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如臨大赦,互相攙扶,抖著,紛紛離開,田蘆花爬起來也想走,被柱子攔住。
“放了我吧,是我鬼迷心竅了,再不敢了......”
村長看著如爛泥似的田蘆花,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仗著那三個霸道弟兄,在泊子村橫行慣了,不知天高地厚。
“村長叔!”
直到此時,田蘆花的男人才姍姍來遲,村長氣不打一來,上前就踢了幾腳,“這麼大靜,你還知道來,你是耳朵塞了棉花還是了封條!那仨貨來了村里,也不去跟我說!現在好了,鬧出人命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劉鎖頭是他們劉姓的本家人,村長著實惱怒,田蘆花是他老婆,他能得了責?
泊子村出了人命,估計明日整個東臨縣都知道了,誰還敢將姑娘嫁進來!
“村長叔......”劉鎖頭面如土。
他是真沒想到是事會這麼嚴重啊,他以為頂多蕭山將他們打一頓,或者他們將蕭山打一頓再訛點錢。
誰能想到還會出人命啊!
蕭山帶著人和芋頭在屋里上藥,村長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怎麼辦,蕭山說得言語鑿鑿,現在只能看衙門怎麼理了。
“鎖頭,你要救我啊!你得救我啊!我兄弟死了,鎖頭——”田蘆花見到劉鎖頭大哭。
劉鎖頭還從來沒見過鼻孔朝天的田蘆花這副慘樣,心里竟涌出一暢快。
“滾開!”他一腳踢開田蘆花,“你這等惡婦,天理不容,今日我便休了你!”
劉鎖頭還從來沒有這麼解氣的時候,只覺得腰背都直了,村長和柱子詫異的看著劉鎖頭。
田蘆花傻了,看著劉鎖頭像不認識一樣。
在印象里,劉鎖頭算是斯文人,從來沒跟他大聲過,不,是不敢,現在,他竟然想休了?
因為兄弟死了?沒人給撐腰了?
“你敢!劉鎖頭!你敢休了我,你忘了是誰養活你的!就你那不中用的子,當年沒我嫁給你,你早死了!忘恩負義的東西!現在想休了我,沒門!”
是,他子不好,做不了力氣活,當年不就是看中了他這張臉嫁過來的,這些年,頤高氣使,欺得他不過氣來,后面竟然......
"田蘆花,你說我忘恩負義?沒有你我就注定要死嗎?當年要不是你橫一腳,我早就與翠蘭親了,也不會嫁給老鰥夫被活活打死!"
村長和柱子吃了好大的瓜,面越發難看。
田蘆花炸了,了傷都差點跳起來,“好啊!劉鎖頭,原來你還是忘不了那小賤人,怪不得,怪不得不跟我睡覺,怪不得炕上不行!”
村長猛地咳嗽起來,劉鎖頭臉漲了豬肝。
“我不行,我不行,所以你就和那老滾在一!你把我當王八,打量我不知道!端午那天,我從頭到尾聽個遍!貨!不要臉!在石頭崖子上,也不怕硌得慌!”
靜謐!
田蘆花如被掐住脖子,驚恐地看著劉鎖頭。
“吱呀!”
門打開,蕭山走了出來,黑著一張臉,像看著兩個臭蟲一般看向田蘆花和劉鎖頭。
“再說一句!拔掉舌頭!”
劉鎖頭哆嗦了一下,起脖子。
蕭山神難辨,意味不明的看了村長一眼。
村長今日老臉都丟盡了,柱子干咧咧,真不知該說什麼,太丟人了。
虧他平日對鎖頭哥還報以同。
哎!這倆人真是該配一對。
衙門來了七八個人,看到院子的慘狀也是大吃一驚,東臨縣多年沒出過這惡事件了。
領頭的捕頭杜凌,他來之前,縣令特意代了幾句,看向矗立在院中如山一般的蕭山,他不敢像對旁人一般對待。
就算縣令沒說,他也不敢啊,此人的氣勢著實嚇人。
“蕭山,你得一塊兒去衙門,聽縣令定奪。”
蕭山點頭,村長趕道:“我是泊子村的村長,我也去。”
杜凌點頭,“這是自然,田家村的村長也已經通知了,趕走吧!”
蕭山進了房間,雪娘和芋頭都在,還有瘸了的小虎。
“雪娘,我去趟衙門,一會兒就回來,你和芋頭在家等我,小虎,護好主人。”
“汪汪——”小虎回應。
“蕭山,我記得,律法確實是那樣的對吧?”雪娘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凡私闖民宅,對主家不利者,主家在反抗中錯殺歹人,可判無罪。
約記得是有這一條的,可記憶缺失,不敢確定。
蕭山神莫測,毫不猶豫地點頭,“自然是,不用擔心,就算全殺了,也不會有事。”
雪娘稍微安心,神有些疲憊。
“睡一覺,我就回來了。”
蕭山腦中疑重重,這條律法剛頒布不久,一般偏遠之地,甚至都沒傳過來,他知道是因為他曾投過決議票,起因是京都的一樁案子。
大概一年前,二皇子帶著汝南王府的嶺音郡主外出游玩,不想嶺音郡主被歹人盯上,趁二皇子外出之際,企圖非禮郡主,卻被郡主反殺。
若是一介平民也就算了,偏那歹人是魯太師的二子,魯太師勢力強大,在朝堂黨羽不,自然不能善罷甘休。
當時魯太師與汝南王府拉扯許久,朝堂風聲鶴唳,他遠在邊關都有聽聞,連一向寵的二皇子都被皇上鞭笞關了兩月之久。
最后還是汝南王占據上風,采取投票制,強勢地將這條律法加刑法。
他素來看不慣魯太師這等臣,投的是贊票。
聽說最后嶺音郡主還是被上吊自盡。
蕭山不關心結局如何,那些事和他沒啥關系,只是當時那條律法,現在才覺察到,確實合理。
室行兇者,該死。
欺辱雪娘者,該死!
他知道這律法,是因為他于權利中心,那雪娘呢,雪娘是怎麼知道的,出生司法之家?
刑部尚書?姓曹,家里三個兒子,沒兒。
還是,與嶺音郡主有關系。
皇親國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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