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家又忙著張羅去請太醫,廚房也燉上了補品,就連蘇姨娘住著的院子,也被沈靜嘉安排從角落裏搬到了菡萏院的旁邊。
這麼大的靜,趙姨娘自然是知道了,聽到蘇姨娘懷了孕,趙姨娘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直接跌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
要蘇姨娘自己覺不對勁去請大夫來把脈,那這胎最起碼得要一個月以上了。
趙姨娘一算,不就是給伯昌侯下藥的那一次嗎?
要不是半路殺出個沈靜嘉,這胎到底會在誰的肚子裏還不好說呢!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被蘇姨娘截了胡,趙姨娘的氣就不打一來。
「姨娘,天暗了,奴婢去給你端飯過來。」
孫嬤嬤小聲的說著,然後出了門。
今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想來也不會全家一起吃飯了,這飯,只能是各自端回屋子裏吃了。
等到了廚房,廚房裏面熱火朝天的,笑著朝管事說了一聲,「晚膳好了嗎?
我這給趙姨娘端過去。」
一向都是笑瞇瞇的管事抬頭看了孫嬤嬤一眼,然後面無表的低下頭繼續忙著手上的事,「晚膳怕是要晚一些了。」
孫嬤嬤臉上的笑就僵住了,看著來來回回忙碌的廚子們,洗菜的小工們,開口問道,「怎麼了,怎麼就要晚一些了呢?」
那管事這次連頭都沒有抬,「蘇姨娘有孕了,要先顧著蘇姨娘,晌午那會兒還請了太醫過來診脈,侯爺定是要留太醫用飯的,其他還有大爺,大小姐的,竹姑姑和表小姐的,孫嬤嬤您行行好,別在這兒耽誤工夫了行不行?」
一番話說的孫嬤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看著那管事,皺了皺眉頭,「便是勻一些給我們姨娘也不嗎?」
也不指這些捧高踩低的人這會兒能單獨開一灶給趙姨娘做飯,便是從其他的菜里撥上幾口過來,也啊。
然而那管事卻嗤笑一聲,「孫嬤嬤,咱們這菜是要待客的,分量不夠可是要丟咱們伯昌侯府的面子的呀!」
孫嬤嬤還想說什麼,那管事忙開口道,「孫嬤嬤您先回吧,這邊要是做好了,我讓人給您送到浣紗苑去。」
人家擺明了現在不想做你的飯,你能怎麼辦?
只能回去了唄。
孫嬤嬤嘆了口氣,這才轉往回走。
看到離開,廚房的管事抬頭看了一眼的背影,笑的諷刺,「蘇姨娘這會兒可是有了護法寶了,趙姨娘可是有苦頭要吃了。」
旁邊切菜的大嬸卻搖搖頭,「頂多只是沒有以前好,蘇姨娘可不是趙姨娘,這麼會苛刻下人。」
知道的飯菜被安排在了後面,趙姨娘的臉暗的嚇人,就知道,府上這樣的奴僕不,只是沒想到他們變臉的這麼快。
「孫嬤嬤,你說,我以後是不是就像以前的蘇姨娘那樣了?」
趙姨娘幽幽的開口問了一句。
想了想,自嘲的笑了出來,「說不好,還不如蘇姨娘呢。」
萬一人家這次一舉得男,那在府上的地位,可是要比高得多。
看著趙姨娘的樣子,孫嬤嬤也皺起了眉頭來,「姨娘,您怎麼能這麼想呢?
您看啊,蘇姨娘雖然現在懷了孕,可是府上的賬冊還是您在管著的。」
說著,轉到趙姨娘的面前,「更何況,蘇姨娘這一胎能不能懷的穩誰也不知道,懷胎十月,還要走一趟鬼門關生下來,這其中的變數可太多了。」
趙姨娘原本已經暗淡下去的眼睛又慢慢亮了起來,「對,你說的對,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誰能笑到最後,還不知道呢。」
見振作,孫嬤嬤這才鬆了一口氣。
「姨娘現在想的不應該是怎麼對付孫姨娘,而是怎麼讓二小姐回來。」
孫嬤嬤開口說著,「要是二小姐在了,有個什麼事兒也好有人商量,總好過您自己一個人瞎琢磨。」
這事趙姨娘哪裏不知道呢,只是兒這才去了不到一個月,侯爺的怒氣還沒消,現在提,兒只怕還要多些苦。
不然這段時間這麼伏低做小,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之後好給沈靜求麼?
