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於頭的樣子,霍剛哪裏不明白這是個極佳的時機。
他咳嗽兩聲,然後開口道,「行了,你是供出背後的人呢,還是等著剛才那位將軍拿你和你的孫子差,你自己考慮。」
老於頭也不是多麼堅定的人,當下就想要開口了,只是他才剛張了張,就有人走進來,朝著霍剛耳語了幾句。
霍剛的神突然變了,起就走了出去,牢裏便只剩了老於頭一人。
等到霍剛在外面接待完過來詢問的人,再回到牢房的時候,只看到老於頭歪倒在桌上的樣子,再看看那陳舊的桌面上,竟然是用寫下了伏法認罪的字樣……原本十拿九穩的案到了這裏,突然就斷了線索,霍剛派人將消息告訴了沈逸和。
彼時,沈逸和正在沈靜嘉的屋子裏吃著糕點聊著天。
「那老頭兒看著也不像是什麼厲害的人,如若我估計沒錯的話,這會兒霍大人怕是已經拿到供詞了。」
沈逸和說著,有竹的模樣。
可偏偏是這個時候,沈沖一臉沉重的走進屋子,在沈逸和的耳邊說了兩句話,沈逸和的臉馬上就變了。
「可是這案子有什麼意外?」
沈靜嘉開口問了一句。
其實心裏已經有了一點猜測,就看後面的果如何了。
「那老頭兒死了。」
沈逸和開口說著,語氣也冰冷異常。
在他剛剛就要撬開那人的的時候,人竟然死了?
要說巧合?
他本就不信。
沈靜嘉也變了臉,急忙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到沈沖說清楚事的經過,兄妹倆人這才明白這幕後的黑手究竟有多厲害。
沈逸和去審問老於頭是隨而起,並不是已經定好的計劃,可是他這邊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了霍剛出去,分明就是看出來老於頭有可能鬆口這才找了空隙去殺人滅口。
這麼一想,沈靜嘉毫不意外的就想到了一個人,太子謝玉璋。
現在甚至有些其他的猜測,關於前世的猜測。
如果前世,宋玉也遇到過這場騙局,也遇到了謝玉璋拋給他的橄欖枝,那麼,前世的宋玉會不會跟今生一樣,迫不得已才會投靠太子?
有了這樣的想法,沈靜嘉直接開口問道,「那個霍大人出去的,是不是太子的人?」
的話讓沈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大小姐,你……」「我猜對了。」
看到沈沖的表,就知道猜對了。
如果這樣的話,那麼宋玉在這一世,就絕對不可能為太子的助力!
沈靜嘉勾起了角,倒不如提前讓宋玉認清謝玉璋的臉,不管他以後投不投靠裴長清,反正是不會投靠謝玉璋。
沈逸和微微瞇起了眼睛,看向沈靜嘉的眼神也更深了一些。
「你怎麼會想到太子上的?」
沈逸和開口問道。
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的沈靜嘉突然就愣住了,是啊,謝玉璋的事是靠著前世的記憶才推測出來的,總不能把這話告訴沈逸和吧?
頓了頓,眼珠一轉,想到了別的,這才笑著開口道,「大哥,你可還記得長清哥哥?」
長清哥哥,長清哥哥,的那麼親切做什麼!
「嗯,又跟他有關了?」
沈逸和的口氣算不上好,不過沈靜嘉也沒有計較。
「是他發現宋公子被騙了錢,然後馬上就來找我們幫忙的對不對?
你答應他之後,他又馬上回了宋公子,去告訴他結果。
可就在他回去的時候,遇到了太子,你說太子的消息會不會太過靈通了一些?」
沈靜嘉的猜測基本上就是事實真相了,說起來宋玉是被人騙了錢財,可實際上,這本就是謝玉璋做的局。
這麼一說,沈逸和也反應了過來。
是了,若說旁的消息,太子殿下是有可能消息靈通不錯,可是宋玉被騙,這事也就裴長清和他知道,甚至可以說,太子比他跟裴長清知道的都早。
要不怎麼可能在裴長清才找自己商議過後,太子就已經去問過宋玉了呢?
「牽扯上了太子,那這事,有趣了。」
沈逸和說著,也沒有多做停留,轉而去了大理寺找霍剛。
這會兒的霍剛正看著桌上留下的那兩行字發獃,沈逸和過來,他也只是點點頭打個招呼就罷了。
「霍大人可有發現?」
沈逸和開口問道。
霍剛面凝重,將手邊拓印下來的字遞給沈逸和,「你看這個,我回來的時候,他趴著的桌邊就寫了這兩句話。」
說完,他頓了頓,「也不知道兇手是太過著急了還是本就不了解老於頭,他,本不認字……」這話一出,沈逸和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剛剛在沈靜嘉那裏的時候,他還想說太子這個局布的著實巧妙,要不是宋玉上了裴長清,怕是已經投到太子門下了。
可是現在看他這尾掃的,可真是,十分敷衍了。
「那霍大人是要繼續查下去,還是想要就此回稟聖上?」
沈逸和開口問著。
他已經猜出背後的人是太子了,他是戍邊將軍,又是伯昌侯府的大爺,自然是不怕太子的,可是霍剛不同。
這話問出來,霍剛就知道,這背後的人份定然是不簡單的。
如若不然,怎麼可能會在那麼恰好的時機把他出去,怎麼可能他出去一炷香的功夫,老於頭就被迫自盡認罪?
他嘆了口氣,到底還是自己職低微,惹不起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啊。
這樣想著,他有些抱歉的看向沈逸和,「此事怕不是我能查的下去的了,如今的樁樁件件,證據都指向了那個人。」
他說著,停了下來,「我們還是進宮面聖,至於後面陛下要如何,那就是陛下的事了。」
沈逸和自然也是這樣的想法,如果他們再查下去,難保太子不會對其他人手,他無所謂,可是霍剛呢,霍呢?
如果只他自己一人,勢必會查的水落石出,只可惜,這其中牽扯到的人有些多,他不敢有一僥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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