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憑李氏母子的供詞，皇上自己都不信，他心裏居然還有點點憾。

皇上道：「是啊，衛國公，你還有別的證據沒？」

「當然有。」衛國公撇了織錦一眼，道：「不過老臣需要皇上把明親王妃父母請來。」

「去請。」皇上答應的很痛快。

柳氏和許二泉來的很快，令織錦意外的是，許四海和許老爹都來了。

站在宣仁殿裏，面對眾臣，四人明顯很局促。

皇上對他們倒是很客氣，「知道找你們來，是為什麼嗎？」

「知……知道。」回話的是許二泉，他張的都結了，卻還是堅定道：「皇上，王妃確實是我的親兒。是不是親生，我自己不知道嗎？」

「我，我可以作證。」許四海連連點頭，「當初二哥和二嫂兩相悅，怕娘不同意，才遲遲沒親。我早就見過二嫂的。」

許老爹也巍巍道：「四海說的是。老妻不喜二泉一家，遲遲不給他說親。柳氏不嫌棄，願意嫁給二泉，是我點頭同意的。只是沒有告訴老妻，所以家裏人不知道……」

許明軒急了，「爺爺，你怎麼說，欺君可是要砍頭的大罪！」

許老爹渾一激靈，卻還是堅持道：「王妃就是二泉的親兒。」

他向李氏和許明軒，滿目的失與怒火，「二泉一家待你不薄，你們卻恩將仇報，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仁義禮智信，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許老爹真是對許明軒失頂。

當著這麼多大臣和皇上面前，被許老爹罵。許明軒臉漲了豬肝。但那是他爺爺，他還不能回。

織錦低下頭，掩住心的。許老爹和許二泉是知道世的，此時一個個卻選擇替瞞。他們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老實了一輩子，就是這兩年才發跡。撒謊騙皇上，對他們來說需要莫大的勇氣。

織錦已經做了兩手的準備。衛國公若是證據不充分，糊弄過去最好。就是真的有十足證據，有了之前的鋪墊，看皇上的態度，也不會真拿怎麼樣的。

織錦就是擔心會找到柳氏等人，讓齊雲回去囑咐過，說真話沒關係。大約許老爹幾人還是擔心，竄通著撒了慌。

連本不需要來的許四海都來了。

織錦心澎湃，眼角微微的發紅。

衛國公這時確實一聲冷喝，「大膽刁民，到了此時竟然還敢撒謊。把秋荷帶進來。」

聽到秋荷這個名字，柳氏面上有一瞬的慌。

從門外進來一個四十左右的婦人，賊眉鼠眼，看著就不是好人。這秋荷原是永寧侯夫人蘇氏邊的丫鬟，后因人品有問題，被蘇氏辭退了。

蘇氏仁慈，秋荷當初犯的是竊之罪，縱是打死了也沒人會說什麼。蘇氏卻只是趕走了。

可惜秋荷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不知恩，如今還幫著害死蘇氏的元兇。

衛國公略去因果，只把秋荷的份一說，然後道：「秋荷有法子證明柳氏的份。」

秋荷諂道：「國公爺，皇上，奴婢曾今和這柳氏住在一間屋子裏，對很悉。雖然過了十幾年，的容貌有些改變，奴婢還是認出了。」

「柳氏腰間有一塊掌大的胎記，皇上讓人一查便知。」

柳氏臉一白。皇上沖劉公公點了下頭，劉公公著人把柳氏帶了下去，讓宮裏的嬤嬤，給驗證，很快得到了肯定的答應。

秋荷得意道：「國公爺，奴婢沒說錯吧。」

柳氏雙目幾噴出火來，恨不得上前撕爛秋荷的。

眼看柳氏再無抵賴的可能，衛國公鬆了一口氣，「皇上，柳氏份可以確認。就是當初逆賊蘇氏邊的丫鬟，不知用什麼法子，瞞天過海，躲過了搜查，讓逆賊餘孽潛藏至今。」

衛國公冰冷的眼神落在織錦上，「而，就是逆賊之後，雲錦。」

織錦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怎麼會，我不相信……」

衛國公冷喝道：「雲錦你別裝了。欺君犯上，死罪一條！」

寧懷景擋在織錦面前，「死不死罪，不是你定的。王妃懷有孕，國公爺還是小點聲，嚇著了王妃，有個好歹，怕國公爺擔不起。」

衛國公瞇起了眼睛，「王爺早就知吧。否則當初怎麼非要娶一個鄉下子？王爺該早就知道了雲錦的份，就瞞著我們和皇上呢。」

衛國公學織錦挑撥離間。

織錦抹了把眼淚，哭泣道：「皇上，我和王爺真的不知啊。我還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已故永寧侯的兒。我要是早就知道了，逃的遠遠還來不及，哪裏會回京城？」

寧懷景也是一擺跪了下去，「皇上，孫兒今日才清楚王妃份。但無論王妃是什麼份，都已經是我的妻。肚子裏還有我的骨。我永遠不會拋棄。」

皇上剛要開口說話，就被衛國公打斷了，「皇上，天下哪有這般巧合的事？王爺別人不娶，偏偏就娶了與他定下過娃娃親的雲錦，要說二人不知道這事，老臣是不信的。」

織錦立即道：「皇上，安樂一直住在小小的許家村，直到前年才因生活所迫搬去沭城，差錯之下與王爺相識。要是我們早就知道，怎麼可能沒有任何來往？」

「皇祖父，孫兒確實是前年與王妃相識，去年才定，您還去過沭城，應該是知道的。此事一查便知，做不得假。」

織錦和寧懷景相遇也真是緣分使然。

皇上想了想，還真是。他覺得自己看清楚了。織錦的份是真的。兩人不知也是真的。

皇上著下沉片刻，問了一句讓人大跌眼鏡的話，「朕記得，你們小的時候就定下了婚約？」

寧懷景點頭，「是的。母親……曾與永寧侯夫人定下過娃娃親。後來……孫兒以為已經葬火海，卻沒想到，命運如此奇特。」

「果然是上天註定的緣分。」皇上沒有衛國公想像中的怒火，出幾分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