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過是微微思忖,便明白了葉清冉的用意,於是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暫時按下不提?”
“依微臣拙見,只能先暫時不提。”葉清冉點頭,說道,“爲大局考慮,避免朝中盪,人人自危,皇子之間互相懷疑,搖國本。”
“啓稟父皇,兒臣也是這個意思。只是兒臣愚笨,平素只懂得練武,書不好好讀,說不出葉尚義這樣的漂亮話。但請父皇相信兒臣,兒臣絕對並非有意欺瞞父皇。”蕭祁順著葉清冉的話往下說,把自己置於一個弱者的境地。
葉清冉不由得嘆,這蕭祁是越來越明瞭,這一招用的十分巧妙,就連皇上也無法再說什麼。
“你的心思,朕明白了。”皇上說道,“雖然是出自一片好意,但人證終究是在你府上死的,事也沒徹底調查清楚,如果朕不對你做出點罰,恐怕難以服衆。”
“兒臣但憑父皇置,絕無怨言。”蕭祁信誓旦旦的說著。
“那就……罰俸半年,以儆效尤。”皇上如此說著,就算是給蕭祁定下了罰。
從這罰就可以看出皇上對蕭祁有多麼偏,之前蕭宸和太子不管誰犯錯,輒便是閉門思過,或者削免職,哪隻單單罰俸便可以解決?
更何況,蕭祁是所有皇子中最有錢的一個,四方樓招待天下賓客,富商雲集,銀子如同流水一樣嘩嘩的進來,他又怎麼會在乎這半年的俸祿?皇上算是選了一個對蕭祁最無關要的懲罰。
但是偏偏朝臣有口難言,心中即便不服,也不能說什麼。畢竟皇上的確懲罰了蕭祁,半年的俸祿也不是個小數目,這樣也算是堵住了悠悠之口。
“兒臣多謝父皇。”蕭祁說著,又給皇上磕了個頭,隨後才離開。
關於落霞山刺殺的事,就此告一段落,所有的證據全都斷了,沒有人知道這一批殺手到底是怎麼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存在於哪裡。現場的證據除了朔風國的令牌,便只有一些落的刀劍,看不出任何端倪;而人證也全都死了,死無對證。
葉清冉心中即便不甘心,也只能暫時下憤怒,裝作平靜的樣子,等待蟄伏之後致命的一擊。更何況,暫時已經報了仇,畢竟蕭宸的室全部被燒了,那些朝臣的把柄也全部落在的手中,還有一些蕭宸謀逆的證據。
最重要的是,蕭宸甚至都不敢大張旗鼓的調查這件事,只能向外面解釋說書房是因爲天乾燥,不小心起了火。畢竟他本不想知道,自己的室中以前到底放著什麼東西,所以只能吃這個啞虧。
日子就這麼平靜下來,蕭天翊這個閒散王爺也更加閒散,只是定國公府中,熱鬧依然。
自從葉清冉回宮之後,府中關於鬧鬼的傳言便甚囂塵上,沒有片刻停止過,畢竟那夜有很多丫鬟僕人,親眼目的穿著白服的鬼,從路上飄然而過。
更有甚者,葉清悠口中時不時地就念叨著“鬼”這個字,大夫懷疑,葉清悠
之所以在退燒之後還這樣神恍惚,一定是到了某種驚嚇,再聯繫府中鬧鬼的傳言,所以衆人都懷疑,葉清悠這是被鬼嚇著了,然後發了瘋。
趙姨娘不信,每天都陪伴在葉清悠的邊,就希把葉清悠喚醒,讓葉清悠恢復正常,可是不管用什麼辦法,葉清悠也是恍恍惚惚的,甚至有時候還會不分時間地點大喊大,擾整個定國公府的安寧。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葉清悠口中唸叨著,一步步的後退,接著在自己的院子裡狂奔起來,不想讓人抓住。
“悠兒,你等等我,我是你娘啊,你怎麼不認識我了呢?”趙姨娘鍥而不捨的追逐著,“你該吃藥了。”
“鬼……葉清冉,你不要過來!”葉清悠揮舞著雙手,朝著院子門口跑去,卻一下子撞在了葉長風的上,差點把葉長風撞倒。
“這是在做什麼?爲一個孩子,吵吵鬧鬧,瘋瘋癲癲,把我的臉都丟盡了!”葉長風怒喝著。
趙姨娘見狀,心中一驚,便立即走到葉長風的面前,說道:“老爺,悠兒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發燒燒壞了腦子,看誰都像是大小姐的鬼魂。可是大小姐明明還好好地活著……”
“我看是心裡有鬼吧?”葉長風一語道破真相,“別以爲這府中有什麼事能瞞住我,做的什麼事,我心中還是有數的。”
“老爺,悠兒還小,做錯了事還有改正的機會,可是現在這個樣子……”趙姨娘心痛不已,“可憐還這麼小,難道要瘋瘋癲癲過一輩子嗎?”
