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家裏的長輩代妥當之後,方思勤倒是覺得輕鬆多了,接下來,便是找個時間出發了。
葉遠平是此事的知者,再加上要從鏢局調遣幾個人跟著,所以,想去邊疆,肯定越不過他去。
可偏偏,能夠對姚氏撒謊,對沈夫人說要離開,面對葉遠平的時候,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葉大哥。」時間不等人,躊躇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找了葉遠平,只是剛開口了他一聲,剩餘的話,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思勤。」葉遠平看向,「你若有事要跟我說,就儘管開口。」
「嗯。」方思勤點點頭,兩人到後院的石桌上坐下。
「葉大哥,我想……」方思勤抬頭看他,又怕他不肯答應,卻沒想到,葉遠平卻是一口道破了的心思,「你想要去邊疆,對嗎?」
「你怎麼知道?」
「我看你這幾天坐立不安,便知道了。」葉遠平微微一笑,「你這丫頭,總是熱心腸,喜歡攬事,沈家出了這麼大事,你肯定坐不下。」
「你不覺得我這是自不量力嗎?」方思勤便說道。
「怎麼會。」葉遠平噙著一笑,笑容中竟然有著莫大的自信,「這不是有我嗎?」
「所以?」
「有我在,你什麼龍潭虎都可以去闖一闖,我會保護你的。」葉遠平說道。
「葉大哥你說大話咧,到時候我怕去了邊疆,還沒進軍營,人家就捉了我砍頭咧。」
「不會,有我在,沒人會傷害你的。」葉遠平自信滿滿。
方思勤見自己多番試探葉遠平,他還是如此堅定,便立即說道:「那我就相信你啦,那我們明天就去?」
「行。」葉遠平點頭,方思勤跟葉遠平商量了一下,便去房間準備東西去了。
若是說準備,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不過便是帶足銀錢,以及帶一些的換洗的裳。
到了第二日,方思勤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又去到馬行,選了兩匹寶馬。
如今所用的馬,都是讓陳家父子培育的普通馬,平常拉拉貨,走走短途還是行,但是要去邊疆那等地方,自然是要買兩匹健壯的寶馬了。
等挑好了馬,才又回到了聽書閣,背上行囊,跟眾人正式道別。
「思勤,你路上注意安全。」姚氏千叮嚀,萬囑咐。
「我會的,你們在家也多多保重。」方思勤同他們揮揮手。
「小葉,你好好照顧思勤。」姚氏又叮囑葉遠平。
葉遠平鄭重的說道:「方嬸你放心,就是我自己出事,我也不會讓思勤出事。」
聽罷葉遠平的保證,姚氏心中好了些,方思勤又道:「娘,我們沒事的,我們就是出趟院門而已,又不是去淌什麼刀山火海。」
「行,人家是兒大不由娘,我這是大不由娘啊,我家兒主意太正,做娘的,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了。」
姚氏說著,又想起了一些什麼,只讓方思勤等一下,待出來,手中卻是拿了兩雙鞋墊,「你這孩子,說走就走,娘親也來不及給你做鞋子,便連夜給你了兩幅鞋墊,外面是貂皮,裏面是塞的棉花,肯定暖和。」
「謝謝娘。」拿到這鞋墊,雖然還沒穿,方思勤卻已經覺得從腳暖到心了。
暗暗下定了決心,這次,只許功,不許失敗。
至,要全而退。
因為,捨不得這麼好的家人。
最後,要走的時候,幾個孩子還群結隊要來親,最後,方思勤又只得下馬,一一抱了他們,親了他們,然後這才同他們揮手作別。
一群鏢局的人,簇擁著他們走到了城門,方思勤才同他們說道:「行了,你們都回去吧,回去的時候去街上轉兩圈,別讓我娘他們瞧見了,知道不?」
「知道了,東家。」眾人異口同聲的點頭。
方思勤帶著鏢局這些人出來,只是因為騙姚氏他們,是隨著鏢局的鏢師們去辦事,這樣,姚氏他們才能放心。
實際上,去邊疆這樣的地方,帶這麼多鏢師去也沒什麼用,方思勤索一個都不帶,別讓他們這個苦,萬一將命丟掉了,那無法同他們的爹娘代。
在眼中,路上有葉遠平保護就行了,多帶人也沒用。
不過這天氣這麼冷,這個時候,騎馬去邊疆可真不是好玩的,尤其是一路往西北走去,那天氣更加的冷了。
方思勤來這之後,就沒出過這樣的院門,一直是在寧州這一畝三分地上打轉轉的,這一出門,才知道,說什麼壯麗河山,風景還是家鄉好。
尤其是路上,經常要風餐宿的,有時候晚上沒能及時進城,又沒找到破廟,便只能在路上過夜。
若是晴天還好,生堆火,眼一閉,便熬過去了。
但若是雨天,那真是沒辦法,只能挨著葉遠平,用油紙蓋著自己,熬過一夜。
可能是心中裝著事,這一路的風景,完全沒心去看,什麼茶樓酒肆,不同州府之間的風,都沒空去欣賞,一路上就是趕路,趕路。
要說這一路上什麼收穫都沒有,那也不是,至騎馬水平是練出來了。
原先騎馬,騎的比較慢,但是現在,也能到策馬而行,風從耳邊呼呼刮過的覺了。
一路快馬加鞭,總算是在半個月後,就來到邊疆。
兩人來到了邊陲小城嘉廣城,黎國的軍隊,就駐紮在離嘉廣城三十里之外的地方。
兩人來到酒館,方思勤往那一坐,都不用刻意打聽,便能聽到不關於沈玉珝的事。
有不人在談論這件事,大部人說他是投敵了,不過,方思勤坐了半響,也聽到了一個不同的說法。
這說法,並非是他已經投敵了,而說他長得英俊,被高戎國的公主看到了,所以,公主將他俘虜了過來,要讓他當自己的駙馬。
對於這個說法,方思勤半信半疑。
不過從古至今,因為國王看重敵將,而將兒下嫁用以籠絡的事,倒也不是沒有。
所以,若真是真的,也不算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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