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方思勤半信半疑,示意姚氏別說話,自己則是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大房的門邊。
屋子裏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你個傻婆娘,我剛讓你不要去煎餅,你偏要去,你是喜歡挨掌是不是?」
方有仁在罵李氏,「你去就去了吧,也不知道多煎一塊,別人沒有,我是你男人,連我也沒有?」
李氏還是沒有說話,一旁的方思雲便道:「娘就是傻,非要去出這個頭,若是不去,我就不信二嬸不會去煎餅。」
「要是你二嬸去煎的話,你還能吃到這麼大的餅子嗎?別人說娘就算了,怎麼連你也說?」李氏轉頭看向方思雲,有些難的說道。
方思雲聽到這話,一時有些悻悻的,「那我不是怕娘吃虧嘛,我們寧願吃點,也不想看娘你挨打。」
「是這個理,孩子也是為你好,讓你不要這麼傻,可你偏偏就是要撞到娘的刀子上去。」方有仁有些恨鐵不鋼的說道。
「是啊,我是沒你們聰明。」李氏說了聲,隨即絮絮念道:「你跟著三房四房他們吃香的喝辣的,有想過我們娘幾個嗎?若不是勤勤見到了,我還不知道呢。」
「你那丫頭倒是的親,你以為二房就是個什麼好的了?現在這個家是娘當家,那姓姚的人為了個買來的丫頭蹦噠,你也要跟學?」
方有仁同李氏說道:「我二弟傻,娶了個不下蛋的母,還樂呵呵的,我可不是這樣的人!」
聽到方有仁這話,李氏不吱聲了,只恨自己命苦,沒生到兒子。
「算了,懶得跟你說。」方有仁從手裏將玉米餅搶了過來,拿到中大口的嚼著,「夫為妻天,就只顧著自己吃,我怎麼娶了個你這樣的婆娘。」
李氏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誰自己命苦呢,娘家不得力,自己也不爭氣,沒生到兒子。
「這姓姚的還厲害,竟然真的找娘要到玉米餅,我討好他們大半年,好不容易有個吃好的機會,還被那小丫頭給破壞了!」方有仁一邊大口吃著餅子,一邊說道。
「你這婆娘,也別說我吃了你的餅,你剛剛跟娘作對,若是別人,早就收拾你了,可我不,我這來到屋裏,也沒你一下,你生不齣兒子,我也沒休了你,你呀,還是老老實實的,知足吧。」
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分了,方有仁又同李氏說了幾句,反正方思勤聽著覺得刺耳。
「爹,你是不知道,今天娘在山上,還為了一隻……一些糧食罵我哪。」聽到李氏的輕咳,方思雲這才轉了話音。
「怎麼回事?為了什麼?」方有仁問道。
「就是為了一些葛,那片葛是娘發現的,二嬸也想去挖,我不讓,娘就罵了我。」方思蘭胡編造,添油加醋。
「你這婆娘,你沒事罵我兒作甚,這事思雲做的對,以後你發現了什麼吃的,你別盡跟別人說,這旱災還不知道要挨多久,我可跟你說,你們母想要娘拿出糧食來,怕是難了,你們能吃多,就要看你們在山上找到多糧食了,不然就是死,我也沒有辦法!」
方有仁自己著方老太,但對自己的妻卻是稍顯冷漠。
李氏咬了咬,沒有吭聲,在這個家裏算得了什麼,連說自己兒兩句,都要被人教訓。
聽了半天牆角,方思勤也是越聽越生氣,只氣哄哄的推開了自己的房門,進屋去了。
「你這孩子,怎麼了,這麼大火氣?」姚氏見皺起一張小臉,便問道。
「生氣。」方思勤說道:「大伯對大伯娘一點都不好。」
「哎,這是不是你這做小輩的該管的,我們也管不著。」姚氏說道。
「他們我自然是管不著,可是我還是生氣。」方思勤本來想張問姚氏,方有誠對好不好,但是怕的傷心事,也不敢多問,只悶悶的閉上了。
「好啦,別為這事生氣了,你忘了我們抓的大野豬了嗎?你若是真心疼你大伯娘,到時候賣了豬,就分點錢。」姚氏說道。
「不能分,大伯娘那人弱弱的,連思雲姐都能隨意說,給也是白給了,剛剛思雲差點就將我們抓到一隻豬仔的事說出去了。」
方思勤深呼了一口氣,道:「等我們賣了錢了,我們就烙點餅,到時候娘您跟大伯母在一塊了,就分一點,您覺得怎麼樣?」
「行,我家思勤真是又善良又聰明。」姚氏臉上帶著笑,越看方思勤,就越是喜歡。
哎,誰這是自己兒呢,自然是萬般好。
接下來,方思勤又跟姚氏商量了如何去那山上拖大野豬的事,兩母還是打算求助於葉遠平,將這放野豬的地方告訴他,當做是他發現的,到時候賣野豬什麼的也拜託他幫忙。
這天氣熱,野豬可不經放,方思勤打算晚上就去將這事跟葉遠平說說,如果他同意,明天清早就上山。
這會兒,方家人還坐在院子裏面乘涼,便帶了個竹篾編的小簍子,裝作是抓螢火蟲的樣子,一邊抓,一邊出了門。
「思勤,思勤。」剛出了門,還沒走幾步呢,耳邊傳來了聲音,方思勤轉過頭,見到方寶軒,沒好氣的說道:「你又有什麼事?」
「你昨天不是答應給我抓蛐蛐的嗎?」方寶軒聽到方思勤的冷言冷語,語氣還有些委屈。
「沒看我正抓螢火蟲嗎?而且我也沒裝蛐蛐的工。」方思勤語氣稍緩。
「工我帶了,我可以幫你抓螢火蟲。」方寶軒連忙將抓蛐蛐的小簍子遞給的方思勤,又接過了方思勤手中的小簍子。
其實這兩個簍子並沒有什麼區別,這兩個小竹簍都編的比較細,裝螢火蟲,裝蛐蛐都可以。
「我不用你抓螢火蟲,等會我看到蛐蛐了,會給你抓的。」方思勤揮手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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