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悅就知道蔣氏沒有算數，這點的茶葉和吃食，估計都是幾位夫人自己點的，還不知道價格吧。

“實不相瞞，城南戲樓也是許家的產業，我前不久看了賬目，對戲樓里的價目略有了解。”

“丞相夫人茶幾上的碧玉豆糕，并不是普通的豆糕，選用的是粒粒飽滿的蕓豆，再加上雨前龍井磨的制作而，請的是蘇杭兩地的糕點大家。”

“如此做出來的糕細膩而清雅，口還帶著茶香，這款糕點是戲樓里的招牌，四樓以下的客人有錢也吃不到，四樓以上的客人，也得提前預訂，不然制作過程太長，便等不及了。”

池小悅這麼一解釋，在場不知的夫人們忍不住紛紛看向前頭坐著的丞相夫人，這麼瞧著，也只有丞相夫人的茶幾上放著那吃食，們的卻是不一樣的。

湯氏沒想到被池氏一眼看了出來，還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心頭那個氣，還不得反駁，只得微笑著說道:“原來這戲樓也是許家的產業，難怪王妃才京城便能得到天字一號房。”

“那會兒大家伙還猜測著王妃的來路，到底還是攝政王寵著的心尖人，既然如此，王妃不如請咱們吃糕點如何？樓里可不只這碧玉糕好吃。”

湯氏的話立即引起共鳴，有幾位與湯氏好的夫人故意在一旁拿著手帕掩笑，隨后還跟著附和。

若是一個沒錢的，那麼眼下的境被人抬了起來，就得打腫臉來充胖子。

只可惜，池小悅連千兩銀子一盒的新茶都能隨便拿出來分，又豈會在乎幾塊糕點呢？

只是請客的人不是，真要讓請大家在樓里免費吃，那也不是們故意捧幾句就能將人當人傻錢多來看的。

“丞相夫人這話就有些不合適了，今日這席還是袁夫人請咱們聽戲，豈能喧賓奪主。”

池小悅話剛落，眼角余就看到蔣氏的面暗了暗。

剛才湯氏要請吃大家伙吃糕點的提議，的確讓蔣氏松了口氣，誰知竟然當眾拒絕，那豈不是就得結賬了。

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袁府雖然是蔣氏在掌家，但是丈夫的俸祿本沒可能這麼花銷的，在朝中當哪能賺下這麼多銀錢，那豈不了貪了。

而且袁家家底薄，公婆年輕時不懂得經營，有田產鋪子，也都沒怎麼賺到錢，為了不引起公婆丈夫的責備，這一萬兩銀子的席錢，就得從自己的嫁妝里補了。

自然蔣氏痛，嫁妝銀子本就不多，這麼來補去，也沒辦法給家兒留些嫁妝，將來嫁了人到了夫家也會看不起的。

蔣氏想到這些，眼神又不知不覺飄向丞相夫人，豈時點的糕點，竟然不知道，而且提前預訂，是昨個兒寫了帖子就派人來戲樓訂下了的麼？

湯氏喝了一口茶覺得中無味，就會吃一塊糕點，看著那麼一小碟，幾口就能吃完，話說蔣氏還沒有嘗過味兒。

此時湯氏見王妃不上套，都這麼說了，臉皮還這麼厚，竟然敢拒絕，還真是厲害，但是也不能這麼便宜了。

“王妃多慮了，袁夫人請咱們聽戲，王妃為戲樓東家，請咱們喝茶吃糕，那都是心意，沒有什麼主客之分。”

“再說這兒不是袁府，也不是正兒八經的宴席，大家伙的在一起，也只是圖一個樂，平素也都各自在戲樓里有雅座，倒也是常客。”

“東家請咱們這些常客回饋一些，也不為過。”

湯氏這話很順耳，蔣氏又燃起了希，看來丞相夫人也不是王妃所說的是要占便宜，而是人家本來吃食就致，倒是多想了。

正好伙計將新茶送了過來，池小悅見這些夫人們都看著，笑了笑，說道:“丞相夫人說的倒也沒有錯，既然如此，就去廚房里吩咐一聲，送些樓里的招牌糕點過來吧。”

“今日袁夫人請客，我可不能出了風頭，前頭的賬目記在袁夫人賬上，后頭這些糕點，算是回饋各位常客，以后還要接著來顧呢。”

池小悅揮了揮手，伙計趕忙退下去了。

在場的好幾位夫人都悄悄地笑了，不要錢的吃食，那自然要多吃一些，戲樓里也消費慣了，哪些最貴，哪些最好吃，都著呢。

唯有蔣氏在聽到王妃說以前的賬目還得記頭上，就心頭郁悶起來，今個兒還是得花銷萬把兩銀子，結果自己請客宴席也只請了一半，還不得王妃出了風頭。

蔣氏心頭氣悶，但又不得不承認，王妃財大氣，沒有王妃的好命，能嫁得一位有權有勢的夫君，蔣氏心頭苦。

正好這時一群夫人開始故意為難，平素舍不得點的最貴最致的吃食一個個地要求起來。

蔣氏看向這些夫人們，心有些微妙，要是這一些要求都是向提的，是滿足還是不滿足呢？

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京城里就是一個消金窩，去人家宴席上還可以自己點名要的吃食，不太好吧。

好在不讓出錢，也不會尋要吃的。

蔣氏心頭慶幸，不知不覺看向王妃，且看怎麼理，是不是都要滿足，若是如此，在樓里也有不好吃的沒有嘗過，今個兒過一把癮。

那些份低些的夫人都如蔣氏這般在觀著。

池小悅邊的青妹，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這些夫人們。

要說京城里的貴夫人，有錢有權家世還好，可是幾次打道下來，怎麼這麼小家子氣呢？

在陵城與們結的胡四夫人和苗氏，都是子豪爽的，吃的穿的用的，都舍得，沒錢了就努力的賺錢。

可這京城里的貴夫人，若說沒錢吧，裳要穿錦緞，首飾要時新，出門不是轎子就是馬車，要說有錢吧，在戲樓里消費還得計算著來，懂的還不，專挑貴的吃，這平時是沒錢吃麼？

青妹拉了拉池小悅的袖口，要不是這麼多人看著，真想勸手帕，別理們，當們傻子，要這要那的，有沒有恥心了，人家請客像欠著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