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再不來,你還記得回去嗎?」婦朝微微一笑。
「夫人,您來了多久了?」念元又面帶僥倖的問道。
「來了有一會兒了,看你們你來我往的,倒是也覺得頗有趣味。」婦人說了句。
「夫人,婢子一時忘了時間,還請夫人責罰。」念元連忙又同婦人道歉。
「罷了,你平常子穩重,平素也不跟那些小丫頭一起玩耍,難得見你跟一個小姑娘玩得這麼開心。」婦人微微搖頭,臉上帶著笑,並無任何責備之意。
「春上,你什麼時候走的,怎麼也不我?」念元走到春上的邊,頗有些責備的說道。
「你自己玩得迷,我了好幾遍你都不理,我可不得去夫人來咯。」春上一臉無辜的答道。
「念元,你就別怪春上了,若不是過來我,我又如何能知道,這小小縣城竟然有一家這樣與眾不同的鋪子,有一個這樣的妙人兒。」婦人笑道。
方思勤抬頭看向這婦人,只見面如滿月,一臉雍容,上穿著素服,恍惚間,竟如同菩薩下凡一般,悲天憫人。
殊不知,這婦人也正在打量方思勤,先見到的是那一雙晶亮的雙眸,顧盼間,神采飛揚,又見瓊鼻小巧,面容素凈,好一個清麗小佳人。
婦人見過的漂亮小丫頭不,溫乖順的、俏皮可的、靈活潑的,各有各的。這小丫頭的容自是稱不上絕,比起見過的那些玉雪可的小姑娘來,更是差了幾許。
但不知為何,一見到,就心生歡喜,渾上下、四肢百骸,都莫名湧現出一麻來,好似有人拿了輕薄的羽絨,在的心肝上輕輕的撓,讓覺得快活,覺得麻,莫名的想要發笑,又有些想要落淚的衝。
不知這種覺從何而來,只忍住這淚意,問道:「小姑娘,你什麼名字啊?」
「我方思勤。」方思勤答了一句,又抬手,請這婦坐下。
婦見雖然笑著,但臉上的笑容卻與有著幾分疏離,只連忙說道:「姑娘你莫怕,我不是壞人。」
「如夫人這般菩薩模樣的人,自然不是壞人了。」方思勤笑著答道。
開了這麼久的茶樓,雖然算不上八面玲瓏,但說的話卻也不會得罪人,這婦聽這話,就說與聽就好了。
實際上,心中對這種看似和善的貴夫人,是有點防備的,實在是喬夫人太傷了,當初那喬夫人也覺得面善,還想要給做乾兒呢,結果一轉眼,就使用各種計謀來對付了。
一直到現在,這個仇還沒報回來。
哎,跟這些貴夫人相太傷了,圈子不同,不必強融,還是混的平民圈來的快樂,那些貴夫人,是真的得罪不起。
人家皮子,就得使出渾解數來防備了,你說這還怎麼玩。
「我看你面善的很。」婦人坐下來,下一句話,就讓方思勤渾汗豎起。
彷彿又看到當初喬夫人說這話的神來,也是如這般,雍容和善,一臉菩薩模樣。
再細看,這位婦人還與這喬夫人有幾分相像呢。
哦豁,又是一隻笑面虎。
方思勤打起了十二分神,小心應對。
「夫人如同菩薩一般,化萬千,自然是看誰都覺得面善了。」方思勤答了句。
「我是真覺得你很面善,好像跟我脈相連一般。」婦人一雙眸著,認真的答道。
脈相連?是下大獄的那一種脈相連嗎?
方思勤勉強一笑,並未答的話。
婦人見神淺淡,雖然是笑著的,但卻始終不與怎麼親近,心中有些失,明明已經有了想帶著兩個丫頭離開的心思,但偏偏上卻是問道:「你們剛剛是在玩飛花令吧?我可以加進來嗎?」
這話一出,旁的念元跟春上驚了,這般溫的語調,還主說要加進來,這還是們夫人?
平常府中不知開了多茶花宴,總是含笑在一旁看著,從未下場,就連府中的表小姐請,也是笑著不應,卻沒想到,今天竟然主說要一起玩?
今天這是吹得什麼風啊?
這可是上元節,往常每年這一天,都是在屋裏念經的。
「夫人想要一起,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這會兒客人盡皆離去,在下怕您玩得不盡興。」
「無妨,我這兩個丫頭也是會點詩文的人,加上他們就好了。」婦人說了句,又讓念元跟春上也坐下來一起。
方思勤見都這樣說了,實在是不好拒絕,只得答應了下來,道:「夫人,您是客人,您請出題。」
「今日是上元節,那就以上元節為詩吧。」婦人想了想,便說道。
說罷,婦人便先了一首,「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春衫袖。」
這詩句一出,眾人紛紛鼓掌,方思勤見神似乎帶著一點點悲傷,便問道:「夫人,您怎麼了?」
「沒事。」婦人搖搖頭,抬手笑道:「該你了。」
「好吧。」方思勤很快給了一首詩,接下來又是春上跟念元二,如此玩了好幾,春上跟念元都被淘汰出局,唯有方思勤跟婦人,還在對詩。
婦人念完一首,便到方思勤了,方思勤略一沉,問道:「夫人,請問不帶『上元』二字,可否?」
「可以。」婦人點點頭。
方思勤便念起了後世的經典詩句,「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夢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
「好一句夢裏尋千百度。」婦人呢喃一聲,環顧左右,自嘲地一笑,「我去哪裏尋找那個呢?」
找了這麼久,這些年來,已經不抱希了,看著面前的方思勤,完全就沒想過那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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