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婚事說不要臉一點,本來就萬眾矚目。
再經過朱婉寧的加持,那簡直是整個京城的男老都在關注。
要不是季府附近戒備森嚴,而且季文彬最近養病住在別院,恐怕每天都有慕名來看,季文彬這張小白臉張得有多出眾,才能讓京城那麼多貴族子為他爭風吃醋。
這天,沈清去參加宴會,恰好上陳玉。
兩人之后見過幾回,私下里也悉了不。陳玉的格雖然怪了些,但有時候像年輕小姑娘似的,倒是不招人討厭。
沈清見了,也自然而然了聲姑姑。
“清清,今日你也來了?”陳玉仍然一副厭世的表。
沈清見坐在廊凳上,問道:“姑姑怎麼不進暖閣里暖和暖和?”
現在可是初冬,陳玉一看就不是個強健的,坐在外頭吹風,怕不是一會兒就得頭疼腦熱。
陳玉也不說話,招呼沈清到邊坐下。
沈清一開始還不大明白陳玉的用意,但坐下沒過一會兒就知道了。
只聽這廊凳附近順著風傳過來一群婦人說話的聲音:
“你們聽說聶夫人和季家那位,最近就要完婚的事了麼?當初聶輕眉那麼風,都以為會嫁皇室宗親,甚至太子妃的位置也不是夠不著。誰能想到,兜兜轉轉居然嫁進了季家?”
“也是好命,在肅州都與人親生子了,還能夠得著季家這樣的好人家。”
沒錯,在朱婉寧的事曝之后,季家已經一躍為眾人心目中的好人家了。
男書向來對男子產生不了多大的影響,頂多算是一樁風流韻事,甚至更能證明男子的魅力。
季文彬在摘掉“克妻”的帽子后,那地位在眾人眼中簡直跟坐火箭似的往上竄。
這群婦人雖然羨慕,卻也嫉妒不起來,話鋒一轉:
“不過,這季夫人的位置,還真是憑本事才能坐得上。要不是那姓朱的遇上的是聶輕眉,恐怕季大人這克妻的鍋是背定了呀。”
“是,這大富大貴,有命拿,那也得有命啊。聶輕眉坐季夫人的位置,咱們確實心服口服。”
“可不是誰都有那當街反殺刺客的本事,只是不知道,季大人親后,這日子好不好過。”
季文彬親后日子好不好過,沈清不知道。知道的是,有聶輕眉管束季文彬,和季伯禮馬上就要松口氣了。
想到季文彬邊再也不會出什麼七八糟的幺蛾子,沈清簡直是神清氣爽,就連這外頭呼呼的北風吹到上,也不覺得冷了。
……
季文彬經過這段時間在別院與聶輕眉的相,覺得他從前心里對聶輕眉有偏見。
聶輕眉除了平日里舞刀弄劍之外,似乎和尋常婦人也沒有那麼大的區別。
不會因為他說錯一句話就生氣,更不會因為蒜皮的小事就鬧脾氣。
而且,甚至還比一般婦人多了幾分包容。
季文彬能夠確定的是,他后半輩子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輕眉,我這病也養得差不多了。依我父親的意思是,這個月十五是黃道吉日,就把婚期定在本月十五,如何?”季文彬聽了季伯禮的話,過來詢問聶輕眉的意見。
聶輕眉正坐在暖閣里繡花,仔細一看那繡樣還非常致。
并不像外界傳聞那樣枝大葉,只會上陣殺敵。
時在京城長大,京城那些個貴該會的,全部都會。只是后來到肅州去,一心持軍中事務,后來就沒有再做過紅了。
季文彬吃驚不已,“你這麼多年沒紅了,何以還做得如此之好?”
聶輕眉笑而不語,季文彬把目投向一旁的老俞。
老俞笑呵呵地開口說道:“季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夫人雖然多年不做紅。但軍中卻可以練暗,有些暗比繡花針還細,卻要保證那暗擲出去,就能深皮,一擊致命。這樣的功夫對力道的控制要求極高,相較而言,繡花這種事哪有什麼難度?別說讓我家夫人在布面上繡,就是在人皮上繡,也能繡得一針不錯。”
老俞的表太過可怕,季文彬著實被嚇到了。
好在他心態不錯,只覺得后背一涼,最終還是怪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只是面上的笑容不是很好看。
“太學還沒放假,季大人養病這麼多日,是不是也該去太學走走了?”聶輕眉放下繡活,笑著問季文彬。
季文彬還心有余悸,被這麼一提醒,這才回過神來。
這些天過得太舒服,以至于他都快忘了,太學還有那麼多學生等著自己。
聶輕眉果然是他的良師益友,這要是換朱婉寧和柳霜,只怕恨不得時時纏著他。
沉溺于有什麼用?男子漢大丈夫最重要的還是事業,枕邊人可不能只會給他灌黃湯。
“你說得對,下午正好還有時間,我這就去太學檢查檢查他們的課業,可不能落下了。”季文彬是魚腦袋,前頭的事說忘就忘,立即就派人去套了馬車。
老俞著季文彬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姑娘,您只需要裝作不知就好了,就算他發脾氣,也找不到你頭上來,又何必讓他去太學一趟?”
聶輕眉笑了笑,“讓他去一趟也好,免得以后想起來總放在心上。”
季文彬當然不知道兩人的話,他坐著馬車來到太學,占用了別的先生一些時間,了幾個學生檢查學業。確認他不在的時候,學子們并沒有荒廢學業,這才放下心來。
“季先生,你不是在家中準備婚事,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柳先生看見季文彬眼中出一詫異。
季文彬笑著說道:“輕眉讓我來太學看看的,我想著也是,便來看看學子們的課業如何。”
誰知,柳先生聽季文彬這麼說,頓時更加驚訝了,“你說什麼,是聶夫人讓你來的?”
季文彬還沒來得及問柳先生,就聽柳先生自己在那嘀咕,“不對啊,以聶夫人的份,怎麼可能還讓季先生到太學來。難道不知道……這十有八九是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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