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進山路的隊伍里增加了一個江婉,顯得更加龐大起來。
才到山腳,江婉就發現了不無患子樹。
與楠樹等混長在一起,毫不起眼。在小柳樹村的人看來,此木笨重,制作的家不方便移,它最大的用就是當燒柴。
這次要不是李翠很上山對山上的植被不,且又急于‘尋寶’,小孩子獨特的好奇心將它的果實撿回去,恐怕江婉又要與它失之臂了。
江婉就是原主江氏的記憶影響,先為主的認為前山的樹木都是燒柴,即使來來回回路過好幾回,都對它視而不見。
如今片片的無患子樹上結滿了累累果實,江婉才將它分清。
“開撿!”一聲令下,幾個已被洗刷得干干凈凈的孩子便忙碌起來,就連最小的瑜哥兒都撅著小屁呼哧呼哧的在地上拉。
今天的泡泡浴他還沒玩過癮,只記得姑姑說撿了果子回去還做泡泡水給他玩。
其實這時候無患子的果實還沒有完全,落到地上的遠遠不及樹上的百分之一,但沒花多功夫,他們幾個人就滿載而歸了。
江婉這回熬得有些多,首先想到的就是李記和雪飲的后廚,用草木灰浸水洗碗的方法太麻煩,用上無患子水正好合適。
“娘,這東西實在太好用了,咱們早前怎麼就沒想到呢!”繼江婉、李翠和瑜哥兒、田滿之后,下一批無患子水帶來的好的人是江梅等人。
自從江婉從縣城回來之后,李延宗也忙著回家建房,小柳樹村里每天都熱熱鬧鬧的,江梅在鎮上也住不下去了,正好家里又有了馬車,每天李記打烊之后,跟曾三娘婆媳一起又回來住了。
“要不咱們也做了拿去賣?我覺得這麼好的東西肯定有人買。”勞累了一天,收工之后的李家人清洗干凈之后都聚在院子里納涼。
江梅現在已經很有生意人的覺悟,從當初做個澆頭都心不在焉,現在已經主開拓商機了。
“做,肯定要做。不過我得事先說清楚。”江婉了李延宗,又看看江梅,“無患子本是翠兒發現的,咱們能用上都是托的福。這事要做了,我打算將來給翠兒打理,將來給做嫁妝。”
江婉一早就想過的,這個時代地位低下,哪怕李翠做小姑娘時在家里很寵,但早晚要長大嫁人,這是無法阻擋的趨勢。
江婉能做的,只有盡量遂的心意,不包辦婚姻。
但前世無數事例告訴,人的幸福更取決于自己的財務自由。
往后李家的日子肯定只會越過越好,但娘家的財產再多,分到李翠的頭上也有限,況且當下主流的思想擺在那里,若江婉強行給李翠分配的嫁妝過多,很有可能讓家里員心中生出隔閡。
與其到時候起紛爭,還不如事先就說得清清楚楚。
再說給再多也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萬一自己立不起來,嫁妝多了也不見得就是好事。
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江婉要求李翠學認字,想請夫子教,也正是出于這個目的。
正好眼下的無患子就是一個完的契機。
李延宗還沒開口,倒是江梅搶了先,“那當然!老話說爹有娘有,都不如自己有,就算丈夫有,還隔著一雙手。”
江梅一看就是想到了自己的傷心事,嘆了口氣:“我是遇到了娘這麼疼我的婆婆了,若擱在別人家,早不知什麼樣了!”
不知想什麼正神游方外的李延宗這回倒是回神快,“不值得的人總在乎做什麼?我的就是你的,有我一口吃絕對不會把你著。”
“是呢是呢,我這不是有而發嘛。”江梅笑著嗔了他一眼,臉上再不見任何霾。
江婉知道江德綱一家橫在江梅心里的那刺正在慢慢化,看來這段時間留給他們的二人世界過得還好。
不是江梅想起,江婉都要忘記了,江德綱一家自從王昌秀被發配之后,他們也搬離了村子,聽說回到了余婆子娘家的村子里搭了個小棚子住著,這回倒是很自覺的沒再來往跟前湊。
“老大,馬上就中秋了,哪天去鎮上買匹布回來,再配上兩份點心,得空了給你外婆送過去。”江德綱離開村子時將家里的田地都賣了,連同李家的十畝都是他收了銀子的。
李家倒不欠他們什麼,但介于李延睿科考在即,該做的樣子還是不能。
“嗯。”李延宗的聲音悶悶的,顯見還在生江德綱一家的氣。
綁架李翠的事他們全都推到了王昌秀的上,被發配罪有應得,但江德綱不該將田地賣給外村人!
真是臨了都不忘惡心人。
“娘考慮得對,也是時候開始給小妹攢嫁妝了。等到咱們家翠兒長大,鐵定風風大嫁,要比……”李延宗有意轉移話題,可是說到最后又自閉了。
他見過親最大的陣仗就是秦麗芝出嫁,不僅男家聘禮厚,家的陪嫁也不,當真是十里紅妝,熱鬧非凡。
可就是這個秦麗芝的事,差點害得小妹沒了,而且的下場也凄慘,聽說宋家本拿當牛馬使喚,不送故意磨著呢。
哪怕是打比方,這個例子還是不要了。
“總之,咱們家小妹出嫁,一定要比誰都熱鬧!”
他停頓了下,再開口時大手一揮,極有長兄的氣魄。
“娘,娘,你真的要給我打理?”明明閉上眼睛睡了的李翠,聽了江婉的話再裝不下去了,不過還只是個孩子,對婚嫁之事全無理解,關注點只放在娘說要將生意給打理這句話上,一咕嚕就坐了起來。
納涼閑聊著的幾個人全都被古靈怪的樣子逗笑了,江梅更是拿著扇子笑鬧著點的小鼻子,“聽咱們說給你找小婿的事,真!”
“娘,啥是小婿啊?”李翠的小腦瓜還無法將嫁妝與小婿劃等號,問得天真無邪,“是不是像白小哥哥那樣的?”
這回就連江婉都沒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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