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話說的,什麼窮酸貨?說誰窮酸貨啊,這村里誰不知道你錢大蓮最不要臉,小孩的東西也搶,連路邊的尿罐子都不放過!”
大家伙哄然大笑,說的好。
錢氏說話膈應人就該這麼懟。
陳卿只覺得這嗓音有點耳,似乎在哪聽過,側目看去瞧見秋月正朝自己笑。
錢氏微微漲紅臉,也是想起那晚在傅凜家門口吃的東西,第二日就聽說誰家扔出去的小孩子尿罐又莫名其妙長腳跑回來了。
與陳多財頓時大吐特吐。
太惡心了,生生忍下一口惡氣還是自找的,但是秋月這個娘們怎麼會知道?
“都閉,不許笑,誰笑我打誰!”陳多財已經被那什麼罐子弄出影,一提就想吐,當場張牙舞爪讓所有人都閉。
“行了,都說兩句。”里正靜靜看著他們鬧,見差不多就讓人安靜下來。
“陳卿說的有道理,陳寶兒的話不能全信,這樣吧,問問看還有沒有人見到什麼其他的事,或者不一定是陳卿干的,人家無緣無故做這個干什麼?”
瞧見里正幫陳卿說話,這下要翻天,王氏就差跳起來罵罵咧咧:“什麼做無緣無故,這死丫頭不得我們死快點,什麼事干不出來啊?”
傅凜瞇眸,語氣不善:“那你們干的又是什麼事?”
王氏也是有點畏懼傅凜的,要知道傅凜這個呆子一筋,好說話時非常好,不好說話時當初可是一個人徒手撕過一個野豬的,比牲口還牲口。
“什麼事什麼事,你們對不起阿蓉,今天是富貴的好日子,我懶得跟你們吵,要想讓今天的事過去,那就拿出銀子,否則你問問親家母饒不饒你!”
后退點看趙家幾人。
趙母眼睛來回轉,聽個大概下來也知道陳卿這個小姑子在家里不得寵,兄嫂都欺負的對象,既然有銀子,那麼家蓉兒是害者應該會有的。
清清嗓子看向陳卿:“小姑子啊,不是我說你,以前是不是跟我們蓉兒有什麼過節,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今天這件事不管是寶兒姐說謊還是怎樣,你必須要給我們家蓉兒一個說法和賠償的,大喜之日晦氣的很。”
趙家兄長贊同母親的話,點點頭:“我們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可這個事實在沒有辦法講理,杏花村里正人人都說好,也說杏花村的人和藹善良,不要覺得我們是外村的人就欺負人,今天蓉妹的事一定要解決。”
“那肯定。”王氏好說話,掰著手指頭開始算:“陳卿看在你喊我一聲娘的份上,三十兩銀子就算了,以后要是發生這種事,別怪我不留面。”
連本帶利,陳卿拿走多就得如數吐回來。
“三十兩?”里正都驚了,看看傅凜一家像是能拿那麼多銀子出來的人麼?
“對,就三十兩,今天是親家母給你傅凜陳卿說話,要是沒有他們你還指不定撈不著好,傾家產也要給我拿來。”
陳卿:“這種好我還不屑要呢。”
陳富貴皺眉,總算找到地方話:“讓你拿你就拿啰嗦什麼?方才讓傅凜給的份子錢你給了嗎?算上一塊給我拿來。”
夫唱婦隨,趙氏也開口了,面對這三十兩力非常大,剛好撿現的:“是啊小妹,你就不要鬧了吧,今天是我跟你哥哥的好日子,你看鬧這樣,大家都來看熱鬧了,這,這怎麼好意思。”
陳卿冷笑:“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嫁都已經嫁過來了,遲早要習慣。”
這人柳葉眉,杏仁眼,材沒有錢氏那麼壯倒也是不小,有點胖,屬于憨厚老實類的,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人,出人意料。
趙母不高興拉臉:“你這是什麼話,蓉兒今天才過門你就要這麼欺負,這我們要是回去了,指不定要手打人了是吧?”
趙家兄長再次朝里正嚷嚷:“我們桃花村的子嫁到你們杏花村就這麼讓人欺負的,是覺得我們村沒人了嗎?”
錢氏看熱鬧不嫌事大,欠:“陳卿仗著有個呆子相公就不要臉啊,不對啊,沒出嫁的時候就不要臉,就是沒有把桃花村的人放在心上,你們的兒不吉利啊,怎麼會理你們,你們能拿怎麼辦樣?”
趙家兄長瞪圓眼睛,怒氣沖沖看著傅凜夫婦:“你們太過分了,真要我人嗎?”
里正第一個慌,第一個攔:“別別別,別這樣,這不是大喜的日子嗎?怎麼鬧這樣了,哎,那個傅凜啊,你要怎麼辦?”
