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年節，朝貢國都會在此期間來楚朝向皇帝朝貢。

從年十一到元宵，這歷來是楚朝的盛事，彰顯著楚朝的繁榮強大。

也通過向朝貢國示威，達到震懾的效果，以確保邊境和平。

京師府的人更在意的是宣德帝會安排哪個皇子接待藩邦使團，前幾年都是三皇子負責此事。

今年楚葉晨在京師府才格外令人關注。

楊賈配倒是因為此事，還沒開朝就上衙了，京師的治安需要府衙和兵馬司協作。

楊巧月對這事沒太關注，今日送舅舅和表妹離京，他們參加完楊承棟的婚禮，也回蘇州一趟。

回城時，楊巧月正好遇上一隊穿著異服的人馬城，兩相在城門差點撞上。

“前方何人，竟然如此不長眼，擋住外邦來朝的隊伍！”

楊巧月聽著后傳來的聲音，停下馬車，“告訴對方，我們本來就在前面行走，何來擋他們一說。要說不長眼讓他們先看看自己的眼睛！”

管秋從馬車下去，喊道：“我家大姑娘說，我們本來就在前面，何來擋你們一說，不長眼的是你們。”

為首兵馬司負責外邦城安全的侍衛見對方竟然敢還，落了他的面子，氣沖沖上前：“你們是哪家人，竟敢如此囂張！”

楊巧月戴著帷帽，走下馬車：“小子倒是要看看，走在前面城犯了楚朝哪條律例！”

這名侍衛走上前看到馬車掛著的牌子寫著“楊家”，這麼強勢的子非常見。

他立即想到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愣了一瞬，趕忙下馬：“您是楊家大姑娘？”

管秋應話：“是我家姑娘！”

這侍衛聞言，一改先前的囂張，京師現在誰不知楊家大姑娘，哪是他能得罪的，趕忙道歉。

“小的不知是楊家大姑娘，言語沖撞，實在抱歉，您請先行。”

楊巧月向來是吃不吃，要是有這個態度，反而不好為難對方。

“阿秋，馬車退開，讓外邦使團隊先城。”

管秋應聲，讓自家馬車退到一旁。

侍衛萬分謝，不管是怠慢使團還是得罪楊家大姑娘他都吃不了兜著走，好在大姑娘沒跟他計較。

后面的使團城，從服裝看是幾個不同藩邦一同到的。

“大姑娘，這些都是哪里的使團？”管秋第一次見，好奇問道。

楊巧月也不認識，剛剛那個侍衛便好心介紹道：“從首到尾依次是琉球王國，瓦剌，北蒙。”

楊巧月下意識皺眉，達旦軍便是北蒙邊境的主力軍。

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邊境兩位兄長提到瓦剌北蒙的異，兩國同時朝，希不是多想。

藩邦儀隊從面前經過，琉球王國儀隊的簾子拉起，一個戴著珠飾的異國子認真看了眼楊巧月。

直到完全過去，才放下簾子。

楊巧月暗想，藩邦子長得就是漂亮，渾叮鈴鐺啷的珠寶。

剛剛好像閃過一瞬悉的面孔，再看向儀仗尋找時，被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

楚葉晨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城門，在楊巧月邊說道：“那是琉球王的郡主，此次隨大王子一同來楚朝朝貢。”

楊巧月聞聲，面疑：“王爺怎麼過來了？”

“此次本王負責接待藩邦使臣，見他們這麼久還未城，便來看看。”楚葉晨解釋道。

“這個郡主不會是來和親的吧……。”楊巧月忽然問道。

楚葉晨沒有否認：“按照以前的常理，大概率是。”

如今楚朝有威的皇子有三個，二皇子南平王、三皇子賢安王、四皇子惠安王，若是要和親，怕是要從這三人之間選一個。

楊巧月眉頭皺。

楚葉晨知道小腦瓜在想什麼，聲道：“放心，本王是被逐出過京師的皇子，他們肯定會了解到這點，不會向皇上提出與本王和親，他們要的是有威的皇子，未來能保琉球國的。”

