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夫人抓了坐在側的溫鸞雪的雪，用了很大的力氣。溫鸞雪被抓的眉頭輕蹙，有心想幫說兩句，可這架勢，也不敢輕易開口。

還是溫貴妃見事不妙，出言給衛國公夫人解了圍。

「一個丫鬟，王妃喜歡，大嫂你就給了算了。王妃要是嫌丫鬟不夠用，國公府還有許多，可以給你多送幾個。」

溫貴妃的話就是寒磣織錦的，勉強給衛國公夫人找回了點面子。

衛國公夫人了腰板，「貴妃說的是。我們國公府不缺一個丫鬟，這丫鬟生蠢鈍，做事心。王妃還覺得好，送給王妃就是。」

潛臺詞，織錦就配這樣一個上不得枱面的丫鬟伺候。

織錦只笑了笑，沒再計較，沖丫鬟招了招手，「你過來。」

丫鬟跪在原地，遲疑的向衛國公夫人。

衛國公夫人嫌棄道：「還不快去，以後好好伺候王妃，別在手腳。」

丫鬟磕頭謝恩，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欣喜之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織錦的後。

織錦這才對衛國公夫人道：「多謝夫人了。還得麻煩夫人回去后，把這丫鬟的賣契送到王府。」

織錦還真擔心，衛國公夫人回去后不認賬。

「當然。」衛國公夫人從牙裏出兩個字。

織錦笑了笑，不再說話。

大殿靜了一會兒，大家又把話題轉到了大雨上。這雨勢頭不減，也不知何時能停。

等到晚些，還下的話，只能冒雨回去了。皇明寺也沒那麼多地方讓他們住。

京城的百姓們都知道今天皇上祭天求雨，大夥心裏並沒有報什麼希。祈雨這事做了不是一次兩次了，真求來雨的次數不多。

這次這麼靈驗，人還在皇明寺沒回來了，雨都下了，高興之餘，都覺得神奇。

等到祭臺上有神龍現的事傳了回去，百姓們沸騰了！

開始還有人不敢相信，直到聽說百在場親眼所見，傳話的人說的有板有眼，又陸陸續續被證實后，眾人才起來。

真有龍啊！只恨自己沒在現場，不能親眼所見如此盛事！

一開始，到都是歌頌皇上的。在大家意識里，是皇上仁慈賢明，才得上天庇佑。

後來不知怎麼的，竟然扯到了溫貴妃和寧祁安的上。這次的祭天祈雨和以往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就是眷都去了。人多力量大。

這是溫貴妃率先提出來，主做表率的。之前還茹素多日，抄寫佛經，靜心祈禱，一定是誠心了上天。

而且那龍出現的方向，正是寧祁安跪拜的方向，說明安王才是真龍之子。

最後這句話傳的極為蔽，沒幾人敢真的說出來，但大家都知道就是那意思。

織錦們還在皇明寺里呢，不知道外面短短時間，竟然已經傳的這樣厲害了。

也有些嗅覺敏銳的，覺得況有點不太對。所以在尋常百姓們還歡喜降雨的時候，權貴圈子裏，氣氛就很微妙了。

鵬程書館的後院，杜衡、藍玉還有明安池仁玉都在。

明安小臉很嚴肅，「你們說這流言，到底是從哪裏傳出來的？皇上還是安王自己？」

今天祭天，書院格外放了一天假，明安原本在郡主府里待的好好的。等流言肆意后，待不下去了，很快約了幾人來這裏。

「反正肯定是有人故意散播。」杜衡道。雨下的這般大，小半天的時間裏，就能傳的人盡皆知，後頭沒有人是不可能的。

難怪明安這樣張。若說剛來京城的時候他還不是很懂，現在早就明白，寧懷景的境了。

皇上最近的態度，又讓寧懷景於風口浪尖之上。如果最後由寧祁安繼位，寧懷景和他姐的日子必然不好過。

而流言如果是皇上授意的，那說明他還是屬意寧祁安，在為寧祁安鋪路。之前的行為，就是溜著寧懷景玩，給寧祁安當磨刀石，需要早做打算。

若是寧祁安做的，沒經過皇上同意，便為自己造勢……看來是等不及了。

哪一種況，都不是好消息。

織錦和寧懷景都在皇明寺，明安怕他們沒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想替他們做點什麼。

如今朝堂上的爭鬥越發厲害，就是明安在書院，都能偶爾聽到議論。以前大家覺得寧懷景沒機會，從先太子平反后，態度就不一樣了。

可惜他們幾個人微言輕，只有藍玉一個在朝堂上，職又太低。藍玉還是埋頭做學問的格，對報掌握的不多。

常亭溪比他好一點，不過常亭溪在六品上，跟著去參加祭祀了。

幾人商議了好一會，也沒商討出個所以然來。明安看著屋外的大雨，口悶悶，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他要是能再大點多好，就可以幫姐姐了。

杜衡拍拍他的肩膀，安道：「放心吧。我看王妃是有大造化的人，咱們別瞎想，也別給來給們添麻煩。」

「嗯。」明安頗有些不甘心的握了拳頭，他原還準備去皇明寺通風報信，被杜衡幾人勸下了。

皇上單獨和明覺大師說了會話。出來后神平靜，看不出有什麼。等到傍晚時分，雨稍微小了點，眾人開始打道回府。

織錦幾位孕婦，還有年紀大，不方便的人，留在了皇明寺。下雨天，下山的路不好走，萬一摔了一跤就糟糕了。

皇明寺住不下全部的人，一部分還是可以的。

織錦留下了，寧懷景送完皇上回宮后，便又折返了回來。

他回來時，天已經全黑了，一排排客房裏點著燈，在細雨中散發著昏暗的。織錦在第一間，是一個單獨的小小院。就兩三個房間，帶的人，倒也夠住。

隔壁的小院裏，住的是溫鸞雪和聞氏。

聞氏九個月的肚子，自是不可能黑下山的。衛國公夫人今天丟了大臉，不願意留下，連夜走了。留了溫鸞雪陪著聞氏。

寧懷景走到院門前，隔壁的院門恰好打開，溫鸞雪從裏面走出來，站在廊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