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人選,他家裏的人也是看過的。
雖說他娘不是很喜歡沈靜這樣的著打扮,但是楊家父子也說了,在京都,有頭有臉的人家,姑娘都是這個樣子的。
若是以後楊勤在京都當了大了,他娘也會做這樣的打扮呢!
不得不說,有的人就是這樣,看不得別人穿金戴銀,可要放到自己上,那顆就是千般好萬般好。
而楊母,自然也是這樣的人。
一聽自己以後也能像沈靜那樣穿綾羅綢緞,帶珍珠翡翠,馬上就樂顛顛的了剛才是怎麼對沈靜不滿的了。
楊父想的就比較遠了。
楊勤這次科考,還不知道結果如何,若是名次不是太好,那是不是可以拖伯昌侯幫忙,給他在京都謀個職位?
畢竟兩家已經是姻親了,他伯昌侯府的親家,總不能是土裏刨食兒的吧,多掉他伯昌侯府的面子啊!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楊父已經想的這麼遠了。
至於沈靜,也不過是看楊家是里正,偶爾出門上街,還能搭他們家的馬車,不然就只能自己走過去,或者是坐村裏人的牛車了。
一想到那破破爛爛的牛車,還沒有車廂,只能坐在後面吃土,沈靜就想拒絕。
而那個楊勤,比也不高多,瘦弱的像是一副骨頭架子,長衫穿在上也沒有讀書人的氣質,只覺得晃的厲害。
就怕風一吹,他人能飄起來。
「沈小姐,你看這句,這句作何解釋?」
楊勤指了指書上的一句話。
沈靜看了一眼那句話,心說,這個本事是怎麼考到舉人的?
然而面上卻還是一派溫,笑著指點他這裏怎麼解。
等到從村子裏出來,天已經有些暗了,不用沈靜提,楊勤就先開了口,「沈小姐,天這麼晚了,楊某送你回去吧。」
沈靜為難了半天,才終於應下,「那好吧,麻煩楊公子了。」
兩人說著這才往家廟的方向走去。
「沈小姐,其實楊某對小姐你……」楊勤趁著天暗淡,開口想要表明心跡。
然而沈靜怎麼可能會讓他把話說出來呢,馬上就打斷了楊勤。
「對了楊公子,科考在即,你準備何時進京呢?
我來之前就已經有好多舉子進京了,你若是去的晚了,會不會住不到客棧啊?」
其實楊勤本不需要住什麼客棧,他家裏有馬車,到時候馬車送他進考場,等到考完,再馬車接回家就是了。
不過沈靜這麼問了,楊勤還是回答了,順便還在心裏一陣小甜,看,人家姑娘都關心我怎麼去考試的事兒了呢!
家廟離得並不遠,沈靜隨便岔開了兩個話題,沒說一會兒就到了。
等到送走了楊勤,沈靜才對著遠去的人翻了個白眼,「就這副模樣還敢肖想我?
也不照照鏡子,癩蛤蟆想吃天鵝!」
說著就回了屋子裏面。
雖說生氣,但也沒有太生氣,畢竟這也能證明沈靜還是人見人的。
只是也不免擔心,若是後面這個楊勤還找理由跟自己在一的話,總會把沒說完的話說出來的。
等到了那個時候,要怎麼辦?
左思右想,還是應該讓趙姨娘想辦法,儘早把自己接回家才是。
這麼想著,就提筆開始寫信了。
沒幾日,在浣紗苑伏低做小的趙姨娘就收到了沈靜的信,看到裏面的容,臉瞬間就白了起來。
看到臉的孫嬤嬤也跟著著急了起來,「姨娘,二小姐說什麼了?」
趙姨娘抬起頭,滿臉的慌張,「兒說,兒說附近有個村子裏的書生總是找,很害怕,問我什麼時候才能接回家。」
聽到這話,孫嬤嬤也是嚇出了一冷汗來。
本來家廟就比較偏,那附近的確是有幾個村子,若是有人看中了沈靜的貌想要娶回家去也不是沒可能。
可是沈靜好好的待在家廟裏面,怎麼會被外人看到樣貌呢?
「不行,我要去找侯爺,趕把兒接回來!」
趙姨娘說著就要出去。
看到的作,孫嬤嬤趕忙上前攔住了,「姨娘,不能去!」
也著急啊,可是這事要是被伯昌侯知道了,沈靜可能就不只是去家廟這麼簡單了。
孫嬤嬤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趙姨娘,兩人這才相信,沈靜應該是自己想要出門,這才被外人鑽了空子,窺見了真容了。
「那,那怎麼辦?
我的兒,千萬寵著長大的,怎麼可能嫁給泥子呢!」
趙姨娘慌張的抓著孫嬤嬤。
怎麼辦,這事還能怎麼辦?
孫嬤嬤的眼睛裏閃過一道寒,「姨娘,這事只能一不做二不休……」說著,抬手在脖頸橫向一劃,趙姨娘忙抬手捂住了。
沈靜以為自己一封信送出去,趙姨娘一定能很快就把撈回伯昌侯府了,卻沒想到,這一封信,卻害慘了楊勤一家人。
沒過幾天,楊家就莫名其妙的起了大火,等到周圍的村民發現救火,已經是無力回天了。
府來了人,從裏面拉出來三焦黑的,不用問,這肯定就是那楊家的一家三口了。
沈靜知道這事的時候,下意識的就知道這肯定是趙姨娘的手筆。
一家三口,三條人命,說沒就沒了,沈靜神恍惚了一整天。
想要寫信回去問問趙姨娘,這事是不是做的,很想相信旁人說的這是意外,可是心裏卻清楚的知道,這不會是意外。
因為這件事,沈靜病了,發了高燒,請來了大夫給治,是拖了許久,才慢慢的好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走了一趟鬼門關的原因,病好了的沈靜,心腸也更了一些。
想起楊家的事,也不過是撇撇,勾起一抹淺淡的笑,不過是生死罷了,說不好他們現在投胎到了富貴人家也未可知。
畢竟楊勤去科考也不一定能考得上,往後還不是回來種地,一輩子當個泥子麼。
有人幫他們解,也是好事一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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