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別著急,我家公子是名醫,一定會幫你正名的!”
趙蕓娘這才發現說話的正是剛才幫著提醒了秦麗芝的小廝,他剛才就有說過他主家行醫。
“那麻煩公子!”趙蕓娘忙起將位置讓了出來。正不正名的暫且考慮不上,主要是救人。
所有的人目都隨著白公子轉,只見他長玉立,白飄逸,一頭烏發用玉冠束起,一張白皙通的臉上連汗都沒有,整個人干凈得好似會發一樣。
這是一位郎中?
將信將疑中見他毫不嫌棄的蹲下子,替秦麗芝把脈。
“怎樣怎樣?”地上秦麗芝連的聲音都小了,大家都關注著公子的臉,只見他好看的眉蹙著,都跟著提心吊膽。
“這位夫人的確是懷有孕,不過現在保不住了。來人搭把手,趕送醫館理一下。”公子不僅人長得好,就連聲音都溫潤清爽,之前還猶豫不決的人群中,立馬走出好幾個人來。
似乎有了郎中的鑒定,大家便不怕被訛詐了,拋開顧慮再看秦麗芝,剛懷上的孩子就這麼沒了,現在更是連邊的婢都跑了,也著實可憐,很多人都鬧哄哄的一齊跟著往醫館跑去。
趙蕓娘幫著忙前忙后,將人送進醫館室之后,只能在外面等。
趙蕓娘剛才一心救人,倒沒想那麼多,這會兒知道秦麗芝的孩子保不住了,難免也提上了心。
秦麗芝的丫鬟跑了,臨跑前所說的話還猶在耳邊,真要找上的茬要怎麼辦?
“妹子,你別擔心,大家這麼多人都看著的呢,冤枉不到你的頭上。誰知道是怎麼搞的,哪能只吃了一口刨冰就流產了!”依舊是那個熱心的大嫂,很仗義的拍了拍趙蕓娘的肩膀。
“謝謝!”趙蕓娘白著一張臉笑了笑,似乎秦麗芝就不是個講理的人!
“小娘子你怕什麼,這不還有我家公子呢!”
趙蕓娘聽得那小廝的話,才想起自己使喚了人還沒道謝呢。忙轉沖白公子福行禮,“今日多謝公子援手!”
要不是他首先站出來,秦麗芝倒在了地上,一個婦道人家,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不用不用,順便的事。”那公子也正定晴打量趙蕓娘。“我姓蘇,在家排行第七,小娘子喚我蘇七就可以了。”
“真沒想到這偏僻之地,還有小娘子家的刨冰如此出,今日嘗過確實味,更難得的是價格親民,給普通百姓也帶來了夏日清涼,全是出自小娘子之手?”
蘇七不是刻意要打探什麼,他純屬好奇。
夏日的冰何其珍貴,就算在京城,也只有達貴人才有福消,而且也是價比金銀。
眼前的這個小婦人,雖然落落大方,不卑不,但從著打扮上看,確實是一個普通百姓沒錯了,怎麼會有冰賣,而且還能制作出這麼味可口的冷飲。
他不是第一次顧趙蕓娘的生意了,除了味可口的刨冰,更令他驚詫的是賣的酸梅湯!
甘草、陳皮、山楂、薄荷以及桑葚的配比十分合理,不僅酸酸甜甜止生津,還開胃健脾,去煩解暑。
據他所知,大虞朝并沒有這樣的飲品配方,反倒跟他們蘇家治病的消食方十分接近。
將藥方做大眾消暑飲品的新思路讓蘇七公子十分新奇,也對這大膽之人非常贊賞,真人當面,忍不住想要刨問底。
“蘇公子謬贊,都是我婆婆做的。”本來趙蕓娘十分張,聽這蘇公子說幾句無干的話,倒是輕松了很多。
兩個人站在醫館里,就酸梅湯的份展開了討論,還沒有散去的幾個顧客一聽趙蕓娘賣的冷飲還有這麼多名堂,也側著耳朵旁聽舍不得走了。
“每年到了這季節我就食不振,怪不得今年胃口大好,想不到兩文一碗的酸梅湯還有開胃健脾的作用!”
“是呢是呢,這雪飲真是良心飲品!你們去全福樓看看,聽說這幾天也開始賣冰了,一碗醪酒賣到半兩銀子呢!跟搶錢差不多!”
突然涌醫館的這一群人議論紛紛,連帶著給醫館其他的人也做了宣傳,‘雪飲’這個字號的名聲又響亮了一些。
“我說小娘子,咱們還等著買你的冷飲呢,人已經幫忙送到醫館了,又不關你的事,早仁至義盡了,還是快回去做生意吧!”
本來就是排隊買冷飲的,結果卻跑來幫了回忙,再想到冷飲的冰涼可口,越發覺得燥熱難耐,一個個都催促起趙蕓娘來。
“賣冷飲的,賣冷飲的是誰?”
正當一行人準備返回,就聽見醫館門外有人高喝。
趙蕓娘與眾人一起出來,就見到兩名著皂,佩了大刀的衙差正站在外面。
“是,就是害了我家夫人!”尖銳高的聲直沖趙蕓娘過來,原來卻是秦麗芝的婢春柳報了過來了。
“別誣陷好人!”熱心大嫂首先不干,對春柳怒目而視,“差大人,我們這麼多人都可以作證,家夫人流產跟別人一點關系都沒有,還是我們幫忙送到醫館來的呢。”
“趙小娘子一早就勸你家夫人別買,是你們要買的,敢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出事就賴在別人趙小娘子的頭上?”
熱心大嫂對差說完又將話頭對準春柳:“做人要有良心!人家趙小娘子家賣兩文錢一碗的酸梅湯,不僅有冰還能治病,跟你們無冤無恨的,為什麼要害人家?”
“就是害了我家夫人,就是害了宋家的金孫,你們還不手抓人嗎?”春柳一張慘白的臉都被熱心大嫂說得不自在起來,但這時候哪里還顧得上與人爭辯?一心只想找個背黑鍋的主。
那兩個一路跑過來汗流浹背的衙差更不會理誰對誰錯,有人被告有苦主,直接抓人就是了,審案自有縣令大人。
再說此案涉及到臨江縣的富豪宋家,還是一脈單傳宋家的子嗣,還哪有功夫分什麼青紅皂白,當即上前就扭住了趙蕓娘的雙手。
“大嫂,麻煩你給我婆婆報個信,西門巷門口有株大桂花樹的那家……”
趙蕓娘急之下,能想到的只有自家婆婆,可惜不等把話說完,那兩個衙差拉了就走,沒有任何通融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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