的肩膀,沒再給他解釋的機會就出了房間。
趙立軍原本想攔下解釋清楚,可懷裏揣著藥酒,不敢站起來。
“才回來,又要出去啊?”王香蓮才從趙立軍的房間出來,就瞧見吳佩琦要出門。
“嗯,出去轉轉。”
“什麽事這麽著急,就不能晚點?現在太這麽大。”
“沒事,我躲著日頭走就行。”
吳佩琦打算去先前看過的地段打聽打聽,看能不能低價租下一個門麵。
要是無果,隻能另外尋找合適的鋪麵。
之前忙著做鹵味,王香蓮的日子過的充實,現在停了下來,隻覺閑得渾都不舒服。
吳佩琦出門後不久,趙立軍也去了學校。
王香蓮先是回房裏躺著睡了會,起來後掃地、拖地,窗戶。
做完家務,在客廳裏枯坐了一會,又覺得要找到事來幹,就先去趙立軍的屋裏,把趙立軍櫃裏的服都整理了一遍。
而後又回自己和吳佩琦的房間,把為數不多的幾件服都拿了出來,抖落抖落,重新疊好放進去。
整理好服,看見吳佩琦常背的布袋子好像有點髒了,就把它從櫃裏拿了出來,往床上倒東西。
這麽一倒,吳佩琦放在袋子裏的五百元錢就被倒了出來。㊣ωWW.メ伍2⓪メS.С○м҈
王香蓮第一眼還沒認出那五百元錢,拿著布袋子都轉打算去衛生間了,這才猛然意識到什麽,回頭朝床上的錢看去。
五百元!
整整五百元!
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多錢啊!
難以置信地了眼睛,又湊近看了看,手了,這才確定不是自己看錯了。
“這這這……”想找人來看,卻又意識到家裏就隻有自己。
愣了一會兒後,想到要是吳佩琦在這個時候回來,瞧見這一幕,會不會誤以為在錢?
想到這,連忙將燙手山芋般的五百元錢塞回袋子裏,袋子裏的其它東西也被一腦地塞了回去。
將布袋子重新掛回櫃後,又覺得臥室是個不宜久留的‘是非之地’,慌忙又去了客廳。
接下來的時間裏,都坐在客廳,不敢再回房間,也不敢出門。
就這麽坐著,一直坐到趙立軍從學校回來。
“立軍!不好了!”激地拉過趙立軍的胳膊,像怕人聽見似的,聲音特地低。
趙立軍不解,“怎麽了?”
“佩琦那妹崽怕是不會跟你結婚了!”
“……”短暫的無語後,趙立軍哭笑不得地撥開王香蓮的手,“媽你胡說什麽呢。”
“媽沒胡說!你是不知道媽看見什麽了,媽在佩琦的布袋子裏,看見了厚厚一遝錢!全是嶄新嶄新的十塊錢!”
聞言,趙立軍立馬不滿地蹙起了眉頭,“你翻東西了?”
“沒有,我就是在家閑的沒事,說收拾收拾東……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佩琦哪來的這麽多錢,一個小姑娘,沒文化沒手藝,上哪弄的這麽多錢啊?八就是之前那個送回來的那個有錢男人給的。”
趙立軍猜想,王香蓮翻到的錢應該就是吳佩琦拿回來的‘投資’款。
沒等他解釋,王香蓮又唉聲歎氣說:“沒想到啊,一沒文化,二沒樣貌,竟然真勾到有錢人了。可我怎麽覺不太靠譜呢,人家給那麽多錢給,不會是不想跟好好,隻是騙玩玩吧?”
