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我不會讓您為難,這案件您該怎麼審理就怎麼審理,我沒有二話。」方思勤善解人意的說道。
倒是一旁方有誠握了拳頭,剛想要開口,方思勤便手握住了他的手,朝他微微一笑。
「爹,我也不想要惹事,我只想要我們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的過日子。」的小手冰冰涼涼,幾句話,方有誠便紅了眼眶。
他無能啊!
站在一旁當木頭人的張耀宗,也暗暗握了拳頭,這一次,他總算是知道了什麼做相護,什麼做求助無門。
連這般護著方思勤的縣令尚且如此,更遑論是別人呢。
比起他們的義憤來,方思勤倒很是坦然。
對於這些,素來看得通,所以也不會去義憤填膺的質問齊縣令,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不將害的人繩之以法。
因為知道,他做不到。
他派出的人,怕是連沈府的門都進不了,更遑論是抓人了。
「齊大人,小子想要見見沈如海,不知可否應允?」臨走前,方思勤又提了這樣一個要求。
「你要見他做什麼?」齊大人有些不解。
「我有幾個簡單的問題想要問問他。」方思勤說道:「您放心,我不會給您惹麻煩的。」
「我答應你了。」齊大人想了想,點點頭,答應了方思勤的請求。
畢竟,這個案子,他已經不打算將兇手繩之以法了,所以在別的地方,自然要對做出一定的補償。
這個小要求,算不了什麼,他相信是一個拎得清的人。
「方有誠,你知道縣牢的地方在哪裏,你帶去吧。」齊大人又說道。
「是,小人遵命。」方有誠應了一聲,然後帶著方思勤兩人出去了。
去大牢的路上,方有誠忍不住的問道:「勤勤,你要見他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問出喬夫人的名字,好在背後暗的詛咒。」方思勤解釋了一句。
「好,等回去后,讓你娘給你扎幾個小人,咱咒死。」方有誠也說道。
今天自家兒差點連命都丟了,可是他卻拿兇手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心中好像有一口氣憋在心頭,不上不下的。
一旁的張耀宗抓臉看了方思勤一眼,也靜默不語,他不信方思勤會這種厭勝之,他覺得想要知道的名字,必有原因,可是他又想不明白。
來到牢獄,方思勤順利的從沈如海的口中,得知了喬夫人的名字,才知道並不姓喬,而是姓顧,名字也好聽,雅月。
顧雅月。
方思勤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記上了這個名字。
不是一個特別記仇的人,應該是說,不喜歡將自己有限的人生,全都投到報仇之中去,但是顧雅月的行為讓真的怒了。
到現在都不明白,起因不過只是因為拒絕了當的乾兒,就先要陷害,陷害不又要派人殺?
什麼仇什麼怨,當初拒絕的語氣好像也不差,難道這種人,就容不得半點冒犯,自己拒絕,就傷到的自尊心了?
方思勤一想到這一點,就好氣,早知道那天,就不去賣干菇了,指不定現在,還能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生活。
因為,中秋節自己錯過了,差點連過年也得錯過。
原計劃二十九回家,三十那天,還能跟著姚氏一起剪剪窗花,然而因為顧雅月的原因,自己今天不能回家了,只能等到明天方有誠放假后,跟他一起回去。
因為方有誠再也不敢讓方思勤一個人回去,哪怕有張耀宗陪著他也不敢,就怕會再出意外。
所以,方思勤只能在鋪子裏多住了一天,一直等到三十下午,方有誠放假了,他們才一塊兒回去。
等回去后,天都黑了,別人家早就響起了鞭炮。
而他們家,卻是冷冷清清,只有孩子的哭聲,響徹在空的屋子裏。
姚氏準備一桌好菜,坐在桌子上,暗自垂淚,一直盼著他們回來,甚至擔心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一直等到天黑,心中越來越慌,只能再讓丫丫去請葉遠平過來,好跟他商量個對策。
葉遠平一聽說方思勤還未歸家,當即說道:「嬸子你莫急,我去找他們。」
別看他一臉平靜,其實心中也慌地一匹,他知道方思勤素來孝順,若是沒什麼事,肯定會早早回來的,絕不會拖到三十晚上了,還不歸家。
葉遠平剛回去套好馬,點上火把,正打算去找他們,就見到張丫丫又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葉大哥,你不用去找方姐姐啦,他們回來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葉遠平鬆了一口氣,然後問了句。
「昨天方姐姐遇到了一點事,只能今天回來了。」張丫丫說道。
「我去看看。」葉遠平有些放心不下,還是跟著張丫丫一起過來了。
「你這孩子,發生這麼大的事,還盡想著瞞著娘親,有誠你也真是的,你怎麼保護勤勤的。」
方家,姚氏從方有誠這裏得知了方思勤的遭遇,登時淚水漣漣,一邊拉著方思勤的手,四下打量著,又轉過臉,責備著方有誠。
方有誠也因為這事愧疚不已,聞言只道:「這次是我的錯。」
「你還知道是你的錯?還是個孩子呢,就因為比尋常的孩子能幹一點,你們就把當大人了?」姚氏生氣地說道:「讓一個人趕馬車回來,虧你也想得出來。」
方有誠被訓著,也不敢說二話,只連連點頭稱是,言道是自己不對。
葉遠平一進屋,便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不住出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姚氏抹了一把眼淚,正想要開口,方思勤搶先說道:「沒什麼事。」
「那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你可知道,嬸子一直很擔心你。」葉遠平走過來說道。
「這還沒什麼事,那什麼才算是有事?非得連命都丟了,才沒事?」姚氏看著方思勤,斥責道:「我看你明年還是別去縣城做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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