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給你們錢,去我家中取吧。」姚氏忽地收斂了臉上神,淡淡的說道。
「去你家中取?」這人有些遲疑。
姚氏便道:「怎麼,你們這麼多人,莫不是不敢去了?」又道:「非是我現在捨不得給錢,只是誰上街會帶這麼多錢?若讓人去了,豈不是可惜。」
這幾人想想也是,他們這麼多人,難不還怕了不?看著,雖然還算華,但看起來也不像是大富大貴的人家。
況且,他們這次是要出來抓自己院裏逃出來的姑娘,說破天,也是他們有禮。
念及此,為首之人便不再猶豫了,「去就去,只是你莫要騙我們,要知道,我們清欄院,也是有後臺的。」
姚氏沒有說話,只攬著方思月走在前頭。
方思月這會兒因為害怕,渾還有些瑟瑟發抖,一千兩銀子,想都不敢想,只低頭囁嚅著,「嬸娘,您真能拿的出這麼多錢?」
「不必擔心,你妹子這幾年經商,賺了一些錢。」姚氏說這又道:「這些年來,你怎麼過的?你怎麼會來到府城?」
方思月便將事跟姚氏說了起來,原來被張婆子帶走後,張婆子先是將賣給了縣城外一個姓王的地主家,沒過多久,那地主的兒子因為賭博輸了家產,不但家業全無,就連家中的丫鬟,也被打包賣掉。
又被賣給了縣城的一個商客,這商客見為人乖順,伺候的還算不錯,便讓一路伺候,輾轉來到府城后,一年前,這商客因為要做一門生意,手中銀錢不足,便將們這些丫鬟,全部賣給了這清欄院。
初時,在這清欄院只是做些灑掃的活計,可前些天,去給媽媽送茶水時,聽到媽媽同人說要讓去接客了,自是不從,便伺機想要逃跑,沒曾想,卻是被他們發現了,打了一頓后,好不容易再次得了機會,逃了出來,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姚氏。
「好孩子,你苦了。」姚氏嘆息一聲。
「你們兩個,別再前頭嘀嘀咕咕了,到底還有多遠?」後那惡徒聽到們竊竊私語,大聲問了句。
「這巷子裏便是了。」姚氏說了一句,領著他們繼續往巷子裏走。
「到了,這就是我家。」往巷子裏頭走了百來步,姚氏停住了腳步。
這伙惡徒一看,「思遠鏢局?」
「你們家是開鏢局的?」為首的有些吃驚。
「沒錯,你們莫不是怕了吧?放心,我們都是講理的人。」姚氏說著,領著方思月走了進去。
這夥人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進,這時候,卻是有人往他們背後一推,「進去吧!」
他們躲避不及,被推了進來。
抬頭一看,院子裏竟站著幾十個大漢,正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們,往後一看,也有五六個大漢堵住了路。
「遠平,你過來一下。」姚氏同正在訓練這些鏢師的葉遠平招招手,將事同葉遠平說了一遍。
葉遠平應了聲,「嬸子放心,這事就包在我上了。」
得到葉遠平的答覆,姚氏又領著方思月離開鏢局。
方思月此刻肚子裏滿是疑問,「二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我們村的獵戶嗎?他來府城開鏢局了?」
「嗯。」姚氏點點頭,道:「有他出馬,事肯定會圓滿解決的,以後你再也不用擔心了。」
不是給不起一千兩銀子,可是這錢都是方思勤賺來的辛苦錢,才不會這樣將它們胡灑給別人呢。
這些人分明是獅子大開口,到底該給多錢,還是先讓葉遠平「問上一問」再說。
到時候,該給的,會一文不,不給給的,自然也不會來充這個冤大頭。
領著方思月出了鏢局,又從巷子旁邊的一道側門進去了,一進門,姚氏便瞧見方思勤在逗那群小傢伙玩了,只大聲道:「思勤,你看看,誰來了。」
方思勤抬頭一看,瞧見方思月,也是有些吃驚,「思月,你怎麼來了?」
瞧見眼前的,方思月臉上多了些拘謹。
方思勤跟記憶中的人完全不同了。
以前頭髮枯黃,容貌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可如今,著一鵝黃的羅,一頭烏髮半披半扎,小臉雪白似玉,容貌清麗絕俗,一雙秋水雙瞳,更是黑亮無比,雖是笑意盈盈,可卻讓覺到了幾分疏離。
忽地覺得有些無地自容,自慚形穢,有種不敢再與見面的愧,只垂下頭來,頗為艱難的開口,「思……思勤。」
「何必如此拘謹,過來坐吧。」方思勤見到倒是頗為熱。
方家的那些姐妹,除了不諳世事的方思梅,也就方思月覺得為人還尚可。
「去吧,都是姐妹,不必如此生分。」姚氏拉著的手,領著走了過來。
很快,便有丫鬟為斟茶倒水,方思月捧著茶,想這些年來,都是為別人端茶倒水,卻沒曾想,今日也有人為端茶倒水了。
輕抿了一口茶,口中甘冽的茶水,讓眼眶有些潤了,抬頭看了方思勤一眼,越發覺得氣度非凡,自覺地自己與已是雲泥之別。
剛給人家當丫鬟的時候,還幻想著能夠過上好日子,哪怕日後能在富貴人家,給人當個小妾,也比在鄉下的好。
可後來,則是歇了這份心思,只想著本本分分的幹活,天生就是老實人,笨,不會說話,連在丫鬟堆里都混不開,更別說是去給人當小妾了。
「這些年來,你過的還好嗎?」方思勤問了一句。
「原先還可以,只是這一年多來的,過的不是特別好,這次,還得多虧了二嬸幫忙,不然我怕是……」
方思月說著,眼淚已經是噼啪落了下來,想到自己這麼多年來,也算是了不苦,但從來沒有人問過一句好與不好。
姚氏便在一旁,將今天發生的事同方思勤說了一遍,方思勤點點頭,「娘您做的對,咱們不擅長跟這些人打道,還是讓葉大哥去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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