“多找幾個大夫來看看吧。”葉長風沒好氣地說著,然後拂袖而去,他今天本來是想在墨韻齋休息的,可是看到葉清悠這個樣子,頓時把什麼好心都破壞了。
趙姨娘見狀,很想留著葉長風,可是知道,只要葉清悠一日不好轉,葉長風可能就不會再來了。
但此時,趙姨娘還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壽安堂裡,阮心荷帶著葉清陪著老夫人說話,婆媳兩個人這十幾年沒這麼心平氣和同一室如此長的時間,倒是讓府中的下人開了眼。們才恍然大悟,原來老夫人和夫人之間,不是因爲矛盾才流不多,實在是因爲夫人從前不好,不經常出現罷了。
“祖母,說起來自從姐姐宮之後,兒因爲思念姐姐,經常夢到。可昨兒奇怪了,兒沒有夢到姐姐,卻夢到府中的花花草草,還有蓮花池裡的鯉魚,全都死了。今兒早上起來一看,果然發現鯉魚死了一條,這也太奇怪了。”葉清當做閒話家常一樣的,把自己的夢境說出來。
可是阮心荷聽了這個夢,不由得大吃一驚:“你小小年紀,胡說什麼?鯉魚死了,興許是這餵養的下人辦事不力,你還真當自己的夢境有預知能力不?”
“這可不一定。”老夫人聽了之後,神也變得嚴肅,說道,“從前,兒的太還在的時候,也做過這樣的夢。夢見兇兆,異
響橫生,結果太爺爺沒幾天就去了;如今兒做這個夢,說不定是在預示著什麼。”
“老夫人,依您看能預示著什麼呢?府中最近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悠兒神志不清,恍恍惚惚的,口中喊著鬧鬼。”阮心荷不經意地說著。
“夫人,可不止是二小姐說有鬼,奴婢這幾日從府中其他奴才口中,也聽到了這件事。說是一個鬼,白黑髮,盆大口,恐怖極了。”香梅也跟著說道。
“莫非兒的夢,跟府中鬧鬼有關係?”阮心荷訝然地說道,“府中的錦鯉是老爺承襲定國公的那天養的,這麼多年平安無事,可就在府中鬧鬼的當口死了,再加上兒的夢境……老夫人,恐怕真如您所說,此事不詳啊。”
“老夫人,錦鯉代表著老爺,這麼多年錦鯉平安,老爺也是運亨通,沒遇到什麼難事。如今錦鯉死了一條,怕真是有點不祥之兆。”香梅說道,“不如我們找個法師來驅驅邪吧,趕走了府中的鬼,說不定就能化解此事呢?”
“你說的有道理。算起來,定國公府也好多年沒做法事了。”老夫人說著,然後看著阮心荷,再次開口,“心荷,你是定國公府的當家主母,這件事就給你辦了。關係到長風的運,可半點都馬虎不得。”
“老夫人請放心,媳婦一定辦好這件事。”阮心荷說道,“媳婦曾聽冉兒提起過,那相國寺的法師最爲有名,驅邪除惡很靈驗,改明兒媳婦親自去一趟相國寺,請法師回來好好辦一場法事。”
“不必你親自去,你子骨也不好,就在家裡歇著。”老夫人說道,“依我看,這事兒給兒最合適,兒雖然是府中年紀最小的小姐,可是比冉兒也只小一歲零兩個月,冉兒十三歲的時候,便在宮宴上獻舞,得到皇上的賞識;如今兒也是時候歷練了。”
“謝祖母信任,兒一定不辜負祖母的期。”葉清躬點頭,算是把這件事應承了下來。
話畢,葉清和阮心荷對視一眼,母兩個心照不宣的挪開視線,一切盡在不言中。
們覺得,從前總是葉清冉保護著們,把們置於安全的位置,可自己卻在外面衝鋒陷陣,可是這次落霞山的事,讓們知道,葉清冉不是神,也有弱點,也可能會死。
所以,現在是時候,到們幫助葉清冉做點什麼了。只有真正把定國公府掌控在手裡,讓那些個幺蛾子不要作,讓葉清冉能夠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事。
“老夫人,時候不早了,您安心歇著,媳婦就先告辭了。”阮心荷起,對老夫人說著,得到了允許之後,便帶著葉清離開了。
走在路上,葉清稍稍擡頭,看著阮心荷,心中不由得嘆,這也是孃親過往十幾年從來不爭,否則這府中有哪個人是的對手?如今爲了大姐,改變過往的習慣,重新披上自己的戰袍,一出手,就是這樣凌厲的招數。
趙姨娘,葉清悠,你們的死期……不遠了!
