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姨娘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臉上，張秀娥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余長東要是回肅州輔佐余長西，定遠侯府有什麼困難，余長東搭把手不是應該的麼。余長東這些年看似和家里沒聯系，但他畢竟是定遠侯的親兒子，定遠侯又豈會真的對他不管不顧。

因此，余長東在外頭的況，定遠侯府也是知道的。

便是對比起整個余家而言，說家大業大也是不為過的。

“秀娥，話也不能這麼說，你把我們家里都當什麼了？”莊姨娘急忙否認張秀娥的話，但臉上多有難堪之。

張秀娥又不是傻子。

余長東比定遠侯府有錢，答應回到侯府幫余長西。哪天侯府缺錢了，余長東難道還能不拿錢？即便是不拿錢，他生意場上那麼多朋友，是不是有難幫上忙的？

有的時候，欠別人人，比欠別人銀錢還難！

“您先別問我把侯府當什麼，得問問侯府把余大哥當什麼了。”張秀娥在氣頭上，說話可不會像那些大家閨秀留三分余地，“當年不想要余大哥時，說趕出家門就趕出家門。既想著余大哥的錢，又不想給他好，有本事把世子之位讓出來。到時余大哥要是想回肅州，我一個不字都不說。想空手套白狼，恕我說話難聽——門都沒有！”

“你，你……”莊姨娘目瞪口呆地看著張秀娥，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是沒上張秀娥這樣的人，可在定遠侯府生活了二十幾年，高門大戶彬彬有禮之下的虛偽面，已經讓幾乎忘記了。有些人可以一眼看穿的真實意圖，說話如此直接而且難聽。

兩人在永安茶樓喝茶，莊姨娘咋舌于京城價這麼貴，并沒有定永安茶樓的雅間。

現在無比后悔，早知道張秀娥如此魯，就該定個雅間，也不至于現在被如此之多的人圍看。

莊姨娘低聲音，面上一陣紅一陣白，“你我再怎麼樣，這也是我們的家事。你這麼大聲，就不怕被別人笑話？”

張秀娥道：“又不是我做錯事，我何必怕人笑話？我看今日這茶也喝不了，我來時已經將茶水費付了，您要是還想喝下去，那就請自便吧。”

張秀娥說完，站起來也不管莊姨娘如何，頭也不回離開永安茶樓。

說的是實話，不怕兩人的對話被人聽去。而且，反倒希更多人聽到這番話。

這樣一來，以后定遠侯府再為難余長東，便會有更多人站在余長不邊，替余長東說話。

可惜了面前的好茶，連一壺都還沒喝完。

可莊姨娘如何還喝得下？

只覺得如芒刺背，周圍人的目讓恨不得找條地鉆進去。

茶樓的茶客們也沒想到，如此平常的一天，居然會到這等好戲，著莊姨娘慌忙逃離的背影，紛紛議論開來。

“前頭走的一位是南北商行的張夫人的吧？這麼說來，剛才與對坐著喝茶的，就是余老板的生母？”托張秀娥的福，定遠侯府雖遠在肅州，但侯府有什麼人已經為京城人所知了。

雖然京城人對定遠侯府了解不多，但一個庶長子的份，就足以讓人有諸多猜測了。

“聽們二人的口氣，好似想讓余老板回去輔佐定遠侯世子。之前不是說，定遠侯府已經和余老板斷絕關系了麼，如今余大板的藥材生意做得這麼大，又地人回去。換了是我，我也不干！”茶客們也都是明白人。

余長西常年不好，余長東回去勞心勞力，結果果子還是余長西摘，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好全讓一個人占了。

“確實。張夫人才是明白人吶，地讓余老板回去，有本事把世子之位出來。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只有我注意到，這位余老板這位姨娘也太糊涂了吧？親兒子當世子不好嗎，何苦讓親兒子輔佐別人？”

“余老板離家這麼多年，許是覺得靠親兒子養老沒盼頭，所以干脆把別人的兒子當親兒子了吧？”

眾人紛紛表示不理解莊姨娘是怎麼想的，嫡庶雖然分明，可人都是有私心的，總歸是親生兒子好。就算是再賢惠，也敵不過脈親。

有人總結道：“現在總算明白，余老板當年為何離家出走了！”

……

張秀娥很快回到天機閣，憤憤不平地把這事同沈清和江老太說了。

余長東和心意相通，莊姨娘有這種無禮的要求，張秀娥氣憤之余，更加心疼余長東。

沈清和江老太對視一眼，打從和定遠侯府的人見面起，兩人就知道這家人什麼樣了。

莊姨娘能說出這種話來，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大風小說

沈清只是一陣驚嘆，再次佩服地看了一眼江老太。

——家老太太真是料事如神，張秀娥這回拿莊姨娘果然是練了練手。

這練手的效果如何，沒過兩日，整個京城都已經傳遍了。

沈清本來還不知，一個客遇見特意提了余長東，臉上還出同之，沈清再想不到就怪了！

沈清都已經知道了，定遠侯府沒理由不知道。

定遠侯難得回京城一次，誰知道弄出這種事來，他不能在京城久留，想到以后很長一段時間，自己在京城都是這種名聲，忍不住對莊姨娘發了火。

莊姨娘也是滿肚子委屈，為什麼這個氣，還不是想為整個侯府好？

就張秀娥那副模樣，別說是，就算是定遠侯親自去，恐怕也會被張秀娥狠狠懟一頓。

”潑婦，簡直就是潑婦！”莊姨娘一肚子委屈沒說，等到一位相的夫人府上做客，終于忍不住罵道，“玉蘭，你都不知道那姓張的有多魯。本就是個從鄉下來的無知婦人，長東是要娶不錯，可他更是侯府長子。如今侯府有難，難道不應該為族中做點事，怎麼到了口中便這麼難聽？”

眼前的夫人姓白，與莊姨娘一樣都是肅州人。

當年嫁給肅州府衙一個小，誰知道夫君運好，竟一路從肅州升遷到了京城。

當初兩人在肅州城時關系要好，莊姨娘在京城也難得算有個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