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眸一頓,本就是聰慧的人,心裏立時有了很多猜測,又驚又喜,有了一希,心裏悲意了幾分。臉上卻是不分毫。仍是一副傷心死的模樣。
剛才的真流,被兩個嬤嬤看在眼裏,對一點懷疑都沒有。
明安紅著眼睛,忍著悲傷上前勸解兩人。葉笙和四公主也是苦勸不止。
三公主那幸災樂禍的聲音就顯得很刺耳了,「你是該給他好好哭一哭,我看就是你福薄,命,剋死了寧懷景。」
「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能不能出生都是兩回事呢。寧懷景可是有弒君之嫌,子承父脈,這孩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打了吧……」
這話忒難聽,就是自己帶來的人,都個個蹙起了眉頭。
即便是裝的,聽咒完了自己和寧懷景,還咒了孩子,織錦心頭火氣,眸一凌,抄起桌上的茶壺就砸向三公主。
三公主躲閃不及,被砸中了肩頭,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沒容緩過來呢,織錦已經兇狠的撲上來,掐住了的脖子,「我殺了你——」
三公主驚恐的捂住脖子,織錦是下了真力氣,想人都不出。後宮太監,想上前,全被明安給擋下了。
明安現在的手,以一打他們一群,完全沒問題。就是織錦不出手,他也想揍三公主一頓了。
織錦也不能眾目睽睽之下真把三公主掐死,掐的半死後,仍不解氣的去薅頭髮……反正現在傷心過度,緒激,有可原。
三公主在一個剛失了丈夫的人面前說出那樣誅心之語,明擺著就是找打。就是說出去,也沒人會說織錦的不是。
織錦還有皇后護著,估計打了也白打。所以織錦下手格外狠。怕三公主掙扎中傷著,葉笙柳氏白芷齊齊上前,按住三公主。膽大的,還趁機撓兩下。
等打累了,三公主被宮人解救回去時,脖子一道鮮紅的掐痕,原就紅腫的臉上更是慘不忍睹,頭髮掉了一大團,頭頂那塊,眼看著就稀疏了不。
三公主疼的放聲大哭,尖聲嚎,「你這個賤人,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織錦紅著眼睛,目兇,「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先殺了你,路上還有個伴。」
三公主被狠辣的目一瞪,心頭髮怵,哭聲都小了些,捂著脖子,往宮人後躲去,「你瘋了!你,你給我等著,母妃不會放過你……」
皇后威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不會放過誰?這後宮,還是本宮做主!」
剛才打架就於下風,皇后又來了,更是討不到好。三公主咬碎了一口銀牙,怨恨道:「走,回宮。」
織錦大悲之下,被三公主刺激,緒太過激,昏了過去。
皇后急忙奔向織錦,沒功夫搭理三公主。兩個嬤嬤臨走時回頭一眼,一大群人圍著織錦,慌手慌腳的把抬去床上,忙忙的請太醫。
三公主得意而來,狼狽而去。可把許水仙三人嚇壞了。們份低,來的晚,到了之後,只聽三公主叭叭說個不停,許水仙都沒上話。
剛才心裏還可惜呢,想著見針,怎麼也要譏諷織錦幾句。可看到了三公主的慘狀,許水仙識趣的牢牢閉上了。
就織錦掐三公主那狠勁,許水仙覺得後背一涼。三公主灰溜溜離開了。要是被打了,估計也沒人給撐腰。
皇后一抬眼,掃到許水仙三人,目里的寒意,讓三人心下就是一。匆匆行了禮,逃也似的離開了長寧宮。
出了皇宮,幾人互一眼,頗為鬱悶。
長樂宮裏,三公主去上藥了,兩個嬤嬤低眉順眼的在溫貴妃面前答話。寧祁安也凝神聽著。
「可看清楚了,不是裝的?」溫貴妃問。
兩個嬤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個回答道:「回貴妃的話,依奴婢們看來,王妃的傷心不似做偽。」
兩人把織錦的反應從頭到尾仔細說了一遍,還有織錦的話。聽到寒玉鐲,溫貴妃若有所思,「那麼說寧懷景真的死了?」
寧祁安角抑制不住的上揚,「應該是了。他那麼在乎許織錦和肚子裏的孩子,要是詐死,肯定會先通個氣的。」
通州消息送來,寧祁安是興又有點不敢相信。這才讓三公主和許水仙去試探織錦。
依寧懷景對織錦的重視程度,又懷有孕,必會考慮到織錦的。為了讓他們能有通氣的機會。
幾天前,寧祁安還故意放鬆了圍守,讓寧懷景送了封信給織錦。除了囑咐織錦別擔心,裏面還提了得到一塊上好寒玉,給打了一對玉鐲。回京時就會帶給。
信寧祁安反覆查過,沒有任何問題。信里說,會快速結束通州一切,好早點回京。也就說明寧懷景並沒有詐死的意思,和織錦的話正好對上。
想到信里的容,寧祁安就是一陣暢快,「他是沒有活著回來的機會了。」
溫貴妃仍有幾分懷疑,「我這心裏,還是不踏實。」
寧祁安不在意的道:「母妃,你就別想太多了。通州和許織錦那裏都得到了證實,寧懷景確實死了。我們該進行下一步了。」
寧祁安眼中有狂熱,溫貴妃臉上也激起來。下一步,就是讓皇上禪位了。
「不急。」溫貴妃按捺住心緒,即是告訴寧祁安,也是說給自己聽,「越是最後關頭,越要沉住氣。除掉寧懷景,還有你那幾個兄弟。」
「如今我們有了八分把握,可不能因為心急,裏翻船。讓你舅舅,把各都安排好,確保萬無一失再說。」
寧祁安懂這個道理。因為寧懷景近來大出風頭,最得聖寵。其他人都沉寂許多。
康王不必說,就是個草包。以前寧祁安也沒放在眼中過。裕王有再多的心計,出卑賤,生母是個宮,妻子娘家普通,母族妻族都幫不上忙,手裏無可用之人,有再多抱負也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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