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爲昨天累著了,蘇笙還在睡。
剩飯已經被吃了,氣也沒用。
蘇默鬱悶地用溫水洗了碗筷,做好了飯,把貪睡的蘇笙了起來。
吃飯地時候,蘇默把剩飯被吃的事說與蘇笙聽。
蘇笙藉著咬餅的功夫,垂下眼,以一幅聖父的語氣說:“冬天,吃食。想是吃那人家裡沒有吃的,不得已才進了咱家裡來的。姐姐做飯又那麼好吃,那個人一定也象小笙這樣極喜歡姐姐做的飯。”
蘇默有些無語,心說,做飯好吃怪我嘍?吃我的飯,難不我還得謝謝他賞臉不?
恨鐵不鋼地說:“那賊吃的是咱家的東西,你就這麼不在意嗎?今天他吃了咱家的菜,改天他把咱家給搬空了,你還幫他說好話嗎?”
蘇笙垂首作告饒狀:“姐姐,我錯了!”
再說下去,姐姐又該拿手指彈他額頭了,真的有點痛。
蘇默這才滿意:“有錯就要改,以後你可不許這麼聖父了!以後,我還是做一些飯,剩一些,讓那吃的賊就算進了廚房也無東西可吃。”
呃?
蘇笙瞪著眼睛,面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閉。
姐姐現在正在氣頭上,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的不說,他要是說多了,還會起了疑心,那就不好了。
至於哥哥,大不了他吃一些,把飯菜省下來就好了。
飯後,蘇笙就出去找村裡的小夥伴玩了。
做完家務,蘇默拿著沒有完的坐墊,坐在門口,以爲又是平淡安生的一天。
沒想到,蘇家竟然來人了。
打頭的是一個漂亮的丫鬟,一桃紅蹙金琵琶襖,後還帶著兩個強力壯的家丁,進院子的時候,不著痕跡地打量完所有的角落,目中不由閃過嫌棄的暗。
“家裡來客人了,大小姐命我請你們姐弟過去一起玩耍。”
話裡說得好聽,說是請,但是高高擡起的臉上卻是一臉地蠻橫之,毫無客氣之意。
不等蘇默說話,的目微微向後一掃,以眼風示意兩個家丁上前,大有就算不管蘇默同不同意,都要強迫其去的意思。
“小笙還未回來,我去外面找一找他——”
蘇默臉不變,慢悠悠地站起來,把針線和了一大半的坐墊放到繡蘿裡。
瞟到坐墊,想到大夫人邊的僕婦命跑這一趟,對待的話,丫鬟眼神微閃,快走兩步,進門裡,揚聲道:“慢著!你手裡繡的是什麼東西?讓我來看看。”
蘇默定定地站在那裡,不明白一個坐墊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丫鬟不理會古怪的目,拿起秀蘿裡的坐墊,目定定地注視著上面的細又勻稱的線腳上,半晌不屑地出一個諷笑:“你這針線活連大小姐的一半都比不上!看這針腳歪歪斜斜的,象什麼樣子!”
蘇默暗暗地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這麼嫌棄,幹嘛還拿在手裡看半天不撒手?!
“我一個鄉野之人,不象大小姐有專人教,做出來的東西,自然不了你的法眼!”
蘇默一把奪過丫鬟手裡的坐墊,沒好氣地扔回了繡蘿裡。
這麼嫌棄,還看什麼看?!
丫鬟被的態度氣了個仰倒,瞪著眼睛,氣鼓鼓地說:“快跟我們走!要是讓大小姐等急了,要你好看!”
小賤人敢對甩臉子,還以爲自己是蘇府的小姐呢?
可笑!連這個丫鬟都聽大小姐說了,蘇默就是手裡牽著的一條狗,讓往東,絕不敢往西!
一條狗而已,比這個丫鬟還不如,擺什麼款?!
“我好不好看不一定,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你絕落不了好去。”
蘇默去櫃子裡拿了那件破舊的黑斗篷,裡卻輕描淡寫地說著讓丫鬟氣結的話。
丫鬟揪著帕子,呵呵冷笑,眉眼帶著諷刺:“大小姐說,你就是手裡牽著的一條狗。我倒不知道,這條狗竟然生了張伶牙俐齒的,吠出來的話,簡直不是人聲。”
蘇默形微滯,低下頭,面無表地繫上了黑的斗篷,這話象是蘇玉瑤說的。
揚眉一笑道:“心中有佛,目看到的皆是佛。心中藏污納垢,看到別人就以爲別人是狗。你觀我是狗,只因爲你纔是真正的狗!”
說完,也不看丫鬟漲豬肝的臉,著邊,緩步向門口走去。
與那丫鬟肩而過的瞬間,蘇默低聲說:“狗,不就是給人帶路的嗎?前面帶路吧,萬一我在半途迷路了,你回去不了差,你的主人豈不是要罵你無用了?”
“你——”
丫鬟氣得面紅耳赤,站在原地直跺腳。
若不是蘇家今天來了許多客人,並且大小姐指名點名地要蘇默姐弟作陪,蘇默的臉蛋傷不得,現在就想跳起來,給蘇默幾個耳刮子。
鎖好屋門,蘇笙不知從哪兒得來了消息,氣吁吁地趕了回來。
“姐姐——”
蘇默無奈,昨天黃華才得蘇大夫人的賞,今天蘇大小姐就著人上門,招他們過去,聰明人不需點明,就知道這其中必有緣由。
本打算一個人過去,就算蘇玉瑤或是蘇大夫人要爲難,也只爲難一個人。
偏巧,蘇默卻趕回來了。
“大小姐找我到蘇家玩,你且待在家裡,看好家門——”
蘇默蹲下,剛說了兩句話,就聽站在旁邊的丫鬟冷哼一聲。
“大小姐請的是你們兩個,他也得去。”
“姐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蘇笙主請纓道。
蘇默無法,只好帶著蘇笙一道去蘇家。
有了蘇默之前帶路的是狗的言論,丫鬟死活都不願走在前面,讓兩個家丁在前面引路,一個人走在後面,瞪著蘇默的後背,恨不得把的後背瞪出一個來。
蘇默頂著這樣的目走到了蘇家,完全沒有任何心理力。
這次來的不知是什麼客人,蘇家上下煥然一新,連向來懶散的蘇家下人也神了許多,往來穿梭,忙得腳不沾地,象穿花蝴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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