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的手只得松開，就這麼疼地看著伙計泡茶，就這麼一小袋，也不夠分的，看來只得給前頭的幾人添了茶。

伙計泡一壺出來只能倒上五六杯的樣子便分完了，蔣氏自己都沒有嘗過這味兒，卻只能看著伙計給前頭的夫人們送去茶水。

不夠分，可伙計卻先給了王妃第一杯，幾位夫人都朝池小悅看了一眼。

城南戲樓是許家的產業，現在池小悅接掌了許家的產業后，許家的仆人無人不認識，第一杯茶呈給，誰說也不管用，何況也不好說。

丞相夫人湯氏看了一眼后便收回目，盯著底下戲臺，不不慢地說道:“人太過厲害可不見得是好事，向來是男主外而主，拋頭面非良婦，做人，還是要注意些的。”

湯氏這話說出來，旁邊幾位夫人眼神意味不明地朝池小悅看去，角出一抹嘲諷的笑。

這麼明顯地針對麼？不過是先給了一杯茶，這茶葉莫非是湯氏借人請客刻意點的。

果然，池小悅眼角余看到湯氏慢慢品嘗著這新茶，周圍幾位夫人也知道這茶葉著實貴，跟著湯氏一起有好茶喝，而且還不必自己掏錢。

青妹聽著這話很生氣，手被池小悅按住，只得忍下來。

旁邊有夫人接了話，“不過有些人是有手段的，我也是有些看不明白，譬如我府中后院里的那幾個妾，每每迷得我家夫君神魂不守之時，我就會看看們用的什麼法子。”

“結果瞧了一眼，無非也是取悅男人的手段并不高明，如此看來，馳衰之時，便是們落魄之日，之后我便不想打聽了，也甚是覺得無趣極了。”

湯氏聽到這話笑出聲來，其他幾位夫人也都掩輕笑。

坐在湯氏邊的六公主葉秋燕，卻在此時朝池小悅看來一眼，正好與池氏小悅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六公主邊還坐著一位貴妾，正是先前大鬧城西樓府邸，說攝政王是夫君的那位唐氏，想不到如今跟著葉秋燕一起嫁丞相府了。

唐氏見到池小悅還是憤憤不平的，若是沒有，大概和六公主一起嫁了王府，便不是眼下的境。

在幾位貴夫人后坐著的人里頭還有呂氏，呂氏顯得很生氣，旁邊坐著的任氏和玉竹夫人只能搭著坐在小桌子邊，也都不開心了。

呂氏在此時接了話:“都是明正娶的正室夫人，竟去看小妾如何取悅自己的夫君，這心思不敢茍同，虧得夫人還能笑得出來，家丑不外揚，夫人還是注意些，在我李府，便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被點到的貴夫人本是借著湯氏的話笑話王妃利用小妾手段取悅王爺而得到權勢，沒想到怎麼就得罪了大理寺李大人的夫人，瞧著自己與也沒有什麼過節呢。

貴夫人回頭朝呂氏看了一眼，見是三品誥命夫人，倒也不敢看低，只說道:“夫人是覺得丞相夫人的話有不對的地方？”

呂氏立即打斷的話:“你別在中間挑撥了，我是覺得你這人有問題，把自己與妾室相比，你是想像妾室那樣去取悅你夫君麼？是不是妾室的手段高明一些，你就學了去？”

“正房夫人都做不來你這樣的事，你不知害臊，竟還當眾說出來，瞧著來的人里頭還有妾室跟著呢，你可別把人帶壞了。”

“改日說滿京城的貴夫人還得向自家的妾室學著去取悅自己的夫君，那便是個大笑話，我李府家規森嚴，你莫誆害了我有損名聲。”

來的里頭有妾室麼？

這位貴夫人就要反駁，旁邊的夫人拉了一把，六公主邊的那位不正是相府二公子的貴妾，雖說曾經也是京城里的貴，可現在份不同了，與六公主共侍一夫呢。

那位貴夫人氣得不輕，瞪了呂氏一眼。

丞相夫人湯氏整了整袖，面冷淡地看了呂氏一眼，說道:“好了，犯得著這麼激麼？也不是說要學那妾室的手段，而是說作為正夫人別像那妾室一樣用盡手段，便不彩了。”

“李夫人說話這麼直爽，有時候好心辦壞事，于自己不利，以后說話還是三思而后行。”

對上丞相夫人，呂氏不得不住脾氣，然而也不能就這麼著委屈，倒的錯了，于是接了話:“丞相夫人說得沒錯，只是丞相夫人是個正派人，邊跟著些上不得臺面的人，反而有損夫人名聲。”

竟然在發了話后呂氏還敢反駁，一個大理寺卿的夫人這麼膽大，湯氏盯著呂氏，眼神里意味不明，看得呂氏邊的任氏心頭忐忑不安。

池小悅揚起角，放下茶杯，這時候接了話，“李夫人說得對，正室要有正室的風度。天下皆知之為，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大家能坐在這兒，都是京城里有頭有臉的人，行為舉止天下人看著，指桑罵槐的作法如同市井潑婦，傳出去，便街坊百姓口中的笑柄，丞相夫人認為呢。”

池小悅停了停，湯氏卻是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好好的一場戲，不去聽，好好的一杯茶卻涼了，倒是浪費了袁夫人的一番苦心，不知今日袁夫人請我們前來聽戲，用意為何？是為了花自己的錢來聽咱們吵鬧的，還是籠絡咱們將來行方便的，也或者是純粹地只是來聽一場戲的。”

池小悅這就看向一直在疼的蔣氏，蔣氏被盯著，心頭郁悶了，好好坐在一旁，既出錢又出力還得恭敬地迎合著，怎麼這吵鬧還能繞頭上來。

“王妃好口才，我這小門戶里出來的不會講話，咱們還是安心聽戲吧。”

蔣氏夾求生，心頭其實早有主子，對池小悅看似恭敬，心頭卻是恨死了，把這事兒繞頭上來做什麼，是這渾水不夠渾濁麼？

池小悅看著蔣氏這求生，這便看向伙計，代道:“錦繡坊的新茶送十盒過來，在座的每位夫人今日的茶水換新茶，余下的留給夫人們拿回去喝。”

“對了，把我上一次留在樓里的茶葉也拿來吧，不曾在市場上售賣，著實是產量不高，也讓大前嘗嘗鮮。”

伙計這就要退下去，蔣氏心頭不爽落，這就開了口:“王妃這話我有些不明白，想來王妃好行商，打理錦繡坊賺下不銀錢，不是我這種小門戶能比，只是今日這席是我來請的，就不勞——”

“袁夫人辛苦了，自然這席還是夫人來請，茶葉只是我的心意，這一次宴席夫人花銷不于萬兩銀子，也太費心了。”

萬兩銀子？

蔣氏瞪大眼睛看向池小悅，包一場戲，再用些茶水點心，要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