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承諾,也算是王夫子看重葉九昭,池小悅應下,這就離開了王家村。
才回到吳家村時,村里頭便有人傳開了,葉九昭已經被迫退學,至于什麼原因,自然吳家人有些故意說是昨個兒的事了。
池小悅一路回來便聽了一耳,看到的村里人都是指指點點的,經過小賣鋪前,見有幾個外姓村人在打醬油,于是池小悅心思一。
“嫂子可在家?”
池小悅聲音和,極是好聽,也特別容易分辨,果然小賣鋪前頭打醬油的人都認出了,并看向。
苗氏從屋里出來,正想問問小孩子讀書退學的事是不是真的,苗氏心直口快,在外頭就問出了口。
池小悅嘆了口氣說道:“這事兒也怪我昨個兒出的主意,不過我并不后悔,咱們村有齊大夫做村長,我家孩子就算從私塾退了學,我也認了。”
“再說我問過夫子了,并不是我家孩子能力不足,或是品德不行,而是有人容不下他,與其在私塾里與人吵吵鬧鬧的,不如另擇夫子,活個舒心。”
池小悅的聲音不大不小,剛才小賣鋪前的人都聽到了,既沒有憤慨的護短,也沒有一味的去指責,反而是面平靜,語氣平淡的陳述著,不過言詞間卻多有些難過。
外姓村里人聽了這話,心頭就不舒服了,池氏是這一次換村長的領頭人,現在被吳家人對付了,害得自己兒子連書都沒有得讀,他們豈能這麼看著不理。
要是這樣不知好歹,是不是以后村里只要有誰敢出頭,誰就被人欺負。
苗氏聽著也是直嘆氣,小聲說道:“就在今個兒,有幾人上吳長生家里要債了,我夫君也去了,一分錢都沒有要到。”
“現在不做村長了,還想給人臉,真是沒看楚自己的境,外頭要債的可不是我們家這樣,聽說還有幾人砸了他家的門,正鬧著呢。”
“九昭他娘說的對,孩子不在王夫子那兒讀,咱們還可以找李夫子劉夫子,難不他們能支手撐天去。”
隨著苗氏的話,后頭幾位外姓村人也跟著附和,池小悅見了,看來剛才的話見效了,于是接著說道:“我家昭兒有讀書天賦,我倒是不擔心找不到夫子,就是擔心這些流言蜚語,中傷我家昭兒。”
苗氏立即明白什麼意思,便說道:“要是誰敢傳,咱們吳家村幫著做證,九昭多聰明的孩子,可不能毀在他們手上。”
這正是池上悅的想法,有這些外姓村人支持就不用擔心了,免得以后真拜遲大儒的門下,還得遭人詬語。
池小悅借勢向這鋪前幾人激的說道:“那以后昭兒的清白,還得各位幫著說幾句了。”
這些人連忙擺手,并在池小悅走后,這幾位外姓村人直接往新村長齊興家里去,并將這事兒說了個清楚,做為新村長齊興,自是擔得村里的一份責任。
何況吳長生一家還要齊興看診,到現在藥錢還是賒的。
吳長生以前借著村長的權勢,四賒賬,現在被人追債,齊興也要乘機上前要回藥錢,并且以后對吳長生一家也不再這麼好說話了。
倒是這一次葉九昭的遭遇,令池小悅得了這些外姓村人的人心,個個都向著了。
回到院里的池小悅,就看到廊下父子兩人的影。
許謖帶著葉九昭正在做木工活,做的還是木牛車,但凡池小悅細心一些,就能看得出來許謖的不一樣,只是現在想著的是怎麼將這個消息告訴孩子。
葉九昭見母親回來,立即起說道:“娘,我今天起晚了,便沒有去私塾了,明個兒我去了,就跟夫子好生說說原因,想來夫子也不會怪罪我的。”
看著還想一心去讀書的葉九昭,池小悅心頭有些難過,想了想說道:“昭兒,我已經幫你退學了。”
池小悅拿出那二兩銀錢的束脩。
葉九昭卻是一臉的錯愕,他不明白為何要退學,不是夫子很喜歡他麼?前一日夫子還說他這一次院試最有可能中秀才了。
許謖這會兒也有些奇怪的看向這邊,想到了什麼,便放下了手中的木工活起了。
池小悅見許謖長一,便要往外走,知道許謖想去做什麼,立即上前拉住他,說道:“這事兒也是王夫子的意思。”
“王夫子的私塾咱們不用去了,昭兒與他們不是同路人,與其在那兒耗著,不如給昭兒另選夫子拜師。”
何況一路回來,一直在想看過的劇里,那個出現的佩帶許字令牌的黑人,只要找到這人,有他的舉薦信,即可拜師了。
許謖被池小悅說,腳步停下,隨即說道:“我去一趟城里。”
城萬一遇上差兵,池小悅剛這麼想,許謖又開了口:“眼下我回來了,想必秋稅咱們免不了,秋稅也得兩三兩銀錢了,我城將狐皮給賣了。”
池小悅一聽,才想起先前他們家的稅賦是免了的,沒想兩畝地就要繳這麼重的稅賦,一想到賣皮子,也想往城里去一趟。
“要不我們一起去。”
正好也打聽一下遲大儒的況,還去城里偶遇一下,看能不能遇上那黑人。
許謖猶豫了一下,同意了,“那就一起去,只是此去三四十里路,你當真能走?”
池小悅看向自己的繡花鞋,便說道:“走時穿上皮靴就好。”
許謖看向那雙小腳丫,心想著這麼小的腳能走多遠呢,得想個辦法。
葉九昭在池小悅的勸說下,暫且穩住了心思,心頭多也是難過的,即使知道這中間的道理,但這也是這孩子人生頭次拜師,沒想就這麼結束了。
池小悅一家倒是風平浪靜,可村里頭卻不是,原本只是葉九昭退學的事,不知為何就演變了外姓村里人與吳家人的對抗,新村長與舊村長之間的不和諧。
加上齊興親自上吳長生家要藥錢的事,更是直接發了爭吵,轉眼村里頭鬧了起來。
池小悅一家三口還在地里下麥種,就有村里人匆匆過來傳信,瞧著吳長生一家又想打人了,那吳誠還起不來,另外兩個兒子傷輕一些,結果還沒怎麼出手,就被外姓村人的年輕小伙給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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