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爲一個玩笑,就害的小紫被杖斃,萬俟二人有些吃驚。更驚訝的是雲天傾說一不二的態度,以及莫名其妙的怒氣。雲若依想起以前雲天傾的手段不敢多說話。萬俟唯一嘆息,“其實,這事是我們自作主張。要罰就罰我們好了。”
雲天傾聞言,眼中帶了笑意,用一種安淘氣孩子的口吻說:“你們不是我的屬下,我怎麼能罰你們?”
萬俟無雙輕笑一聲,“原來如此。”因爲他們幾人不是千機樓中的人,不被雲天傾認可,所以他們做的任何事都是越俎代庖,小紫找他們理事,就是錯的。與其說雲天傾在罰小紫,不如說是在打他們的臉。起,萬俟無雙笑得疏離,“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
蒼梧進來,看到的就是劍拔弩張的景,“這一個個都是怎麼了?吵架了?”
萬俟唯一委屈說完前因後果,蒼梧哈哈大笑,“小紫的舉的確不妥當,但念在昔日功勞上,將功補過,以後多加主意就好了。至於你們,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想來,定是那個藍劍氣勢太囂張,萬俟小姐忍不住教訓他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姐姐都能搞定了的。”
一句話雷聲大雨點小全部化解。雲天傾放下茶盞,“蒼梧,你睡醒了?”可沒忘記,若不是這人賴牀,本不會發生這件事,說到底,他也算是罪魁禍首。
蒼梧臉上飄上可疑的紅暈,支支吾吾說:“咳咳,還好吧。”敏銳察覺到衆人若有所思的眼神,趕轉移話題,“姐姐,你不是說在賞宴後腰視察店鋪嗎?快走吧。看帳什麼的我最在行了。一定能幫到姐姐的。”
雲天傾一句“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蒼梧拉出門。
花廳裡,小紫緩緩站起來,衝萬俟一行三人抱歉一笑,“真不好意思,主子最近心不好,我今天只是撞到槍口上,幾位無需介意。”說完一笑,伏告退。剩下幾人鬆口氣,暗下決定,千萬不要在雲天傾心不好的時候做事,不然一定會遭殃。
蒼梧拉著雲天傾到一家鋪。剛進鋪子,小廝就把他們引到堂,接著就見掌櫃愁容滿面迎上來,“公子爺,你可算是來了,要是再不來,這店真沒辦法開下去了。”
雲天傾暗自打量掌櫃。掌櫃大概四五十歲的年齡,從簾帳後面走的幾步路,可見平日裡的沉穩,究竟發生何事,竟讓這掌櫃這麼驚慌。
雲天傾一直在幕後,掌櫃不認識,發生何事都和蒼梧說。掌櫃說,早上突然來了一羣人,我們以爲只是和平常一樣收保護費的,沒想到一進來就砸東西,還吵著要見雲老闆。後來人走了,掌櫃賄賂其中一個砸東西的人呢,那人拿了銀子出口風,雲老闆得罪了他們的上頭的人,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報復。
雲天傾一直扮演旁聽的角。聽到保護費幾個字,“啪”地放下茶杯,問:“收保護費的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囂張?”
掌櫃本不願
回答,蒼梧一直眨眼示意,掌櫃纔不願說:“這位公子有所不知,樊城大大小小的商鋪都劃分地界,每個地界都有人看管,這些看管的人手保護費。以前有人抗議過,但收效甚微,聽說,這些人和朝廷有關係。”
雲天傾笑道:“不會是皇帝沒錢花了,授意底下人斂財吧?”
本是玩笑話,沒想到掌櫃臉一下變得嚴肅,“正是如此。大周皇帝剛過弱冠之年,朝中大權還在太后手中,皇帝只是……”說著停下,不願更多議論皇家事。心底暗想,公子爺帶來的人一定差不了。三言兩語就能看出其中關鍵,估計是公子爺的至好友,或者生意夥伴。還好剛纔表現沒有很失禮。
雲天傾瞭然,垂下的長睫在眼底投下影。一旁的蒼梧見了,知道心中早有打算,對掌櫃說:“這位就是雲公子,以後鋪子有了問題,你可以直接找。就住在東坡斜巷的別院裡。”
掌櫃臉白了兩分。傳言這位雲老闆神龍見首不見尾,他還以爲是長相醜陋,不敢見人,沒想到竟是個如此的纖弱男子。還好他剛纔的表現算是有禮貌,不然他這掌櫃真是當到頭了。趕鞠躬行禮,“小人趙雲見過雲老闆。”
雲天傾抿,對蒼梧暴的份略有不滿。“有時間我會親自和對方協商,保護費的事你不用擔心了。”
趙雲大喜,準備跪下道謝,外屋傳來一陣喧鬧,小廝站在室的門口抓耳撓腮,顯然是出了急事。雲天傾不是挑剔之人,揮揮手,“店裡出事了,你先去理吧。”
掌櫃急匆匆出去後,蒼梧率先說:“看來店鋪需要一個信,連自家主子來了都不知道,這可不是好習慣。”
原來是替自家鳴不平的。雲天傾心底發笑。凡是出發點爲好的事,都能接,於是立馬原諒蒼梧貿然暴自己份的事。“我上又沒什麼特使的件,拿什麼當信?”