見王香蓮說得越來越離譜,趙立軍連忙打斷的猜測,解釋道:“別想了,那不是什麽有錢男人給佩琦的錢,是佩琦靠自己的本事拿到的‘投資’,要用這筆錢開店做生意。”
“開店做生意?這你怎麽知道?跟你說的?不對,這錢就算真是人有錢人給的,肯定也不好意思說啊。所以有可能是臉皮薄,所以騙你這樣說。”
聞言,趙立軍有些生氣了,幾近批評的語氣道:“我說的是假的,你自己猜的就是真的?為什麽你總是不信別人說的話,總是覺得自己猜的是對的。”
王香蓮:“……”
這時,門哢噠一聲被開了鎖,吳佩琦推門進來。
剛進屋順手帶上門,就聽見趙立軍兇說:“去給佩琦道歉。”
王香蓮和吳佩琦都被嚇了一哆嗦。
“怎麽了~”吳佩琦不解看著兩人。
王香蓮委屈撇,不肯低頭道歉。
趙立軍掃了一眼,也沒有,直接對吳佩琦說:“我媽翻了你的東西,看見你的錢,還胡揣測汙蔑你。”
“沒有!沒有!”王香蓮急得手打他,“什麽翻佩琦東西,我是看見佩琦的袋子髒了,想幫忙洗洗!誰知道裏麵裝了錢,那誰看見了那麽多錢,心裏不會有點疑問?”
聽了事起因,吳佩琦了然點點頭,大方說:“沒事,阿姨又不是故意的。”
“翻到錢不是故意的,可後來……”
“哎呀!行了!”王香蓮急得跺腳,用手指著趙立軍的鼻子,咬牙切齒道:“要是你當了,你肯定先把我這個親媽給法辦咯!”
趙立軍一本正經答:“你要是遵紀守法,誰也法辦不了你。”
“你要氣死我!生你還不如生塊豬!養你還不養隻養隻鴨啊,養鴨還能劏了吃!”
吳佩琦看著母子倆鬥的模樣,忍不住上前笑著調和:“好了好了,隻是一點誤會而已,誤會解開就好了。”
“我跟他過不下去了,我要回村!你倆過吧!”王香蓮一甩手,氣衝衝回了房。
趙立軍仍是不服,也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
看得吳佩琦也忍不住照他肩膀輕輕來兩掌,“你這麽較真做什麽,家裏又不是辯論賽場,你還非得辯個對錯勝負?”
“分對錯難道不對?”
“……你還真是有底線,不過你這樣遲早會吃虧的。”
趙立軍不解,“為什麽這麽說?”
“談吃虧!”吳佩琦沒好氣說著,同時往房間的方向走去,“哪個孩子能忍你這樣較真辯對錯啊。”
回到房間,關上門,吳佩琦笑著坐到床沿上,對朝裏躺著的王香蓮說:“阿姨晚上想吃什麽飯,我去買菜回來做。”
“不,氣都氣飽了。”王香蓮甕聲甕氣。
“這哪行啊,我還打算今晚好好慶祝慶祝呢,快說說唄,您想吃什麽菜。別跟立軍計較了,他是你生的,難道你還不知道他的子麽,跟他置什麽氣。”
話語未落,王香蓮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氣憤地衝著門外大聲喊:“他就是讀書讀癲了!現在就強按我頭我道歉了,過兩年不得站在我頭上,教訓我?”
“誇張了誇張了~”
“要是再討個惡媳婦呦,我是徹底沒活路了,還不如早點回村,趁還會,多種兩年米,免得老了被死!”
“不至於不至於~”
王香蓮說著就容了,抹著眼淚開始哭訴,有一茬沒一茬地說著,從和趙立軍的父親結婚開始,到趙立軍的父親出海失蹤,再到怎麽一個人辛辛苦苦帶大趙立軍……
說著說著,似乎忘了跟前坐著的是吳佩琦,還忿忿地說了之前趙立軍非要帶‘洋相鬼’進城一事。
吳佩琦不太擅長安人,隻能陪著,時不時附和幾句。
外頭,趙立軍並沒聽見王香蓮哭訴的聲音,因為他在吳佩琦進屋後沒多久就出了門,前往菜市場買菜。
買完菜回來,王香蓮又已經哭得差不多。
他在外頭默默做飯,等做好了才去敲房門,讓吳佩琦和王香蓮出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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