卻說去了家廟的沈靜,剛開始還不太適應,但是只要心裏想著自己的那個目標,就適應了。
還很快的得到了看守家廟的人的同。
大家都知道了這位二小姐是被大小姐陷害了,才被發配到家廟來的。
你要說其他的,他們不知道,可你要提京都四姝,他們可是清楚的。
在京都能有這樣名聲的,會是不好的人?
肯定是大小姐害的!
於是,原本在家廟思過的人,卻吃住都好,還能時不時的上街。
只不過這窮鄉僻壤的,人也沒什麼見識,唯一一個比較出眾的,就是附近那個村子裏長的兒子了。
據說已經考上舉人了,就等著下個月進京參加科考。
聽說沈靜是京都四姝之一,那人便來請教沈靜,畢竟這種小地方的學子,再怎麼樣也不能跟京都那些大家族的人相比。
哪怕沈靜是子,也不妨礙這裏的人對有著盲目的崇拜。
「楊公子,你怎麼來了?」
剛才給祠堂的祖宗上好香的沈靜才走出家廟的大門,就看見等在外面的楊勤。
看到沈靜出來,楊勤的臉上出笑容來,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然後開口道,「我昨日溫書,有一不太明白,便來請教沈小姐。」
聽他這麼說,沈靜也不生氣,微笑著看他,「那好,我們去你家裏討論。」
楊勤求之不得,趕忙答應,跟在沈靜的邊,近了怕覺得不舒服,遠了又怕自己不舒服。
他心裏在想什麼,沈靜自然是知道了,畢竟這裏的人都不打扮,就顯得尤為突出了。
面容姣好,段優,穿戴又講究,可不就是吸引了一片人的目麼。
而作為村子裏唯一一個舉人老爺,楊勤也是自命不凡,他堅信自己能金榜題名,將來會做大,自然也就不會看中村子裏那些土的要命的人了。
沈靜,就是他想要的那種。
。
宋幼棠最大的愿望便是,升職,加薪,做侯府的女管事。偏她生得杏眼桃腮眼含春水,纖腰嫩嗓美得勾人心魄。卻被主母送到了高寄的床上成了他的通房……高寄生的一張高貴清冷的俊俏公子樣,但卻一點都不純良。他人前芝蘭玉樹,關上房門卻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里……為了活下去,宋幼棠事事小心,處處逢迎,想著待高寄娶妻后,遣散了她這通房,她好帶著銀子遠走高飛。不料,高寄卻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日日寵她,還有要升她做妻的意思。高寄常在要緊時問她,“我是你什麼人?”宋幼棠強行忍耐,“您是奴婢的天,奴婢的地,奴婢此生的唯一念想。...
沈初姒當年嫁給謝容珏的時候,還是先帝寵愛的九公主。縱然知曉謝容珏生來薄情,也以爲他們少年相遇,總有捂熱他的那日。 直到後來父皇病逝,兄長登基,沈初姒就成了沒人撐腰的落魄公主。 京中不少人私底下嘲笑她,跟在謝容珏身後跑了這麼久,也沒得到那位的半分垂憐。 沈初姒恍然想起當年初見。原來這麼多年,終究只是她一個人的癡心妄想。 謝容珏生來就是天之驕子,直到他和沈初姒的賜婚旨意突然落下。 這場婚事來得荒唐,所以等到沈初姒說起和離的時候,謝容珏也只是挑眉問道:“可想好了?” 沈初姒將和離書遞給他,只道:“願世子今後,得償所願。” 直到後來的一次春日宴中,兩人不期而遇。 沈初姒面色如常,言笑晏晏,正逢彼時的盛京有流言傳出,說沈初姒的二嫁大概是大理寺少卿林霽。 衆人豔羨,紛紛感慨這也是一樁不可多得的好姻緣。 卻無人可見,那位生來薄情的鎮國公世子,在假山後拉着沈初姒,“殿下準備另嫁林霽?” 沈初姒擡了擡頭,掙開被他拉着的手,瞳仁如點墨般不含情緒。 “……謝容珏。” 她頓了頓,看着他接着道: “你我早已和離,我另嫁何人,與你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