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使臣,算得上是國宴,畢竟不能在外人面前丟了面子,所以規格還是很高的。
明殿是日曜國舉行國宴的專用場地,地方大而且開闊,整個宮殿看起來也是大氣斐然,充滿了氣勢,給人一種新生敬仰的錯覺。
三月二十三,天氣晴好,明,春暖花開。
明殿從早上開始就忙活起來,宮中的宮太監們都在爲晚上的國宴做準備,白天由太子和三皇子陪著使臣在京城中四行走遊玩,晚上就在這裡爲他們接風洗塵。
在這樣的時候,後宮妃嬪們難得握手言和,一致對外,以郭皇后爲首,寧貴妃、王淑妃、霍賢妃幫忙,展示出日曜國的大國氣度,籌備國宴,考慮周全。
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雖說後宮妃嬪之間平時鬥個你死我活,但是關鍵時候還是很識大的,幾人聯手將國宴準備的井井有條,挑不出任何病。
雖然們並不知道風長歌來了,但是們就是要做到萬無一失,讓人無話可說。
太子和蕭宸穿著便服,陪著連戰和秦永安他們幾個在京城中閒逛,也許這真的跟國懷有關係,平時稍顯雜的街道,竟然變得井然有序,之前街上也偶爾有打架鬥毆,坑蒙拐騙的現象,可是他們走了這一路,卻什麼都沒發生。
“日曜皇帝陛下真是勤政民,眼看日曜國京城,政通人和,著實令人羨慕。”秦永安一邊走著,一邊開口說道。
其實他作爲半個日曜國人,一直在研究自己母親的家鄉,他知道日曜國是中原之國,禮儀之邦,崇尚以文治國。也知道日曜國的民風淳樸和諧,不像朔風崇尚武力,多是強取豪奪之事。
可正是這樣的繁榮昌盛,所以才讓朔風的百姓心神嚮往,也纔會讓風長歌萌生吞併日曜國的心思,畢竟這樣沃的土壤,這樣繁榮的經濟,這麼多糧食、,這麼多酒佳餚,這是任何一個朔風人都十分豔羨的。
“秦丞相過譽了。不過我日曜國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的確比許多蠻夷之地要好很多。”蕭穆雖然剛愎自用,但是他好歹是日曜國的儲君,這點腦子還是有的,一句話,便將日曜國比作天府之國,而話裡的蠻夷之地,自然是指朔風國了。
此話一出,秦丞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臉悻悻地,沉默不語。
而一直跟在他邊的護衛,聽了蕭穆的話,目涼颼颼地朝著蕭穆看了一眼,眼神中帶著些微狠戾的氣息,就好像此時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他一定會出手殺了蕭穆。
而蕭穆似乎也覺到了不對勁,有些詫異地朝著秦永安的邊看去,卻只看見一個普普通通的護衛站在那裡,本沒什麼異樣,就好像剛纔的那一抹殺意是他的錯覺。而他也不知道,與他走在一起的這個普通護衛,正是朔風國的帝王,風長歌。
白天就這麼過去了,日曜國的京城有很多好吃好喝好玩的,但是他們也只是且走且看,並沒有太多關注,而這一次的日曜之行,更加深了風長歌吞併日曜的決心。
因爲他覺得不
公平,憑什麼他朔風的子民,就要飽嚴寒酷暑,糧食顆粒無收,一到氣候不正常的年份,甚至牛羊也要凍死很多。而日曜國的人,卻能如此。
他覺得自己並不比日曜國的皇帝差,甚至覺得日曜國皇上昏庸至極,而且皇子之間明爭暗鬥,若是他能夠主中原,那麼這些沃的土地和的食,都是他的,也都是朔風子民的。
下午的時候,秦永安等人被蕭穆送回了別館,稍事休息,等傍晚的時候,再派專人來接他們宮赴宴。
宮裡的宴席已經悉數準備好了,瓊漿玉,玉盤珍饈,每一樣東西都昭示著中原富饒之國的無上奢華和氣派,而這些東西,正是朔風國一直缺的。
這次國宴,正三品以上的朝臣全部作陪,各種王公侯伯也赫然在列,加上年皇子們,陣仗倒是很大,似乎要從氣勢上倒對方。
皇上已經端坐在上首,皇后率領其他三妃在兩旁陪坐,由於是國宴,那些個位份太低妃嬪並沒有資格出息,於是便只有皇后、寧貴妃、王淑妃和霍賢妃四個人。
除此之外,高臺之上,葉清冉依舊隨侍在皇上的邊。
前尚義是正四品,從朝的品級看,本是不能作陪的,但是是皇上親封的前尚義,皇上要帶著,誰也不能說什麼。更何況,歐敬懷是抓的,風長歌是認出來的,而且皇上還想靠,來挫挫朔風國的銳氣。
“請朔風國使臣宴——”隨著羅鬆高喊一聲,聲音在略顯寂靜的殿中清晰可聞。
很快,明殿中就熱鬧起來,隨著連戰等幾人的殿,竹聲響起,歌舞開始,算是開場的迎客舞。幾人向皇上行了禮,便在宮的帶領下,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來。
“朕今日設宴,招待遠方來客,衆卿家作陪,還請遠道而來的客人不要拘束,盡吃喝。”皇上說道,“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客人見諒。”
