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已經氣得打起擺子來了,而蘇樾卻彷彿是沒有看出來有什麼問題,燦爛一笑就離開了前廳,跟著自己的家人,往伯昌侯的鐘正閣去了。
其實他們本就是要來見伯昌侯的,只不過沈靜的出現加快了這個速度罷了。
蘇凌本想讓妻陪著沈靜嘉在外面的,可是沈逸和卻說沈靜嘉也可以一起聽聽,他這才同意沈靜嘉一起進來。
既然沈靜嘉一起進來了,那沒道理讓鍾氏和蘇婉兮待在外面,更何況蘇凌相信自己的妻是有分寸的人。
大家都坐到了一,這才發現伯昌侯哪裏有一點虛弱,本就是中氣十足,好得不得了的樣子。
「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蘇凌開口說著。
對於這個妹夫,除去他納了兩房姨娘之外,他還是滿意的。
伯昌侯笑的有些勉強,「若非必要,我又何必稱病不出呢。」
他說的話,蘇凌也明白,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逸和,然後開口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瑤兒……」說起自己的妹妹,蘇凌心裏還是有些難過的,他這剛一提起,伯昌侯就開口打斷了他。
「其實我稱病,最大的原因不是逸和回來了,是嘉兒。」
他說著,眼睛看向站在後面的沈靜嘉。
「想必你也聽說了,太子殿下曾經在安仁寺就與我們接過,還特地提到了嘉兒,他是什麼意思,你應該也能猜到。」
伯昌侯開口說道。
蘇凌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我也略有耳聞,只是瑤兒過世,嘉兒最起碼也要三年之後才能出嫁,太子現在就過來,是不是有些著急了?」
他哪裏是著急啊,他是想繞過他父兄,直接從這個當事人手。
沈靜嘉心裏這樣想著,似乎前世就是這樣。
謝玉璋讓對自己死心塌地,才會不顧一切,哪怕惹得爹爹生氣,也執意要嫁給謝玉璋。
「急不急的都不重要了,反正嘉兒也有了喜歡的人,也差不多算是定下了。」
沈逸和在一旁無所謂的說著。
提到這話,蘇凌想到了兒讓他幫忙調查的那個人,原本他還以為是兒自己看上的,卻沒想到是為了沈靜嘉這個表妹查的。
「你說的是那個裴長清的是吧?」
蘇凌開口說著。
沈逸和來了神,「哎?
舅舅你也知道他?」
蘇凌翻了個白眼,「是婉兮讓我幫忙查的。」
他說著,不由得瞪了伯昌侯和沈逸和一眼,「不是我說你們,你們做父兄的,連那裴長清的份都不好好查查,就同意讓他贅做上門婿,萬一不是良人,我看你們怎麼辦!」
沈逸和皺著眉頭黑了臉,「他敢!
有我這戍邊大將軍在,他一個文弱書生,休想欺負我妹妹!」
看他一副莽夫的樣子,蘇凌就不搖頭,就他這實心眼的,難怪會搞不清楚況,只是……他又看向伯昌侯,他明明不是那等無能之輩,更何況他疼沈靜嘉是整個京都城都出名的,怎麼這次也……「舅舅,這事不怨爹爹和哥哥,那裴長清,其實是嘉兒自己看中的。」
沈靜嘉開口說著。
本就是起的頭,若不是看態度堅決,的父兄又怎麼會同意這件事呢。
看到這麼說,蘇凌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嘆了口氣,這才將自己調查的況說了出來。
「裴長清這個人倒是沒什麼問題,問題就出在他的家裏。」
裴長清出農戶,雖然他才學過人,一路都是頭名考上來的,可誰會保證,他在京都城若是出人頭地了,他的父母不會上京來?
「若是他們來了,我跟長清哥哥好好服侍他們就是了。」
沈靜嘉平靜的說著。
畢竟有上一世的記憶,裴長清的那對父母,雖然是農戶,卻也並非不講道理之人,若不是這樣,前世也做不出為了不拖累裴長清而自殺的事了。
蘇凌皺著眉頭看著一臉平靜的小侄,「嘉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可知道這世上多的是針對媳婦的婆婆,你就不擔心?」
擔心?
擔心什麼?
沈靜嘉朝著蘇凌甜甜一笑,「不會的,長清哥哥不是那樣的人,若是他母親對我不好,他一定會幫我的。」
說的堅定,可是看在蘇凌的眼裏,這就是被沖昏了頭腦,哪怕還沒見到的人,都先把對方想的十分好。
他還想說什麼,一旁的鐘氏卻是手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多說了。
畢竟不是沈靜嘉的父母,的親生父親就在眼前,再怎麼也不到他這個當舅舅的說話。
這個道理蘇凌也知道,只是想到自己的妹妹去的那麼早,又一直十分疼沈靜嘉這個兒,他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蘇家一家跟伯昌侯他們聊了許久才告辭,這邊正準備出門,就遇到了靖王。
看到蘇凌在,謝玉珩也不慌張,他神從容的朝著蘇凌點了點頭,「左丞相今日來看伯昌侯?」
謝玉珩一早就來過伯昌侯府探,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又來了,看起來還坦坦的樣子。
「靖王殿下也是?」
蘇凌開口問了一句。
謝玉珩拿起手中的那方硯臺,「不是,伯昌侯府的茶葉甚得本王的心,這不,知道侯爺硯臺,這才的拿著硯臺來換茶葉。」
他說著,看向一旁的沈逸和,「還請沈將軍行個方便啊?」
沈逸和角了,「好說好說。」
伯昌侯府自己有茶山,喝的茶葉也是自家產的,謝玉珩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肆無忌憚的以此為借口,一點一點的拉近自己跟伯昌侯府的距離。
沈逸和就更頭疼了,靖王來吧,他也不能不見,人家也不談政事,就是來換茶葉而已,你也不好不換吧?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除了換茶葉,也不說有其他的要求,別說想要跟太子搶沈靜嘉這種事了,就是提都不曾提過沈靜嘉。
出了伯昌侯府的門,上了蘇家的馬車,蘇凌輕笑一聲,「靖王殿下,還真是不容小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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