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總覺得今天的皇上著古怪,哪哪都不對勁,他忍不住反駁道:「什麼天定的緣分?分明就是欺君罔上!皇上,你可不能被此二人蒙蔽了……」
織錦打斷道:「皇上自然明辨是非,有一雙慧眼。怎麼到了國公爺裏,皇上就了什麼都不懂了。」
「十幾年前,我與王爺定有姻親。飄零十幾年後,皇上在茫茫人海中,又一眼瞧中了我,給王爺做媳婦。說明皇上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我命里就該嫁給王爺。」織錦很是大言不慚,臉皮不夠厚的人一般都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衛國公也被的無恥驚呆了,「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
織錦謙虛道:「彼此彼此,不及您府上一二。」
衛國公的目凌厲如刀,嗖嗖嗖往織錦上飄。換個膽小的,能嚇的屁滾尿流。
織錦還真不怕,都到這份上了,新仇舊恨一起,兩方是註定不死不休。還顧及那麼多幹嘛,能占點上便宜也好。
衛國公不想和織錦瞎掰扯了,他算明白了,論皮子,縱是能舌戰群儒的士大夫也未必比得過一普通婦人。
「皇上,拋去兩人欺君不談,雲錦是罪臣之後,已經確認了。還請皇上速速將緝拿。」
「當年一案,如今還在審查之中,尚未有定論,衛國公急什麼?」寧懷景冷冷道。
「皇上,此心機深沉,一步步接近皇上,還不知包藏什麼禍心,皇上不可大意心啊!」
衛國公話音落,在場好多個大臣出言附和。
皇上臉有些沉。
許明軒面上出狂喜之,覺得織錦終於要倒霉了,他也就心裏舒服了。與之相對的,許二泉柳氏幾人的臉上卻滿是焦慮。
只是如此場合,他們連求都不敢。生怕多說多錯,火上澆油。
皇上無視了眾多,轉頭問寧祁裕,「裕王,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衛國公目頓時落在了寧祁裕上,裏面含著淡淡的威脅。
寧祁裕出列,對上衛國公的視線,不閃不避,他躬道:「父皇,以後有結果了。」
殿裏的眾人瞬間豎起了耳朵。
寧祁裕卻沒再說話,而是遞了一份摺子上去。
皇上翻開看了看,立時怒氣高漲,用力把摺子丟到了衛國公上,「你自己看看!」
衛國公心裏頭已經有不好的預了,他略一看,面便是一沉。
裏面清清楚楚列了好多條證據,當年永寧侯是被陷害的,而兇手就是他衛國公。
衛國公猛地看向了寧祁裕。他萬萬沒想到,寧祁裕當真敢這麼寫,特別對方還收了他重禮。
「皇上,老臣冤枉啊!」衛國公跪到在地,「事已經過去了十幾年,這上面所說的證據,並不能令人信服。何況老臣與永寧侯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他?還請皇上徹查!」
頓時又是好多大臣替衛國公說好話。
皇上臉一直很難看,挲著手上的扳指沒有說話。
衛國公覷著皇上的臉,心頭一沉。
半晌之後,皇上才道:「你先起來,朕自然是相信你的。」
衛國公連連謝恩。
皇上又道:「這摺子上寫的清楚,就給永寧侯和太子平反吧。」
衛國公驚道:「皇上,三思啊……」
皇上擺擺手,「朕已經三思過了。」
「都退下吧。」皇上開始攆人了。
衛國公見再也勸不皇上,不甘心的放棄了。
許明軒和李氏的臉都綠了,原以為可以讓織錦萬劫不復,卻沒想過織錦居然又化險為夷。
給永寧侯平反了,那織錦為侯府嫡,份又尊貴了一重?這是兩人不願意看到的。
可惜,他們不願意也沒辦法。
出了宣仁殿後,許二泉幾人俱是喜形於。
許明軒看著礙眼,上前嘲諷了一句,「二叔多年來替別人養兒,有什麼可開心的?」
左右兩家已經徹底撕破臉,以後再無和好的可能。許明軒說話就專門撿難聽的說。
他話才說完,便被許老爹狠狠一掌扇在了臉上。
許老爹氣的手都在發抖,「二泉一家哪裏對不起你們母子,你們竟然聯合外人害他們?」
許明軒捂著臉表猙獰,「他們哪裏對得起我了?都是一家人,為什麼不肯幫我,寧願去幫那個藍玉?我被除名不能參加科舉,只要許織錦幫我求求就沒事了,還不是不肯去!」
織錦淡淡道:「不幫你的原因你自己不知道嗎?你和許水仙做過什麼,我也不想說了。單說科舉一事,你若不作弊,怎麼會被除名?咎由自取而已。」
許明軒怨恨的瞪著,「不願意幫就不願意,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有什麼用?彰顯你的正義嗎?」
「這次沒能扳倒你,是你命大,咱們走著瞧!」放下這句狠話,許明軒大踏步離去。
許老爹捂著口,氣的差點背過氣去。許明軒曾是他最重的孫子,心卻長歪了。
許四海拍著背給他順氣,「爹,你別激,小心氣壞了子。路都是個人選的,許明軒他想做什麼,我們也管不到。」
「你有我和二哥,還有這麼多孫子孫,繞歡膝下,就別管他們了。」
許老爹重重嘆了一口氣,「我就是想管也管不著。」
對織錦來說,現在這況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的親爹永寧侯和先太子,不再是罪臣。兩家沉冤昭雪,再沒有比這更能讓人高興的事了。
為了彌補他們,皇上恢復了兩人生前的爵位,又賞下大筆的東西給織錦和寧懷景。
程平適時的推出了蘇恆。既然已經替兩家平冤,皇上也不在乎一個爵位了。永寧侯就落在了蘇恆的頭上。
能如此順利,其實主要還在於皇上的態度。
皇上這人,頗有點,之其生惡之其死的覺。他心對寧祁安和衛國公有了意見,又覺得愧對寧懷景,便很能心的為對方考慮。
哪怕事有點過於巧合,一看就不簡單,皇上也願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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