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玩了好幾，齊夫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了。

齊縣令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只讓丫鬟翠蘭扶著進臥房休息去了。

齊夫人一走，方思勤也連忙起告辭。

齊縣令倒是沒留，只是讓記得將那話本送來。

方思勤點頭應和，而後離去。

等走後，齊縣令轉頭看向那欽差大人，「怎麼樣，這小丫頭不錯吧。」

「是有才學。」默山先生點點頭，道：「只是看似規規矩矩，實則帶著一子野。」

「是如此，畢竟是鄉下丫頭嘛，總不似那些大家閨秀，不過好就好在這一點野上。」齊縣令便說道。

「我看齊兄倒是喜歡這小丫頭的，是不是……」默山先生微微揚眉，板正的臉上出現一曖昧的笑意。

「大人莫要說笑了，只是這丫頭跟我兒一般年歲，雖生在鄉野，卻積極向上，我看了頗有些慨，便想照拂一二。」

齊大人心中思量著，想要讓方思勤來自家，與自家兒一起玩耍，讓自己兒學學上的韌，只是這事，一是不好對這欽差說，其二則是還要與自己夫人商量一番。

只是一想到自己夫人，他臉上不免帶了兩分尷尬來，今天玩這飛花令，自己這夫人可沒喝酒，連方思勤這小丫頭也沒贏過。不過，這樣也好，這說明小丫頭才學好，自己待會與夫人一說，想必也會同意。

……

從這齊大人這裏離開后，方思勤並沒有離開縣衙，而是來到縣衙大院中，去班房找了方有誠。

方有誠見到自己兒，自然是高興，放下手頭的事務便走了出來，「勤勤，你來啦。」

「嗯。」方思勤點點頭，笑道：「正好時候還早，我過來看爹平常在縣衙都忙些什麼。」

方有誠便將領班房，班房裏面有幾個書吏正在忙活著，還有幾個挎著大刀的差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喝茶聊天。

看到方有誠帶著方思勤走進來，他們便轉過臉來，朝方有誠笑道：「老方，這就是你上常念叨的閨啊？」

「嗯，這是我兒思勤。」方有誠同眾人介紹道。

方思勤便也同眾人一福，「思勤見過各位叔伯。」

「小丫頭長得秀氣。」一個黑臉的漢子說了一句，另外又有人接話道：「沒想到老方你長得這麼五大三，生的兒倒是如此俊俏。」

方有誠咧一笑，領著方思勤在班房裏轉了一圈，又同方才這黑臉漢子告了個假，便帶著方思勤出去了，「勤勤，你吃飯了沒有，爹帶你去吃飯？」

「我在齊大人那裏吃過了。」方思勤答了一句，又問道：「爹，你平常住哪兒，不然帶我去您住的地方瞧瞧？」

「我住的地方普通的，沒什麼好看的。」方有誠聞言，連連擺手。

「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想看看嘛，到時候若是娘親問起，我也對有個代。」方思勤便說道。

方有誠聞言，只得領去看。

這縣衙還真大，除了班房之外，方有誠等人住的地方，卻又是另外一個小院落，院子看著荒涼的，裏面長著許多枯黃的草，無人打理。

方有誠打開其中一間房門，領著方思勤進去，「這就是爹住的房間了。」

方思勤抬眼一掃，這房間簡陋的，屋子裏面便是一張床，床邊有一個窗子，斜靠窗的地方便是一張方桌，兩條凳子，僅此而已。

「爹，這屋子是您一個人住嗎？」方思勤又問道。

「是的。」方有誠點點頭，道：「托縣老爺看重，書吏給我分了一間屋子，原先我來的時候，可是四人一間的。」

「那還不錯。」方思勤點點頭，進屋坐了下來。

方有誠給倒了杯水，又道：「其實這院子裏住的人的，空餘的房間也多。」

他告訴方思勤，這些正式的捕快、書吏大都是縣城本地人，他們在縣城都有房子，不常在這裏住，所以這裏空餘的房間比較多，這才到他撿，一人能住上一個屋子。

「那好。」方思勤點點頭。

方有誠便問，「勤勤，你今天在縣老爺那裏做客，一切都還好吧？」

「都好。」方思勤應了一聲，又將在齊縣令那裏發生的事與他一說。

方有誠聽了也放心了一些，「沒事就好，我看縣老爺對咱們父都好，咱們得知道恩。」

「嗯。」方思勤點頭。

方有誠又問道：「對了，勤勤，你不是說你在城裏做工嗎？怎麼就在縣衙開鋪子了？你也不跟爹娘說。」

「我怕爹娘擔心，所以想要做出一番績了，再跟爹娘說。」方思勤便答道。

「哎……」聽到方思勤的回答，再想到做的事，方有誠不是有些自慚形穢。

連他這個整天只知道在縣衙悶頭幹活的人都聽說過聽書閣，這足以證明，真的是做的很好。

可越是做的好，他這個當爹的，就越是覺得慚愧，比起來，他真的太差勁了，他在縣衙這幾個月，除了拿個死工錢外，覺自己並沒有什麼長。

「爹……」見到他這樣，方思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問道：「爹，你最近還有學習嗎？」

「嗯，平常倒是有跟書吏認字。」方有誠答了句，又道：「只是爹天賦不好，學的慢，時常惹人嫌棄。」

「這有什麼的，咱們讀書又不是為了功名利祿，反正就慢慢學唄。」方思勤便說道：「我覺得爹你堅持學習這件事很好，只要您繼續堅持，假以時日，您一定會不一樣的。」

方有誠朝笑了聲，「以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這個大老有一天還能夠拿著筆寫字，其實，我心中也高興的。」

「嗯嗯，爹，我也覺得您很棒。」方思勤又沖他笑了一下。

畢竟方思勤也不是小時候了，今年虛歲十二，眼見著就是一個大姑娘了，這一年又長的飛快，不知不覺，父之間，單獨坐在一塊，好像也沒了什麼話說。

東拉西扯的聊了半響，氣氛不免陷了沉默，方有誠便起道：「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方思勤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