蒼梧皺眉,“我記得我從前給過你貔貅,難道你丟了?”
雲天傾想想,從脖子裡懷裡掏出像獅子的玉石,“我一直戴在上,怎麼這個怪很特殊?”
蒼梧牽著雲天傾的手解釋,“這個貔貅做工雖數上乘,但貴在做工,你看,揹著太看是白的,迎著太看,對,讓線滲進來,會發出淺綠。全天下,能變的玉,只有這一塊兒。”
蒼梧一邊給雲天傾展示貔貅,一邊拉著雲天傾站起來,二人跑到窗邊說話。趙雲再進到室時,見到自己的兩位主子說悄悄話,站在門口咳嗽兩聲,汗,躬說:“主子,收保護費的人又來了,點名說要見你。”
雲天傾轉,單手負手,“正好,我也要見他們,不用把人請到室。就在大堂解決。”
大堂裡,吊兒郎當坐在椅子上的藍劍翹著蘭花指,打量從裡面慢悠悠走出來的“雲老闆”,看出來的是兩位年輕俊的公子,心中不以爲然,這種油頭面的傢伙他見多了。不過是
仗著家裡有些錢,在外人面前逞逞威風,他還以爲是怎樣了不得的人!
雲天傾見大堂站滿了人,鋪子外,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自顧自對蒼梧說話,完全不把這些人當回事,“蒼梧,你說我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下手太重,會不會破壞我金陵公子的名號。”
如所料,人羣中響起一陣議論,蒼梧忍下笑意,“你的名聲那麼多,還在乎一個金陵公子的名聲?再說,我記得你把姬蒙氣吐後,那年的金陵公子並沒有選出來吧!”
議論聲更大。雲天傾看眼椅子上的藍劍,“本公子站著,還沒人敢坐著。”話音剛落,椅子像是有意識似的,“譁”地散架,藍劍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人羣中發出沖天的笑聲。
這年,一出場就先聲奪人,把人羣的注意力從收保護費轉移到上,現在又如此戲弄他,真是奇恥大辱。藍劍“騰”地站起來,“小的們,給我打。”
雲天傾的視線猛烈瞥向蠢蠢的打手,心中的暴吞沒理智,“在我面前也敢也敢刀子?找死。”
就在衆人驚愕中,雲天傾的影消失,與此同時,打手中發出撕心裂肺的慘……不一會兒,站的滿滿的人都在蜷一團打滾,不停“哎呀哎呀”地。雲天傾一腳踩在一人口,一手叉腰,指著趙雲說:“從今天起,這家鋪子關了。許進不許出 。誰要是趕出去,我卸了他一條。至於這個小太監,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我死勁兒打,打的他主子出現爲止。”
衆皆譁然。原本只是看熱鬧的人見事鬧大,紛紛躲得遠遠的,害怕被連累。雲天傾站在大門口,像是一尊門神,大聲宣佈,“從今天起,我看誰敢我家鋪子的保護費,誰來,我就把誰打得滿地找牙。”
藍劍氣得直瞪眼,翹起蘭花指指著雲天傾大罵,“從哪裡來的混小子,竟敢得罪財務司大人我,小心大人我摘了你的腦袋。”
藍劍聲音又尖又細,雲天傾耳朵。這人就不能好好說話,明明是朝廷重臣,非要做出太監的做派。“趙雲,還愣著做什麼?朝他那張臉,好好招呼,別打死就行了。”
趙雲激地老淚縱橫。他一輩子都是老實本分的大好人,不會打人呀。主子這不是爲難他嗎?
蒼梧笑得直咳嗽,拍拍趙雲的肩膀,“沒事,你家主子今天心不好。讓你手也就是說說。真要這藍劍好看,也得等他主子來了。打狗是要看主人的。因爲,打狗打的主人的臉面,要是一個勁兒和狗計較,和狗還有什麼區別。”
滾在地上的打手痛苦慘。今天遇到這兩個青年怎麼看著好看得像是畫裡的一樣,做起事來怎麼狠。一個下手狠,一個說話狠。早知道會遇上狠角,說啥今天都不出門。
蒼梧一席話震懾衆人,誰也不敢再抱著看好戲的態度觀看。要是被這兩人惦記上,估計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突然,有人驚呼,“做得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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