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不該有意見嗎?當牛做馬的給你幫忙一天才二十三文錢,憑什麼石家那小子都比我們拿得多。”
“這就算了,吃你一頓飯都要算在里面,小氣摳門。”
阿和嫂一聲聲的質問顯得有理有據,在場的人聽完了也順勢轉向了那邊。
議論聲不斷。
于氏也趁機哭著賣了一波慘,將自己心中的不滿發泄出來,“別說是你們了,就連我們,的親二嬸去賣竹筍都被價了。”
“我兒辛辛苦苦的挖了兩大籮筐的筍子去賣,竟然才得了六十多文錢,真是黑心肝!”
越說越是離譜,燕玲忍無可忍地走下了臺階,一雙冷冽清澈的眼眸看向了眾人詢問道:
“請問去鎮上扛沙包肩膀都被磨破了一天才多錢?”
“去別人的府上洗服手都到發白又是多錢?”
……
兩句質問,讓說話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大家不自覺的低下了頭顱,在心里默默地回答:
【扛沙包一天二十文錢,洗服一天十五文錢。】
這樣一想好像陸家三房給的工錢好像還真不,那麼他們此刻站在這里到底是為了什麼?
眼看著燕玲三言兩句差點讓局面反轉,阿和嬸子心里有些著急。
“你們可不能被燕玲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別忘記一斤竹筍可是足足賺了你們十二文呢。”
靈機一,于氏的心里頓時有了個新的想法,“就是,這竹筍咱們要是自己腌了拿去賣說不定還能獲得更高的價格。”
聞言,就連村長都心了,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句,杵著拐杖走上前來。
“大家安靜,讓我來和陸三娘子談談。”
說完將目轉向了面容始終平靜的燕玲,著自己的胡須笑問:“陸三娘子,你就說你是不是一斤竹筍賺了十五文?”
坦的回答了他的質問,“是。”
阿和嫂趁機起哄,激得指手畫腳,“大家看,自己都承認了。”
院子里的人一時像墻頭草一樣跟著倒變了態度,“差點就被燕玲給忽悠進去了,說來說去就是覺得賺了咱們的錢還有道理了。”
“就是,早知道我也不把竹筍賣給,村長說得對咱們自己做還能賺給多。”
“不就是腌竹筍嗎?咱們誰不會做啊。”
眼前的場面正是阿和嬸希看到的,大家都不把竹筍賣給燕玲才好呢,這樣的生意就做不了了。
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陸灝也很心疼燕玲的境,明明是雙方互惠互利的事,現在被人到打了一耙反了惡人。
他們可曾想過,腌竹筍早就有了,而且誰都能做,為什麼燕玲才賣出了高價?
這并不是換個人來就可以的。
黃村長剛想宣布對燕玲的懲罰,一直沉默不語的陸獵戶突然站了出來,偉岸的影如山岳一樣高得嚇人。
黑的影將他籠罩在了其中,“那又如何?之前請你們前來幫工時條件可是說好了的,你們若是不同意,我和燕玲也不會強求。”
目一轉看向了眾人,陸灝臉上的那條疤因為他此刻的嚴肅面容而令人到恐懼。
“竹筍也是你們自愿賣的不是嗎?”
院子雀無聲,既然是出自自愿,他們如今又有什麼資格前來指責?
燕玲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陸灝,剛才的沉悶心因為他而輕松了許多。
竹筍生意做不了大不了就不做了,可以干其他的。
“相公你不用說了,這群人既然認定了我們欺騙了他們,又哪里聽得進去?”
說著,燕玲絕傾城的小臉上綻放了一抹甜的笑容。
“各位父老鄉親、叔叔嬸嬸們,多謝你們的此番提醒讓我明白了什麼做背后捅一刀。”
“既然大家不愿意把竹筍賣給我,我也不強求。生意本來也就是雙方自愿的事,以后你們自己的竹筍自己做主。沒事的話還請大家散了吧,我們陸家廟小,可容不下這麼多大佛。”
最后一句話,眼角的余盯向了阿和嫂子和于氏兩人。
兩人的臉可別提多高興了,一副小人得逞的臉。
黃村長帶著村民們陸陸續續的離開,看飽了戲的韓家嫂子也混跡在了人群之中悄無聲息的走了。
這邊,于氏也準備帶著兒媳婦撤離,背后忽然便傳來了燕玲冷峭的聲音,冰得像是二月下雪了一樣。
“二伯母,還勞煩你趁著這幾天盡快把地里面的小麥收割了,春耕即將開始,我和相公還打算種點別的東西呢。”
咯噔——
于氏剛麗了一點的心因為燕玲的這句話瞬間低到了低谷。
金香蓮也到著急,袖子之下的雙拳握。
其實麥子他們早幾天就收完了,遲遲不肯把麥垛子拿走就是因為不想歸還。
陸灝站在燕玲旁,薄輕啟的道:“是啊二伯娘,我的手上還握有地契,我想你應該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縣城見吧。”
見!
農村人一輩子都沒有去過城幾回,更別說是見縣令大人了,嚇得皮一。
不答,金香蓮也不敢擅自答應,只能打著哈哈的模糊應道:“這,這事我們知道了,回去會好好商量的。”
燕玲還能不知道他們這點小伎倆嗎?
無外非就是想要拖延時間罷了,這事宜早不宜晚,于是最后給兩人下了一劑重藥。
“我知道陸玲玲死了你們人手不夠,不過不要,我和相公現在竹筍生意做不了了,他的手傷也不好到上山打獵,相信空閑下來的時間會很多的。”
“到時候就去幫你們收一下麥子好了,既然都是一家人,這點小事二伯娘就不用謝我們了。”
謝?
聽到燕玲這小賤人不要臉皮的話語,于氏心口翻涌差點一口鮮噴灑出來。
“謝個屁!”
什麼幫收麥子,不過是想要趁機把他們趕出去罷了。
地,都種了十幾年了。
就算是要還,也斷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出去。
一時間,于氏想到了在鎮上做生意的大伯,不知道由他出面要回這塊地信不信。
明天就讓陸聞去鎮上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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