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燕父的下一句話便是令他震驚的狠毒心思,“我要你幫我,讓如意樓關門大吉;至于燕玲旁邊那個陸獵戶是個患,盡早鏟除!”
這些年來燕家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大,過程中也不妨做了些傷天害理之事。
燕祎在外面可以叱咤風云、心狠果決。
可讓他對付自己的家人,他自認做不到,“父親,那是玲兒的夫君啊!”
兩人如此恩,要是他們殺了玲兒的夫君,只怕會加深仇恨,讓燕玲與父親之間的矛盾為死結。
燕父可沒有把燕玲當自己的兒,從來沒有;所以對他而言,如果殺一個陸灝能夠報復那個不孝,他愿意。
“我當然知道那是燕玲的夫君,殺了他,再捉了那個孩子。想來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燕玲就不得不獻出豆腐和滿漢全席的配方。”
聞言,燕祎心中駭然掀起一片波浪,父親怎可如此輕易地說出傷害玲兒的話語?
之前燕玲在給他的書信中提及了有人買兇殺人一事,并闡明兇手正是父親。
可沒有親眼見到,燕祎始終不信。
如今,他總算是了然,卻更寧愿自己永遠也不知道真相。
燕父見他沉默不言,以父子親打他,雙手輕拍了拍燕祎的雙肩,男人頹然老了許多的聲音低沉響起。
“為父拼搏了半生,原想著百年之后能夠留給你一個強盛的燕家,誰知……因為燕玲這一切都泡湯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告訴你實話吧,燕玲就不是我的親生兒,不過是李姨娘從外面撿回來的一個乞丐罷了,算不得是你妹妹。”
“祎兒你答應父親,殺了為你母親報仇!”
……
又是一記暴擊從天而降!
燕祎此刻腦海中已然一片空白,渾渾噩噩,他今日方才得知自己的生母不是朱氏而是李姨娘。
現在又聞燕玲原來和自己并沒有緣關系,一天之兩次打擊,讓燕祎猝不及防。
見他臉如此蒼白,神落寞,燕父恨不得上前去將他搖醒。
“祎兒你還在猶豫什麼?你當真要等到燕玲死為父才肯對狠心嗎?”
“我都說了,和你并沒緣關系!”
然而他低估了燕祎和燕玲之間的兄妹之,且不說燕玲之前便已經在書信中言明了整個始末;
再者燕府這段時間以來是如何在暗中對燕玲下手的,他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
絕對不會如父親所愿的那般去對付自己的妹妹。
如此,他唯有對燕父說抱歉了,“父親,這個請求恕燕祎無法做到!”
“你!這個答案為父并不聽!”
燕父這段時間的蟄伏,皆是為了等待燕祎回來,兩人聯手對付燕玲。
這個兒子有多能耐他是清楚的,他在商場這一干老狐貍的手中尚能游刃有余地爭下一席之地。
對付一個小小的燕玲不問題。
可如今,他卻告訴自己——不愿!
真真是浪費了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期盼!
燕祎低下頭,窗外一縷憂傷的夕正好投到他俊的臉上,曲長濃的睫掩去了眸底的無奈。
“就算玲兒與我沒有緣關系,可在燕祎的心里,永遠是我的妹妹。”
“你!簡直要氣死我,可現在你的好妹妹卻是要殺了我,滅了整個燕府!”
燕父是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對此,燕祎也有自己的看法,他抬起頭來,明亮的眸地盯著燕父,薄輕啟道:
“當真是玲兒容不得父親嗎?”
語氣中含著質問之意。
燕父心下一慌,莫不是他在盛京城聽到了什麼?
也或許,是燕玲那個小賤人向他說了什麼,否則一向孝順聽話的祎兒怎麼會違背他的意思!
“父親不必再遮遮掩掩了,你針對如意樓派人去那鬧事、隨后又買兇殺玲兒的事我全都知道。”
“至于賬本……兒子很早之前便告訴過你那樣不是長久之計,遲早會出事,這也怪不得玲兒。”
一聲聲、一句句,皆是勾起燕父心中最暗一面的利刃。
燕祎竟然知道了這些。
燕父長袖下的雙手握,他不甘地了后槽牙,“那你母親呢?可是被燕玲邊的貴人下令抓進大牢的,難道你也就這樣算了?”
關于朱氏……燕祎確實還沒有想好自己是該激、還是該恨!
轉念一想,朱氏畢竟養育了自己二十多年,就算是殺害了自己母親的兇手,自己也該追究一下的死亡之因。
不管是為了玲兒還是為了自己。
“朱氏死得蹊蹺,其中必有,父親斷定是玲兒之錯要我報仇之事言之尚早。”
“我明日會空去衙門一趟,親自查看母親的尸。”
聽燕祎的每句話都在維護燕玲,燕父心中知道他大概是不會站在自己這邊了。
憤怒之下,抄起了桌上的硯臺朝著男人砸去。
“滾!既然你不幫我,那你就不是我燕懷慶的兒子!”
“從今天開始,我要同你斷絕父子關系,你去你的盛京,我守我的青鎮。”
“反正燕玲我是一定要殺,你若想要幫,那就先過了我這關!”
……
硯臺里面的墨灑落,將燕祎華麗的衫弄得一片狼藉,更是無地砸在他的額頭上。
寬廣的額頭上頓時綻放出一抹跡,燕祎無聲的承著父親的怒火。
最終,化為深深一嘆。
“父親若是執意如此,那孩兒只能和你說一句——回頭是岸!”
“滾!你給我滾出燕家,從今以后我燕懷慶再沒有你這個兒子,我的繼承人只有四郎。”
書房里傳出來的怒罵聲、打砸聲可嚇得躲在門外聽的秋娘一臉震驚。
跟隨了燕懷慶十年,深知那老家伙對這個兒子有多欣賞,甚至是寄予厚。
毫無疑問,將來整個燕家都會是大爺燕祎的。
結果今日卻意外見到父子反目仇的一幕,既意外又驚喜。
大爺失了寵,那燕家還不是們母子的了。
正高興著呢,書房的門一下子被人從里面的打開了,害得秋姨娘差點摔了個狗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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