(本章完)
分給朋友: 章節報錯
傅九卿心裡藏著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世人皆知,衡州城內的傅家,富可敵國,偏偏後嗣不爭氣。 嫡長子早逝,二子紈絝,三子食色,四子癡傻。 老來子傅九卿是庶出,也是個天生的病秧子。 人人都說,這傅家上輩子怕是造了孽。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隻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麼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麼就……這麼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隻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顧徽作為金針世家傳人,無意穿越成了小蘿卜頭公主,發現自己能看透人心。爹是皇上,娘是心機寵妃,利用超能力,她成為了皇上的小心肝,太子的掌中寶,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顧徽:“我要權掌天下,無人敢惹,就喜歡他們看我不爽,還乾不掉我的樣子。”陸少年:“公主別浪了,他們都被我乾掉了,快回來吃飯。”顧徽:......哦,來了。陸少年:我變得更強,就是為了保護你,他們都聽我的,但我聽你的。顧徽: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
啥? 身為王牌軍醫的我穿越了, 但是要馬上跟著王爺一起下葬? 還封棺兩次? 你們咋不上天呢! 司夜雲掀開棺材板,拳拳到肉乾翻反派們。 躺在棺材板裡的軒轅靖敲敲棺材蓋:開棺,王妃說本王還有救!
前世,鳳雲傾為了莫名的愧疚為安國公府賣命,臨死才知道夫君未死,還和他的白月光雙宿雙飛,生兒育女。 更可笑的是,她辛苦養大的養子是他們的親兒子,而她的親兒子一出生被白月光殘害,讓他慘死在破廟。 他們一家對她百般折磨,最後死在他們的手中。 重生歸來,她馬甲一扔,找回親兒子,養廢渣男賤女的兒子…… 不想這一世很多都變了。 有一天渣男洗脫罪名得勝歸來,跪在她的麵前。 “媳婦兒,為夫也是受害人!” “媳婦兒,來,這裏,刺這裏,別刺歪了!” “媳婦兒,為夫不求你原諒,隻要讓為夫跟著你,保護你們娘倆可好?” …… 鳳雲傾…… 說好的手撕渣夫的呢? 還撕不撕? …
新皇登基第二年,把他親姐趙明臻、驕奢淫逸的長公主,打包嫁給了泥腿子將軍燕渠。 一個是嬌貴的金枝玉葉,出門要坐轎、沐浴要牛乳;一個是草莽出身的糙人,餐風伴飲露、落牙和血吞。 衆人皆道不配,下注賭這對怨偶幾時分手的盤口開遍了賭莊。 衆說紛紜之際,長公主殿下大手一揮,拍下亮閃閃的一錠金,大放厥詞:“我賭三年。” “三年內,我一定把他踹了。” —— 她與燕渠的結親是利益權衡、是政治聯姻,趙明臻很清楚這一點。 新婚第一夜,她在喜牀上畫下楚河漢界。 “左邊是我的,右邊也是我的。” “那你畫個屁。” 新銳將軍翻了個白眼,自覺裹了個地鋪。 —— 新婚第三天,趙明臻勒令他簽下不平等契約。 “不許並肩、不許牽手、不許對視超過三秒……” 她勾着腳尖踢他:“籤不籤?不籤今天就離。” 燕大將軍磨了磨牙,哼了一聲,把“燕渠”二字簽得奇醜無比。 —— 新婚第三個月,趙明臻誤中迷香,拍着桌案大叫:“什麼男人還要本宮親自去睡?去,把他給我捆過來——” 被捆來的燕渠:…… —— 新婚第三年。 帳中,融融的燭影輕曳,趙明臻驀然驚覺什麼,朝面前男人蹬了一下。 肩寬腿長的燕渠半蹲在牀邊,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她溼漉漉的足踝。 “怎麼了?我的殿下,不是你要我給你洗腳?” 趙明臻神色一晃,有些彆扭地別開了目光。 ……放在三年前,她簡直無法想象。 威名赫赫、位極人臣的燕大將軍,會在溫暖的燭光下,目光柔和地爲她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