“日曜皇帝陛下言重了,如此盛世歌舞,妙哉妙哉。”秦永安如此說著,表示自己很滿意。
“既如此,朕與諸位,共飲此杯。”皇上說著,然後讓葉清冉倒了酒,端起酒杯,與衆人乾杯,一飲而盡。
朝臣和使臣都飲盡了杯中酒,放下酒杯的瞬間,皇上拍拍手,很快,另一波歌舞再次出現,讓人眼花繚。
殿中的氣氛頃刻間便活絡起來,使臣們始終面帶微笑,一邊吃喝,一邊欣賞歌舞。
日曜國的朝臣們也是如此,這場接風洗塵宴,可謂是賓主盡歡,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令人不愉快的事。
葉清冉一直安靜地待在皇上的邊,可的目卻時不時地掃過風長歌,他似乎盡忠職守地站在秦永安的後,面凝素。整個殿中,除了伺候的宮太監和葉清冉,只有風長歌沒有喝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殿中突然傳來酒壺摔在地上的聲音,衆人循聲看去,卻見是張俊平手打翻了宮手中的酒壺,一臉醉態,似乎是醉酒失手。
就在衆人以爲這不過是個小小的曲的時
候,卻見張俊平忽然間站起來,對皇上說道:“日曜皇帝陛下,你一邊在這裡大擺筵席,宴請我們這些人,一邊又抓住了我們的大將軍,將他關押在天牢裡,你這表裡不一,到底是想做什麼?”
此話一出,殿中頓時沉寂了,竹聲也寂滅了,歌舞也停止了,殿中所有跳舞的宮都停了下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羅鬆見狀,忙朝著這些樂師、歌舞伎揮揮手,示意他們趕出去。
很快,這些人便退下了,大殿中頓時空曠起來,而張俊平歪歪扭扭站起來的影,也顯得更加突兀。
他的左邊坐著連戰,右邊坐著付先倫,可是這兩個人似乎都沒有阻止的意思,連戰甚至還依舊端起酒杯,輕輕地呷了一口酒,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張將軍,這是什麼意思?”皇上也裝傻,問著。
“什麼意思?皇帝陛下,你明知道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如此盛大的歌舞,怎麼能了歐將軍,還請皇帝陛下把歐將軍放出來,其他的條件,一切好說。”張俊平直接說著,十分理直氣壯。
“歐將軍煞費苦心,在我日曜國的京城開客棧,培養細作,打聽消息,現在是我日曜國的階下囚,而張將軍則是座上賓,張將軍確定要在這樣的時候,說這個話題?”太子聽了張俊平的話,開口問著。
“我是個行軍打仗的人,我不懂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我只知道,這次我來就是爲了把歐將軍接回去。”張俊平說道,“皇上,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吧,要怎樣才肯放了歐將軍?”
“秦丞相,連將軍,今日是洗塵宴,朕本來只想好好招待諸位,至於歐將軍的事,改日再找專門的時間商議。”皇上說道,“可張將軍這番話,反倒像是朕不明事理。”
“日曜皇帝陛下,歌舞已經散了,既然張將軍已經提到了這個話題,還是請皇帝陛下給個準話吧。”連戰也開口說道,“歐將軍,我們一定要帶走,皇帝陛下有什麼條件,大可開口。”
殿中的氣氛一時間尷尬無比,而皇上黑沉著臉,目中著的怒氣。他知道,這是朔風國的故意刁難,故意挑這樣的場合刁難。
現在朝臣都在,朔風國的使臣也在,宮中還有這麼多伺候的宮太監,以及後宮妃嬪,人多口雜。
如果皇上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自己的條件說出來,說了,別人會覺得皇上沒用,本沒有對朔風國起到威懾作用,就把人給放了;可如果說多了,別人未免覺得皇上獅子大開口,萬一惹怒了朔風國,對方再次興兵來犯,挑起戰火,苦的還是老百姓。
不管皇上怎麼回答,都是兩難之選,而最下策,是避而不談,這比說了還糟糕,因爲衆人會覺得,爲一國之君,居然膽小怕事,不敢直接面對敵國。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大家都心知肚明。對於率先挑起事端的張俊平,若是真的能辱到日曜國的皇帝,那他就是大功臣,若是辱不到,頂多也是一頓板子的事,絕對不會要了他的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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