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都要被孫總管的擔憂和無奈模樣逗笑了。
“沒事,你先去忙吧。”安的笑了笑,并沒說明原委。
大虞朝明面上止員置辦私產,晟王是江樓之主的事,自然還是越人知道越好。
自己則帶了羅霽月徑直往頂層去。
羅霽月一早在孫總管報告晟王來了時,小臉就不由自主的染上了霞,雖然一言未發,但跟在江婉的后亦步亦趨。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開始勾勒那張冷峻的臉龐。
劍眉、星目,鼻梁拔、口似丹朱,戲文中英雄的描述全部安在他的上,也一點都不違和。
對羅霽月來說晟王也的確是的英雄。
跟著祁英回到江陵府城之前,對他推崇備至的欽差大人只算將信將疑,要不是前路未卜后有追兵,一時半會兒的本下不了決心重回江陵府這個噩夢之地。
是府衙門口的告示,令生出孤注一擲的勇氣。
從自家址上刨出那個陶土壇子,再一路小心翼翼的捧到府衙,羅霽月的心其實都在天人戰。
只有當真正見到了晟王,那一顆高高提著的心才終于平安落地,毫不猶豫的出自家珍藏了很久的賬冊。
完全沒有理由,只看到站在那兒威風凜凜、氣宇軒昂的晟王,直覺便告訴這是值得信任的人。
只是這份信任,還只能牢牢的埋藏在自己的心底,本不敢對旁人提及。
“霽月,你不舒服嗎?”
走神的后果就是差點一腳踩空,差點兒從樓梯上滾下去。
羅霽月醒過神便對上江婉關切的目,發現自己的胳膊正被牢牢拽在手里。
“沒有,江嬸子,我只是……有些走神了。”
羅霽月抹了把自己額頭被嚇出的冷汗,忙打起神。
江婉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小姑娘面紅,滿臉是汗,并不像沒事的樣子,不過聽自己說走神了,倒也心下了然。
一家滿門只落得自己一條網之魚,很快再見的人又是理案件的欽差。
“不用張,咱們該做的都做了,相信欽差大人一定會為你們羅家討還一個公道!”
“嗯。”羅霽月的抿了抿,強住心七八糟正翻滾著的思緒。
只是上到頂樓,在空曠而又繁花盛開的空中花園中,再次見到那道長玉立的影,才覺自己的心又不控制的活蹦跳起來。
不怪羅霽月一個涉世未深的會對面前的人面紅耳赤,就是江婉,看到晟王的第一眼也狠狠的被驚艷到了。
看慣了這人不是黑就是深的著裝風格,再看他穿一極淺的水綠服,站在綠枝紅花之間清清爽爽的,令人十分不習慣。
特別是他轉過來時,那道深邃的眼眸,仿佛含著點點星,每個人都覺那閃閃的目就是落在自己的上。
他整個人不僅沒了生冷凜冽的氣息,還多了幾分人味,與四周冰盆里傳來的涼氣糾纏在一起,著別樣的舒適和閑逸。
與之前判若兩人的樣子,令江婉將當日去積云寺時馬車上的尷尬全都拋在了腦后。
“見過晟王!”
“見過晟王!”
江婉拉了拉羅霽月,兩人同時給行了禮。
“不知晟王今日來有何見教?”
這本是最中規中矩的開場白,可祁衍之卻低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你做事本王有何可教的?”
!!
江婉突然有些不敢置信地盯著晟王看了又看,雖然這話說得沒有病,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他這話說得頗有幾分哀怨的味道?
“就是來看看羅姑娘。”
好在后面他又追加了一句。
“這倒是,莫名其妙的送一個人來,既沒說緣由也沒做安排,這不是為難我嗎?”
一看晟王今日也沒打算擺特殊階層的架子,江婉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現在兩人已經是合作伙伴關系,盡管他一早就答應不會對經營方式橫加干涉,但該通和商量的程序依舊不能。
尤其是塞人這種事,江婉以前全沒放到心上,此次正好借機說明。
“你放心,說了全權由你打理,就斷沒有干涉你的道理。”
“羅姑娘實屬家門不幸,我本讓跟著上京,但自己執意留在江陵府。不過提的證據的確牽連者眾,暫時不去京城也是好事。”
“想來想去,將這麼一個小姑娘留在江陵府,我能托付的也只有你了。”
江婉正在心里醞釀的詞匯突然全都派不上用場了。
看著晟王,的腦子里此刻只浮現出一個語,那就是‘得天獨厚’。
看來有些人天生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老天爺不僅給他高人一等的份,還有出的相貌,甚至只需要偶爾表現得稍微平易近人一點,都能讓人生出恩戴德之心來。
這一場見面并沒有持續多久,江婉僅得知晟王不日就會返京,而且也絕對不會對江樓的經營有任何干涉。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江婉離開前心滿意足,只是慢慢的,這樣的見面越想越著古怪。
欽差大人早晚得離開江陵府,這本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晟王也沒有必要專程過來說一聲吧,從他的言行中反倒更像是來為托付羅姑娘做解釋的。
其實在江婉看來,他讓祁英帶人過去時還記得寫一封信,這已經足夠給面子了,這會兒還專程來給解釋是不是顯得特別多余?與他一向的高冷人設不符啊。
不過這事兒擱在江婉這里,也就只是隨便想了想就拋開了,畢竟要忙的事還有很多。
倒是羅霽月跟在后,已經很久沒有聲響了。
雖然江婉比年長不,可每天要心的事也更多,某些方面其實完全不及羅霽月這個生長在富貴人家的后宅,打小就被教導如何尋覓一個好夫君的人敏。
回程的時候再沒了先前的怯和期盼,臉上褪去霞只留下一片蒼白。
滿心期待的那個人,雖然里說著來看,可全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到自己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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