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真是王原祁之作！

“不是西貝貨？！”

趙晚晴睜大眸子，呼吸一窒。

原來方銘沒騙？

可他沒有細看過，怎能知道此畫真假？

他眼力已經強大到這麼可怕的地步了？！

不可能吧？

“呃……哈哈，昌爺就是昌爺！一下就瞧出名堂了！”店主傻愣片刻，才幹地笑著恭維，“不像我，琢磨半天還琢磨錯了，實在慚愧，實在慚愧！”

“言重了，此法確實見，你一時疏忽大意也在理之中。”昌爺隨口安，繼而目炯炯地看向趙晚晴，“趙姑娘不愧爲京都趙家之，真知灼見並非俗人可比！敢問此畫是什麼價手的？”

“忘了，六萬八吧……”

對於昌爺的結，趙晚晴半句也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方銘離開前那副言又止的模樣。

本來已經夠了，誰知昌爺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六萬八？那賺了！又是王原祁真跡，又保存得如此完好，隨隨便便賣個九十萬沒問題！”

九十萬！

方銘真的沒有瞎說！

趙晚晴修長纖細的手指握得的，小臉通紅，燙得厲害。

天哪，別人出於善心想幫一把，卻不僅不領，態度還十分惡劣……

“晚晴，晚晴？你沒事吧？”見趙晚晴一臉失魂落魄，店主手在眼前晃了晃，憂心忡忡道，“你沒事吧？生病了嗎？”

數秒後，趙晚晴纔回過神：“沒，沒啊……我，咳咳，我在想方銘。”

提起方纔發生的事，店主心裡也膈應得慌，下意識爲自己找藉口：“他？瞎貓上死耗子而已！”

“方銘？劉語嫣嫁的那小子麼？”昌爺可是秦州鑑寶圈的元老級人，又豈會不曉得方銘此人，好奇心頓時上來了，“你們和他有集？”

“有倒是有一點。”

店主面尷尬，但還是一五一十地將來龍去脈道了出來。

聽過闡述，昌爺因蒼老而稍顯渾濁的眼眸逐漸亮起，跳躍著欣賞雀躍的火苗。

“後生可畏啊！只遠遠觀看便能給出準無誤的高難度結論，這天賦，這實力，多人磨鍊幾十年都難以企及！！”

店主低著頭，不說話了。

十分鐘前，他還衝著方銘破口大罵。

十分鐘後，他慫了。

“不對啊，既然他實力強悍，那讓聚寶齋白賠十萬又是什麼況？”昌爺著鬍鬚，喝著龍井，目裡流出些許深意，“有意思！此事背後的，絕非我們這些外人瞧見的那般簡單！”

“昌爺說的沒錯！暫且不評方銘自眼好壞，僅憑一點，便可知此事的確可疑——方銘收假玉一事，是由劉語嫣哥劉天傲捅破的。”

“衆所周知，劉天傲雖是劉家爺，但中無墨，舉止作風也與那街邊子無異。”

“方銘再怎麼廢，至也打理了聚寶齋好幾年，怎麼可能連一塊劉天傲都知道是假貨的玉也看不出？”

前腳昌爺話音剛落，後腳店主就連連附和，翻臉比翻書都快。

聽著兩人一唱一和，趙晚晴再也坐不住了，轉急急離去。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有件急事，失陪！”

……

與此同時，兩百米外。

沿著尋寶街走了許久，方銘滿額頭黑線。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太坑了吧！

一百個件裡，九十九個都是假貨，剩下那爲數不多的真品則貴得離譜，售價比價高出許多！

“方銘！等等我！”

正四張搜尋著，一道焦急清秀的呼喊從後響起，帶著幾分氣吁吁。

方銘本能回頭，一眼就看見了人羣中快步朝他跑來的趙晚晴。

不遠，的長髮隨著風揚起，如綢緞般，白皙小巧的臉頰因奔跑而微紅，人極了。

一個字——！

神不愧是神，不論何時何地都是最吸睛的！

剛想多欣賞兩眼，方銘腦中驀然閃過方纔商行發生的景，眸一暗，轉，走得更快了。

“喂，沒聽見我你嗎？”趙晚晴追了好一會兒才追上，有幾分惱，“王原祁的事……”

“不用說了，我不想聽。”

冷冷打斷趙晚晴，方銘目不斜視，自顧自地向前。

“有沒有搞錯啊？”趙晚晴臉上更紅了，心裡憋著火，卻又無發泄，只能跟在方銘屁後頭嘟囔，“雖然我們之間確實有些不愉快，但我這不是專門來跟你說對不起了嗎？你態度好一點嘛……”

從小便是趙家人的掌上明珠，好不容易低頭一次，竟然到了冷屁！

……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十來分鐘，方銘無語了。

“我說趙小姐，你要跟到什麼時候啊？”

娶劉語嫣爲妻已經夠招男人恨了，若是再跟趙家公主傳出什麼流言緋聞來，日後怕是得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到時他還怎麼混啊？

“跟到你接我的道歉爲止！”趙晚晴材面容皆是極絕極漂亮，一路上引來不男人側目，可卻毫不在意拋頭面，鐵了心要當方銘的“牛皮糖”，“那什麼，鑑別山水畫的事，是我不對，希你能原諒我的冒犯唐突。”

“行了行了，我原諒，你快走吧！”

“我不走！你懂玉嗎？”

“玉？懂一點點吧。”方銘忍不住看了趙晚晴一眼，“你想買玉？”

“對！”

趙晚晴頭點得跟小啄米似的，著方銘的眼裡閃著星星般的：“我母親要過生了，我打算用最喜歡的玉做禮，你幫幫我，好不好？”

面對絕世人糯糯的語氣和懇求撒的目，方銘和天下其他男人一樣——只有舉手投降的份兒。

“……好，預算多錢？”

“那張山水畫就是我的預算，九十萬！不過這個價位的玉我實在有點拿不出手，你能用九十萬搞到更好的玉嗎？”

“噗！”

方銘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九十萬，拿不出手？

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

“想低價買高檔貨，只有一個辦法——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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