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為了穩定南清縣的事,他們給上面送了不銀子,就是范謝奇這里也得了不。
要不是為了給他們送禮,皂作坊的盈利還會更多。
但等著收禮跟自己掌握全部可差得遠呢,要是這些東西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也就不必跟其他人分了。
他可是知道,那個皂作坊每年的盈利有多,張鈺這些人每年能分多錢。
一想到張鈺他們每年拿走的銀子,范謝奇就覺得心痛,那些銀子該是他的,是他的才對。
范謝奇跟凌衡川他們笑了笑:“宋大人怎麼沒來?還不好嗎,已經好些天沒見,本還有些想念他。”
張鈺不卑不的說:“宋大人自從兩年前摔了一下,子就一直不太好,近日又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大人,這才讓我二人來,順便跟范大人賠罪。”
范謝奇很善解人意的點點頭:“哎,宋大人年紀也不小了,怪不得會這樣。”
這話說得隨意,但卻讓張鈺和凌衡川從中聽出了別的意味。
他說宋日進年紀不小了,還說總不好,意思便是宋日進該退下來了。
張鈺試探著說:“是啊,宋大人也有過退下來的意思,之前還笑稱要下接任。范大人,您說這事,可能啊?”
范謝奇瞥了他一眼,哈哈笑道:“本看,你這些年兢兢業業的,也有進士的功名,完全可以勝任縣令之職。要是張大人能接任宋大人的職位掌管南清縣,本用著也順手。”
他雖這麼說,但其實沒多恭喜的意思,立刻就話鋒一轉。
“不過南清縣富庶,這些年的糧食產量日漸升高,現在這個職位十分搶手。張大人,以你的實力,未必能搶到啊。要是你搶不到,可不要說是本從中作梗才好。”
張鈺聽完心中一震,已然明白他就是要從中作梗了。
看來,范謝奇心中已經有了接任宋日進的人選,要把他們這些人都換下去了。
張鈺和凌衡川試探著問能不能幫忙,讓張鈺接任,但是范謝奇卻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接這個話題。
過了一會兒還說自己很忙,直接把他們攆走了。
出來后,張鈺就嘆氣。
“看來這件事已經不行了,范謝奇想要南清縣,他不是想要那點供奉,他想要的是南清縣的全部。”
凌衡川的臉卻更難看:“他想要的是芙兒。”
南清縣增產的糧食、皂作坊還有香水等,這些都能帶來巨額的利潤,這是范謝奇都想要的,他不想跟任何人分。
范謝奇想要銀子,他不在意,因為等明年范謝奇就沒機會了。
可要是他想對唐一芙下手,絕無可能。
張鈺也瞬間想到了這些,臉也變得慘白:“那要是他對小妹下手,我們本擋不住。”
凌衡川眼中殺意閃過:“那就要順著娘子的計劃走了。”
小丫頭昨天說的事有可能真,那就來個魚死網破吧。
張鈺狐疑的問:“小妹做了什麼計劃?”
凌衡川說還沒什麼,等回去再說。
這時候天已經晚了,城門也關了,他們當晚回不去,只有住一晚等明天再回去。
兩人就找了個客棧去住,一個人要了一間上房休息。
只是,當晚就有人到了凌衡川的房間送信,讓他出來見面。
送信的人也不走,就在那里等著:“凌大人,馬車就在外面,這就請吧。”
谷雨在一邊直皺眉:“你們請,我家大人就一定要去嗎?”
這分明不是請客,是強迫。
那人瞥了谷雨一眼,眼神輕蔑:“我們大人愿意請,那是給你們天大的臉面,你們還有拒絕的道理?”
谷雨握著刀真想給他一下,但還是忍住了。
天大的臉面?
你們有個屁的天大臉面。
凌衡川看了看信,卻是說:“我去換服,你先出去等著。”
那人左右看了看,也覺得他不會逃走,就先去門口等著。
凌衡川換了服,就帶著谷雨跟他們走了,走了沒多久就去了一個宅院,這里面等著的自然就是范謝奇。
他設了宴席,還請了一些子在一邊舞樂,看到凌衡川來了就很高興的邀請。
“來,快坐,等你這麼久,飯菜都要涼了。”
凌衡川拱拱手,起袍子坐下了,看到桌上的菜就愣了一下。
桌上的菜芙蓉片、紅燒獅子頭、梅菜扣等菜,全部都是唐一芙弄出來的方子,現在是很流行的菜式,來吃的人很多。
范謝奇笑道:“我聽人說,這些菜的方子都是你家娘子都賣出去的。”
凌衡川謙虛的說:“不是,范大人你大概是被人騙了。”
不是?
范謝奇輕笑一聲,也沒跟他爭辯,接著又笑道:“之前侯建是不是想你們和離,然后納你家娘子為妾?”
說起這件事,凌衡川的臉變了變,眼神中凌厲之閃過。
范謝奇還主給他倒了一杯酒,笑道:“侯建此人行事卑鄙,我也不喜,他出事后我也覺得大快人心。”
他這般一說,像是要跟侯建撇清關系,也是說明跟侯建不同,不會用一樣的卑劣手段。
但是,他在這時候提起侯建,分明是故意為之。
他不會用跟侯建一樣的手段,但他會做別的。
而且,大一級死人,他馬上就是陵昌府的知府,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凌衡川并沒有喝酒,只抬頭,凌厲的眸子看過來:“范大人,你請下前來,究竟有什麼事?”
范謝奇笑道:“我知道你跟張鈺關系好,可是,關系好歸關系好,難道你要一直跟他這個沒出息的一起合作?你就沒想過,自己出頭?”
凌衡川懷疑的看過來:“范大人還是直說吧。”
“踢掉張鈺,我讓你做南清縣的知縣,皂廠的銀子,我七你三。不過你放心,過三年,知府的位置我給你,這整個陵昌府就都是你的了。”
他說得這麼自信,好像他說讓誰做誰就能做一樣。
凌衡川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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