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家里人相的氛圍越來越好,李延宗在再一次仔細的介紹了京城之行后,終于將話題轉向正題。
“娘,我去了京城之后,才知道咱們江陵府依然太小,相比京城的繁華,咱們江陵府就像一個集鎮,整天呆在這一方天地,都不知道外面有多大!”
“咱家的茶葉,不知什麼時候傳到的京城,明前茶竟然賣到了十兩銀子一錢!當初我看到時當真是目瞪口呆啊!”
“本以為是極值錢了,誰知看到北邊的皮貨,才知什麼小巫見大巫,本是我見多怪了。”
李延宗邊說著邊拿出一張油水的皮斗篷來,抖了兩抖道:“大家猜猜,這樣一張狐貍皮制的斗篷要多銀子?”
這樣的斗篷家里人手一件,全都是李延宗帶回來的禮。
當初大家收到后無不驚訝其手的舒適和皮的華麗,還真的沒將價格往心里去。
畢竟如今的李家早已今非昔比,一般人常用‘家財萬貫’來形容有錢,但他們家是真的有萬貫啊。
自從接手了江樓之后,銀錢當真的如流水一般往家里進,哪怕送了六以上利潤到京城給晟王,但余下的三、四對于李家人來說,還是太多了。
“五十兩?”李翠了又,才終于報出第一個價。
“再翻了倍的往多了猜!”
李延宗看著李翠不顧禮儀要求驚得張瞪目的樣子,笑呵呵的極有就。
“一百兩?”江梅回過神來了,“有你這麼敗家的嗎?花一百兩銀子就買這麼件灰里吧唧的裳!我那里還有一件,能一起退了嗎?”
李延宗一見江梅來真的,倒也不敢賣關子了,“你急什麼啊,我還沒說完呢。”
“娘,這還只是最尋常的皮,就賣到了兩百兩銀子一件,若是赤狐、銀狐皮,純凈得沒有一點雜的,那可是價值千金啊!”
“如果能尋到一張完整的紫貂皮,本就是無價之寶!”
李延宗越說越激,仿佛眼看已經看到了金山銀山一般。
“這麼貴重的東西,大哥是想摻一腳?”李延睿到底只是讀書人,哪怕書讀得好,也積極的向務實的方面發展,但真正面對做生意,也還不是生意人的對手,“可咱們一沒貨源,二沒客戶啊。”
“你接著往下說。”等李延宗那索要夸獎的目過來時,江婉強忍著笑無于衷。
“我去打聽了,這些皮全都是從北方過來的,甚至很多來自西夷那邊!”李延宗說得神氣活現的,將大家的心全都吸引了過來。
“大哥,那算了,邊疆戰事不斷,哪怕再賺錢你也不能去!”李翠的小臉都嚇白了,忙過來摟住李延宗的胳膊不停的搖晃,生怕他鋌而走險。
全家人明明白白的關心讓李延宗的心里很用。
他嘿嘿一笑,“我才沒那麼傻呢!放心,那里我肯定不會去。”
“不過咱們不去,不表示別人不來啊,西夷人最稀罕咱們大虞朝的茶葉、綢以及瓷等,總有人越過邊境的拿皮來換。”
“而且茶葉還以咱們家的那種為優!”
“與去年相比,咱家今年茶葉的產量就已經翻著倍的往上漲了,明年只會更多。”
“娘讓張東家走品路線,一般人又買不起,與其放到江陵府附近打架,還不如自己上京里賣、上邊關去換皮?”
“這轉一下手的事,利潤跟翻筋斗似的往上漲,咱們家又有船可以運輸,簡直已經得天獨厚了啊!”
江婉看著侃侃而談的李延宗,都有些不敢認了。
只要播下一顆種子,就能收獲秋天!
想著這是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孩子,江婉只覺得就滿滿。
誰能相信兩年前還是個憨厚木訥得連話都說不出兩句的莊稼漢子,如今談起生意來頭頭是道呢?
其實江婉不是不知道與西夷人通商的暴利。
只是覺得自家目前的條件還不,缺的就是一個能帶著商隊走南闖北的頭領。
雖然剛開始答應買船時心里也存了這一分念想,可當時也就那麼一想而已。
畢竟沒覺出家里誰會為這樣一個有膽有識的頭領。
可現在那個人就這麼自信張揚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如此看來,自己發家致富的計劃還可以做得氣勢更恢宏一些?
“娘,您覺得怎麼樣?”
著李延宗求的眉眼,江婉還是很理智的按捺住心頭的狂熱。
“這不失為一條好的財路,但如今咱們家有更好的發展,目前犯不著冒如此風險。”
盡管李延宗有如此雄心壯志,但在江婉看來,到底閱歷太淺。
更主要的是,自家目前,還犯不上去野蠻獷的賺錢。
邊說著邊沖李翠招了招手。
小丫頭立即心領神會,飛快的出去,很快端了滿滿一個托盤又蹬蹬的跑回來。
“來了來了,大家請看!”
托盤上蒙著的紅綢布一經揭開,一排排小可的瓷瓶就顯在了眾人的面前。
李延宗湊過去看了一眼,心下很不大以為然。
這些瓶瓶罐罐很眼嘛,不正是幾天前才隨著他一起從京城買回來的嘛!
“大哥,你聞聞嘛,”李翠拿了一瓶直接懟到他的面前,“我最喜歡的野橘子味兒!”
隨著手里小瓶的瓶塞拔除,一甜香味兒立即彌漫出來。
這種香味兒很復雜,并非單純的果香,似乎還夾雜了許幽幽花香,又有一木香,總之清新又提神,如果忽視舊屋外的皚皚白雪,仿佛暖烘烘的屋子里已提前進鳥語花香的春日,令人心曠神怡。
就連李延宗吸了一口又忍不住再聞一口。
“小妹,你跟娘這些天一直關在屋里搗鼓的東西就是這個?”趙蕓娘和江梅立馬來了神。
“真香啊,這可比送到京城里去送禮的新香皂還香啊!”
“等等!”李延宗的臉變幻極快,由一開始看到這些瓶子時的漫不經心,一下張大了眼連連擋住江梅過來的手。
“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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