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前往酒樓。
殊不知他們前腳剛走,后腳陸灝便找了過來。
看門的家丁見他著鄙,形象落魄的鄉下農夫打扮,還以為是來乞討的,毫不客氣的將人擋在了門外。
“你是何人?來燕府做什麼?”
陸灝不與他們糾纏,直明了來意,“我是來找你們家二小姐的,我是他的丈夫。”
二小姐他們自然是知道,也聽聞嫁了一個鄉下的獵戶為妻,可是不是眼前的人他就不曾知曉了。
兩人面面相覷似在猶豫要不要讓他進去,就在這時一道清麗的聲音從門傳來。
穿著一襲繡花,手著秀帕,一改往日的嫌棄,笑容和煦地看著他道:
“呀,真是姐夫你來了。”
“你沒有沒有長眼睛嗎?這位是二姑爺,還不速速放人進來!”
這一句,卻是對家丁說的。
兩人低著頭道歉,連忙將人迎府中。
陸灝皺起一雙濃有型的劍眉,他見過燕芳幾次,每次后者不是冷嘲就是熱諷,今天這樣的行為實屬反常。
不過他此刻繼續進去找燕玲,管反常不反常,先進去再說。
燕家富貴,雕梁畫棟、假山池塘應有盡有,尋常人進來只怕都要慨一番,然而這一切落男人的眼里竟是毫無波瀾。
燕芳不聲地打量著他,眼底劃過一詫異,隨后更是險的芒,淺淺一笑。
“姐夫想必是來找我二姐的吧。”
“是,人在哪里?”
“這……”
故作遲疑,隨后聲音細若蚊蟲地回答了男人的話語,“你來得不巧,我剛才看到和公子一起出門了,有說有笑的可能是去踏青,或者是逛街吧。”
苦一笑,“總之二姐不讓我跟著,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公子?”
陌生的名字,可一聽就知道是男的。
有說有笑?
陸灝心里“咯噔”一聲,嫉妒的心弦繃,長袖下的雙拳握,一時間手背上的青筋突起。
難道燕家這麼快就準備給燕玲找尋下家了嗎?
他的反應正中了燕芳的下懷,心中暗自想道:“燕玲啊燕玲,沒有想到吧,待會我就看你如何在公子的面前丟人!”
被燕祎教訓了一頓之后燕芳哪里甘心就這樣回去,本來是想去梅院看一看那個小野種的,走到門口卻聽說有人上門來找燕玲。
腳步一轉,計上心頭,所以才有了剛才那反常的一幕。
“姐夫你先跟我去梅院吧,二姐出去了,把孩子一個人留在府中。”
聽提起玹兒,陸灝沉聲點了點頭,“麻煩三小姐帶路。”
“好,請跟我來。”
**
梅院。
一覺睡醒的玹兒發現娘親不在,周圍都是陌生的人和環境,他害怕得坐在床頭一語不發。
丫鬟端著新服走了進來,看到床上那小小一團的影,不由笑了笑。
“小爺,這是大爺給你準備的新服,你看看喜歡嗎?”
服很漂亮,材質也是昂貴的云錦,上面繡著祥瑞的小獅子和云紋,但是玹兒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紅著眼眶,眼淚掛在睫上,掉不掉地詢問來人,“大姐姐,我娘親去哪里了,你知道嗎?”
那丫鬟也了解得不多,“二小姐剛剛去見大爺了,想來是有事耽誤了,小爺你乖乖的別哭了,先穿服洗臉好不好?”
玹兒又仰著一張雕玉琢的臉問,“那是不是我乖乖穿服,娘親就回來了?”
“對。”
了眼淚,玹兒堅強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拿起盤子里的服準備穿上去。
“小爺,奴婢幫你穿。”
“不用,娘親說我是大孩子了,要自己學會獨立。”
他眼淚還掛在睫上呢,晶瑩得像是珍珠一樣,嘟囔著紅一本正經的說自己要“獨立”,長得好看又可的人類崽最小姐姐們的喜歡了。
見他這模樣,丫鬟們也對他很好,什麼海鮮粥、棗泥糕、的全都放到了桌上,哄著他吃早餐。
朱氏來時所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眾星拱月的景象,氣得怒火直燒,“放肆!你們是太閑了嗎?一個個的不干活,凈跑到這里來懶。”
被夫人訓斥了一通之后,丫鬟們巍巍地站了起來,彎腰行禮,“見過大夫人。”
“是誰讓你們來這里伺候的?還給那小野種穿那麼昂貴的服。”
“還有桌上那麼多吃的,是最近給廚房的油水太多了是不是?”
玹兒手里拿著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含在里,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吃。
他放下了糕點,乖乖坐好。
為首的丫鬟將著頭皮地站了出來,“是,是大爺讓我們來的,至于這些吃的,都是姐妹們自己買的,不是廚房……夫人恕罪。”
玹兒看了一眼朱夫人,發現小姐姐們都被罵了,他勇敢地站了起來。
一雙善良清澈的眸子看著,皺起白皙的包子臉說道:“都是我的錯,夫人請不要責怪們。”
他年紀小,可這份責任和擔當卻遠超過年人,更贏得了大家的喜歡。
“哼!通通罰俸一個月,至于你……我們燕家不養閑人,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你就去廚房干活抵債。”
去廚房干活?
可小爺才四歲不到啊。
玹兒鼻頭一酸,委屈得想哭,他好想娘親,想爹爹,想要回家。
努力將眼淚憋了回去,聲音哽咽地小聲回答道:“我知道了,我會做的。”
“哼。”
朱夫人趾高氣揚地離開了,一群丫鬟紛紛圍繞了上來,“小爺別怕,等大爺和二小姐回來了就好了。”
“對,我們去幫你干活。”
玹兒了眼淚,聲氣地回答,“謝謝姐姐們。”
可憐的模樣讓眾人心口一,也期待著二小姐能早點回來。
另外一邊,燕芳帶著陸灝剛走到梅院,里面卻是空無一人,連個丫鬟都沒有。
“怎麼回事?玹兒去哪里了?”
陸灝進屋看了一下,桌面上還有殘留的食……茶水都是溫熱的。
“人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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