“如果提出與你和親呢？”楊巧月淡淡問道。

“沒有如果！”楚葉晨說得十分篤定，心里卻有些不安。

若真是如此，他該如何！

楊巧月在沒有發生的事不會庸人自擾，沒再說此事，“他們走遠了，趕過去吧。”

楚葉晨回過神，“好，我安排人送你回府。”

楊巧月微微點頭，沒有拒絕他的心意。

楊巧月回到楊家，見門前停著安王府的轎子，問起門外的下人：“安老王爺來了？”

“是的，大姑娘。”

“來找父親的？父親不是在衙門負責藩邦使團的事嗎？”楊巧月面疑，那安老王爺應該去府衙找才是。

下人告訴，并非來找老爺，剛剛聽見夫人喊蘇嬤嬤過去，不知是不是和有關。

楊巧月面一震，沒再多問，趕忙進屋。

呂氏正在廳飲茶，不見安老王爺和蘇嬤嬤。

“阿娘，安老王爺呢？”楊巧月問。

呂氏見回來，面凝重，招手讓到邊上，低聲道：“安老王爺在偏廳單獨見蘇嬤嬤，蘇嬤嬤過去時臉蒼白，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楊巧月眉頭皺，搖搖頭：“不知，怕是和宮里罪奴印記有關。”

“那可怎麼辦，蘇嬤嬤在楊家一向盡心，能不能救救。”呂氏一臉擔憂，心中也把蘇嬤嬤當自家人一樣。

“那也得愿意告訴我們什麼事才行。”楊巧月無奈搖搖頭，“只有等安老王爺聊完再看看怎麼回事。”

楊家偏廳

安老王爺坐著，蘇嬤嬤張地站在一旁。

“不知安王爺見老奴有什麼事？”

“蘇娘！”安老王爺淡淡喊道。

蘇嬤嬤渾一震，大驚失，“安老王爺認錯人了，老奴并非什麼蘇娘。”

“是嗎？”安老王爺見不承認，面一冷，“既然不是，那便是罪奴，本王只好遷就楊家，窩藏宮中罪奴，你要害了幫助你的楊家人嗎！”

蘇嬤嬤愣在原地，跟楊家已經一年有余，楊家一直待很好，特別是大姑娘和夫人。

斷然不能害了楊家，良久，種種嘆息一聲：“老王爺又何必咄咄人，知道老奴又如何！”

一向云淡風輕的安老王爺頭一回如此失態，緒激地站起來：“本王果然沒認錯，你就是蘇娘！”

“請老王爺老奴蘇嬤嬤，早已經不是娘了。”蘇嬤嬤面頹然，像是瞬間老了許多。

一些久遠的事，樁樁件件在腦海浮現。

安老王爺并未在意的話，神罕見張地問道：“十幾年前，宮里一場大火，本王的孩兒還有大皇子一同在這場大火中失蹤，一起不見的還有皇子們的娘，他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蘇嬤嬤看著安老王爺期盼的目，點點頭：“是老奴從火場帶著他們出了宮！”

安老王爺無比激：“那……他們……現在何！”

“王爺便當他們死了吧！這是最好的結果。”蘇嬤嬤嘆了一聲。

安老王爺聞言，便知沒死，“不可能！當年的事本王絕不相信是意外，既然他們沒死就該重新回來，本王會為他們討回公道。”

“公道？老王爺確定？他們現在安居樂業，以什麼份重新回到京師？回到這漩渦送命嗎！”蘇嬤嬤語氣嚴厲，沒有毫因為對方是王爺而客氣。

安老王爺愣住，一時間竟然語塞。

“那……那至讓本王見見他們？”安老王爺近乎懇求的語氣。

蘇嬤嬤語氣緩和下來：“就連老奴都幾乎沒怎麼見他們，要知道，相見不如不見，這才是為他們好！”

說完已經出了房間，留下安老王爺留在偏廳。

門外正好看著遠正過來的楊巧月，蘇嬤嬤福了福，并未多說，往反方向退下。

擔心楊巧月問，擔心這些事一旦讓楊家知道只會害了他們。

楊巧月面平淡，看著蘇嬤嬤的影，看來蘇嬤嬤和安老王爺真的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