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宋玉也是運氣差的,他自己倒是沒什麼問題,偏偏他隔壁的人進考場都十分張,進來之後就接連放屁。
要是只放屁也就罷了,很快那人就開始腹瀉,瀉了一次又一次。
巡考的考看到那人的樣子,都在勸他要不回去,等三年之後再來?
可是那人卻是個犟的,他堅決的表示,自己要參加考試,要堅持到第三天考完。
勸了幾次無果,考也就不管了。
於是那人堅持著放著屁,瀉著肚子,考著試。
他是堅持到了最後,可是周圍的考生一個接一個的都出去了,唯獨剩了宋玉一個堅持到了最後。
只是堅持到最後的宋玉況也不是很好。
聽完這些,沈靜嘉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科考。
以為考試三天就是統一住進去然後考試的時候去考場,結束了就能回去睡覺。
沒想到竟然是在一個小隔間里呆上三天。
不由得看向裴長清,他這會兒正靠著休息,一向閃著的眼睛也虛弱的閉了起來,眼下有著明顯的青黑。
原本潔的下也麻麻的長出了鬍渣,襯著他有些泛白的臉,莫名的讓人覺得頹廢。
沈靜嘉這麼看著看著,竟是笑了一聲。
前世見過的安國侯,今生見過的裴長清,雖然氣質不大相同,但都是面的,難得見到這樣狼狽的時候。
聽到的笑聲,裴長清掀了掀眼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小姑娘,「怎麼了?」
他的聲音都有些啞了。
「無事,你們先緩一會兒,咱們一會兒就到了,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再給你們接風洗塵?」
沈靜嘉帶著討好的笑看向裴長清。
一向只有心虛的時候,才會出這樣的表,裴長清只勾了勾角,不說話,又閉上了眼睛。
至於旁邊的宋玉,怕是沈靜嘉說了什麼,都沒聽明白吧。
送了他們回去,沈逸和才開口跟沈靜嘉說著,「我原以為這些參加科考的書生啊,考過試就能當可真是太簡單了,今天一看,其實也不簡單。」
「可不是呢,這世上啊,就沒有什麼事是簡單的。」
沈靜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沈逸和點點頭表示贊同。
可不是麼,跟屎尿屁一起呆上三天,他想想都要昏過去了,可偏偏是那些他看不起的瘦弱書生,生生的過這三天,才能一朝鯉魚躍龍門。
「不容易啊,都不容易啊。」
沈逸和不慨著。
宋玉和裴長清到了別院就直接睡了,等到睡醒了,才洗了澡,收拾乾淨。
可偏巧是在半夜,兩人這會兒又睡不著了。
「裴兄這次下場,覺如何?」
宋玉開口便問,心裏還是惦記著考試的事。
裴長清勾了勾角,「還好,宋兄呢?」
想到他那間考舍的況,裴長清又閉了,生怕宋玉被影響的沒能答好,他這豈不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麼?
豈料,宋玉也跟著笑了起來,「我也覺得還可以,你也知道我那邊的況,若不是我心裏有些把握,又何必拼著命,撐三天呢。」
聽他這麼說,裴長清有些意外,他看向宋玉,「宋兄這般有把握?」
宋玉搖搖頭,「倒不是有十足把握,不過七八還是有的。」
說著笑了笑,「我不像你,是初次科考,三年前我來過一次了。
若是我覺得答的不好,那我肯定不會這個罪,第二天怕是就會出來了。」
其實很多人都認為堅持是重要的,可是沒有人知道,有時候堅持也只是浪費時間,浪費力。
就像宋玉說的,他有一定的把握,他就會堅持下去,如果第一日他答的就不好,那他也不會非要堅持,及時止損,才是正確的選擇。
「宋兄高見。」
裴長清朝著他拱了拱手,這不是說客套話,而是打從心底的佩服。
聽到裴長清突然這麼一說,宋玉愣了愣,不知道自己剛才是說了什麼,才會讓裴長清這樣。
科考結束,五日放榜。
到了放榜的那天,更是人山人海,宋玉穿戴整齊,看著裴長清,「裴兄不去看看?」
放下手中的書,裴長清笑了笑,「今日看榜的人應該是最多的,反正考中了也會有人來報,不中,你去看了不也一樣?」
說到這裏,他眼珠轉了轉,「若是今日無人來報,那我們明日再去看看就是了。」
左右,他今日是不想出門的。
宋玉一掀袍子,在他邊坐下來,「裴兄這是首次下場嗎?
怎會這般穩重?」
穩重啊……裴長清笑了笑,「大抵只是懶惰罷了。」
兩人正說笑著,門外就響起了鑼聲,宋玉看了一眼大門,笑著問道,「裴兄猜猜看,這喜報是你的還是我的?」
「或許你我二人都有?」
裴長清也帶著笑的看向宋玉。
話音剛落,敲門聲就響了起來,「裴長清!
裴長清!
是住這裏的嗎!」
那人的口氣很是不好,不過想想也是,今日放榜,旁人家裏早早的就打開大門,就盼著他們送喜報的上門,可是這家倒好,大門閉的像是防賊一樣。
「喲,是裴兄的啊。」
宋玉還是那副開玩笑的口吻,可是聲音卻有些落寞,裴長清知道,他心裏多還是有些失的。
裴長清沒有回他,而是快走了幾步,打開了門。
外面的差臉不怎麼好看,將手中的紅喜報給了裴長清,「恭喜裴公子!
賀喜裴公子!
金榜題名,狀元及第!」
剛才就有些落寞的宋玉,現在更落寞了,狀元呢。
他羨慕的看著裴長清拿出一些碎銀給了那兵,然後拿著喜報回來。
勉強扯出一抹笑來,「恭喜啊裴兄,狀元及第,厲害啊!」
心底是酸楚的,可是這恭喜也是真的。
偏巧這院子裏,也就住著他們二人,一對比,就越發顯得宋玉落寞了。
裴長清張了張,想要安些什麼,可是他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宋玉!
宋玉住這裏嗎!
出來接喜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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