他冷汗連連,理不好真怕趙家人,傳出去不好聽不說,還人覺得他沒本事,這點事都搞不定。
傅凜撇頭看陳卿,冷邦邦回答:“你們不要轉移話題,孩子的話不能信,憑什麼要我們賠銀子,或許......”
陳卿接話,笑了,如臘月的寒風刺骨:“或許真的是你們自己選的日子有問題跟人相沖呢?畢竟世事無絕對嘛。”
“怎麼可能!”趙氏反駁,心里暗暗給陳卿記上一筆,居然敢說自己不吉利。
“這是專門讓人摘的日子,小妹你不要太過分什麼都說,我趙蓉沒你好看,也沒有文化,但是不這個罪名,現在我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所有的東西都出來抵債,否則定要人給你們好看,娘,哥你們覺得呢?”
趙母,趙家兄長嗓門賊亮:“好!”
嚯,眾人詫異,這陳家剛娶的老二媳婦也不是個善茬啊,瞧瞧這話說的多狠。
秋月真真為陳卿擔憂,陳家真不是啊,這麼欺負兒,話間不低不高來一句:“你才嫁進來就當家做主,王婆子和錢大蓮真的好脾氣啊。”
上有母親,下有大嫂,哪里能到趙氏呢?錢氏也是這麼想的,自己地位搖,馬上看向王氏。
王氏裝瞎,振振有詞:“能給家里要東西的就是好的,多財大蓮你們還聽別人放糞,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又沒死聽瞎咧咧,秋月你有那個空閑還不如回去下下蛋,親那麼久一個蛋都沒有,我都替你丟人!”
她生來命賤,覺得能成為駙馬爺的小妾,衣食無憂,還有人伺候,已經是她命最好的時候,哪知道那個不茍言笑的主母說她偷了人,叫人把她活活打死了。 死了的芝芝當了三年阿飄,整天飄來飄去,無所事事,所以發現她那位美貌的主母一個大秘密。 原來她的主母是個男人,后面還當了皇帝! 芝芝:??? 然后她重生了,重生回她十五歲,還沒有被一抬軟轎從側門抬進公主府的時候。 又軟又慫的女主角,大開殺戒的畫面是沒有的,但又軟又慫人生也是可能逆襲的。
朔康五年,齊皇室式微,諸侯四起。 爲籠絡權傾朝野的大司空藺稷,天子接回遠在封地的胞姐隋棠長公主,賜婚下降。 大婚當日,隋棠獨守空房。 直到七日後,月上中天時分才迎來新郎。卻被他一把捏起下顎,將藏於牙中的毒藥摳了出來。 彼時隋棠因在婚儀路上被撞,雙目暫且失明,正惶惶不安時,昏暗中卻聞男人道,“今日天色已晚,先歇下吧。” 這夜隋棠做了個夢。 夢中她看見自己,難產誕下一子,後不到兩炷香的時辰,便毒發身死。 死前一刻,她抓着藺稷的手,平靜道,“不必喚醫官,不必累旁人,無人害孤。是皇弟,曾讓太醫令鑿空了孤半顆牙齒,在你我二人大婚之日將一枚毒藥埋入其間,用來毒死你。” “非孤仁心下不了手,實乃天要留你。送親儀仗在銅駝大街爲賊人驚馬,孤被撞於轎輦瘀血堵腦,致雙目失明,至今難尋機會。所以,司空府數年,原都無人害孤,是孤自備之毒,漸入五臟。” “大齊氣數盡,孤認輸,君自取之。” 她緩了緩,似還有話要說,譬如她幫扶的皇弟,她家搖搖欲墜的江山,她才生下的孩子……然到底再未吐出一個字。 所有念想化作一聲嘆息,來生不要再見了。 隋棠在大汗淋漓中醒來,捂着餘痛未止的牙口,百感交集。不知該爲毒藥被除去而慶幸,還是該爲毒藥被發現而害怕…… 卻覺身後一隻寬厚手掌撫上自己背脊。 男人嗓音暗啞,“別怕,臣明日便傳醫官來府中,給殿下治眼睛!” * 藺稷攏緊榻上人,他記得前世。 前世,隋棠死後,他收拾她遺物。 被常年監控的長公主寢屋中,幾乎沒有完全屬於她自己的東西。他整理了很久,纔在一方妝奩最底處,尋到一份她的手書。 久病的盲眼婦人,筆跡歪扭凌亂。 此生三恨: 一恨生如浮萍,半世飄零久; 二恨手足聚首,卻做了他手中棋; 三恨雙目失明,從未見過我郎君。 世人道,藺氏三郎,霸道專權,欺主竊國。 但他是第一個待我好的人,我想看一看他。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