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寶堂進了太學，雖然只是名義上借了個地方，可外人不知，不就以為百寶堂是太學自己辦的嗎？

“什麼德高重的老先生？”碧痕在一旁給幾人斟茶倒水，聽了這話也忍不住皺起眉頭，“不就是看夫人的天機閣和金澤書院合作，也了心思，想方設法和太學扯上關系麼？”

紀七本來不敢這麼說，但沈清邊的丫鬟都開口了，他也就索一吐為快。

“可不就是嗎？之前《太學例卷》就連我們太學的同窗，都覺得有好些個題是照搬《九三》的，《太學例卷》停刊那也是預料之中的。本以為他們這就收斂了，沒想到還是這麼不要臉，就連天機閣都要抄。”

沈清沒有立即發表想法，只是覺得王老大人和廖存瑞這一招可真夠損的。

把天機閣開在金澤書院里，那是和金澤書院有協議，要用天機閣的研究果反哺金澤書院。所以，金澤書院才承認了天機閣的存在。

可王老大人完全是憑借人，才在太學弄了個院子。

也不知道高承德是怎麼想的，真就借給了王老大人。要是王老大人和廖存瑞臉皮夠厚，非但可以不給太學租金，還要利用在太學的便利，把太學的學子吸納進百寶堂。

等太學追究起來，王老大人完全可以反手把租金補上。但等那個時候，在外界看來，太學和百寶堂已經綁定了，難道太學還能逢人就解釋嗎？

“宋祭酒呢？這種事他難道不管？”沈清問道。

馬淮生道：“宋祭酒家中老父病重，半個月前便請了假回老家侍疾去了。”

“這個況可不太好……”沈清神擔憂。

好歹宋宗平也算站在這邊的，沈清自然希朋友多一些，敵人一些。

宋宗平回家侍疾，他的老父親一把年紀得了重病，一個不小心丁憂了，那太學豈不是就由高承德一個人說了算？

紀七這才想到這個可能，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那可怎麼辦才好？”

“你們工部有幾個人進百寶堂了？”沈清一時間也想不到法子，干脆問清楚況。

馬淮生道：“目前不多，也就三五個，都是與我們一批進工部的。”

當然都是同他們一批的新才會被百寶堂輕易招攬去，在場混久了的老油條，哪有那麼容易上當？單憑《太學例卷》的質量就能看出，主事的是個小氣的，連卷子的油墨錢都要省，又能分多給他們？

三五個人倒是不多，沈清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們暫且安心做本職的事，天機閣的事給我來辦。等到需要你們時，我自會派人找你們。”

四人已經把話帶到，沈清心里有桿秤，他們也就放心了。余下沒有旁的事，四人起告辭。

沈清也沒有多留，讓下人把四人送出府去。

碧痕在沈清邊久了，心眼長了不，一把人送走就問道：“夫人，奴婢這就去把春柳姑娘和翟公子他們請來？”

沈清正想張口吩咐，不由多看了碧痕一眼，“你這丫頭，既然知道我要他們來，就趕去吧。”

碧痕猜中主子的心思，滿臉寫著高興，“哎”了一聲立馬親自去了。

沒過一會兒，春柳和翟澤出現在沈清面前，兩人已經知道沈清讓他們來的目的。

“他們真的把百寶堂弄過了太學？之前不聲不響的，還以為他們辦不了，原來是在憋這麼個大雷！”春柳早就恨廖存瑞恨得牙，從沈清口中得到確切的消息，氣得拍了下桌子，“他們能找太學，我們就不能找別的嗎？清清，這回無論怎麼說，咱們也得他們一頭！”Μ.166xs.cc

沈清只覺得太突突跳，春柳這是有多恨廖存瑞？可就算春柳恨了廖存瑞，也沒辦法保證，一定可以找到合適的地方啊！

“醒醒，咱們還真不一定能找到比他們強的。”沈清提醒。

春柳抱著胳膊來回踱步，最終在沈清都快要被晃暈的時候說道：“這樣，這件事包在我上。天機閣選址的事給我，只不過這段時間，南北商行的事我是沒空管了，你們得找個人接我的班。”

春柳真的有辦法？沈清也不敢確信，不過還是選擇相信春柳一回。

“你大可放心去辦，鋪子里不是還有我娘麼？實在不行，我去給你頂一段時間的班。”沈清點點頭。

翟澤道：“我可以先管著，大不了推遲一個月去磁州。”

他話音落下，就被兩人同時否決。

沈清搖頭道：“不，你和春柳年底親。磁州的事推遲一個月，婚期難道還能推遲？”

春柳也說了就不行，但這男未婚未嫁的，顯然沒有沈清直接，只是微微紅著臉點了點頭。

翟澤的好意就這麼被兩人拒絕了，春柳倒是滿的干勁。

沈清覺得自己好像可以理解春柳的想法——

南北商行這一路都是“腥風雨”殺過來的，平靜得太久了，反倒有些不習慣。

正好廖存瑞又給們找了個新挑戰，可不就激起了春柳沉睡許久的戰斗？

……

兩人坐在一起連夜制定了一個計劃，哪怕累了小半宿，也都神采奕奕。

沒辦法，沉浸在工作中的人就是如此有魅力。

翟澤沒經歷過兩人的辦事模式，一時間不上，干脆在一旁給們打下手，就是春柳和他在一起后，說話向來都是溫聲細語的。一來了事，就拿他當手下使喚，翟澤有點反應不過來。

平時的媳婦兒，和工作中的媳婦兒好像兩個人！

不過，在他看了一眼出高貴的世子爺，從翰林院辛苦了一天回來，沉浸在工作中的沈清也沒給他一個多余的眼神，翟澤忽然就釋然了。

在這一點上，他和顧含章的待遇一模一樣！

沈清和顧含章的院子足夠大，兩人干脆在客房歇了一晚，次日清早才走。

昨夜忙到凌晨，沈清睡眠嚴重不足，正想睡個回籠覺，就又來了事。

謝瓊如急急忙忙來到院子，告訴，“徐盈趁著底下人不注意，割了手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